小佐交遊廣闊,遇到誰都能湊上去聊兩句,嘴甜活潑,自然人見人愛。
立海大的,不動峰的……
還有那些另一個世界的人。
迹部一直覺得他在小佐心中是不同的,他自诩有一雙能夠看透一切的眼睛,輕易就發現了小佐對待他的不同。
地區預選賽的初識,小佐的生日,青學合宿時的事故,一直到小佐來冰帝做交換生……
“小景,小景——”
如果被别人這樣稱呼,他早就反對了,隻有小佐。
能夠彼此這樣稱呼名字,才更顯關系親密。
今天,迹部本來是很開心的,小佐雖然遲到了,但還是趕來看到了他的比賽。
青學冰帝立海大一群人圍着他說話,迹部也不覺得惱。
甚至剛開始玩遊戲時,小佐對着手冢大聲表白,他也隻是覺得可愛,默默地把小佐回答問題的答案往自己身上套。
長得好看,一見鐘情……這樣的字眼聽來覺得溫暖明媚。
他和小佐的初見并不是地區預選賽,認真算起來應該是冰帝的學生會會長辦公室。
那天黃昏,小佐突然闖進來,像幻想小說裡面的精怪。
青學的菊丸和立海大的切原為什麼可以親他?
小佐為什麼不拒絕?
小景的情緒不對。
小佐踮起腳,在迹部臉上親了一下。
臉頰上溫濕柔軟的觸感,讓迹部大腦一片空白,呆愣愣地低頭看向小佐。
隐藏在發間的兩隻耳朵像是浸染了紅霞,殷紅滾燙。
他剛才說了什麼?說到哪裡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他為什麼在這裡?
……
小佐剛才親他了。
這項認知,讓迹部心裡噼裡啪啦開滿了花兒,感覺無法用言語描述。
愉悅,滿足,讓原本的陰郁沉霾無處遁形。
唇角控住不住地揚起,迹部兇巴巴,别扭,傲慢地要求。
“小佐不許喜歡别人!”
“好。”
小佐答應得幹脆。
小佐雙手捧着臉,哼哼唧唧喊疼。
迹部扒開他的手,看他的左臉頰,确實紅通通的,被周圍白皙的皮膚映襯,愈加顯得凄慘。
心中被心疼、愧疚和後悔填滿,迹部說不去道歉的話。
掌心小心地切上去,輕輕地揉着,“本大爺去買藥膏,敷上應該很快就能好。”
“小景幫我敷藥嗎?”
小佐并沒有覺得左臉頰有多嚴重,如果他使用咒力恢複,甚至用不了一分鐘。
它能讓迹部情緒平緩,有台階下,就是最大的作用了。
手冢從包廂裡面出來,餐廳的人少了很多,很多人圍在前台那裡。
在餐廳裡沒有找到小佐,他準備找人詢問。
時間不早,聚會結束,應該回家了。
“手冢在找小佐嗎?”
“嗯,不二,你看到小佐了嗎?”手冢緩和了臉色,放輕了聲音。
“小佐跟冰帝的迹部出去了。”
手冢臉色冷峻,快要結出冰霜。
不二對他的冷臉免疫,繼續提供“情報”。
“迹部包下了路對面的酒店,不想回家的人可以在前台另一張房卡去住。手冢,要不要去領一張?”
不二笑眯眯地晃了晃手裡的房卡,“我已經領完了。”
“手冢國光。”
手冢說了自己的名字,細心地察覺到了前台服務員神色的變化,雖然依舊是禮貌的微笑,但這份微笑多少帶了兩分謙恭。
前台服務員沒有從台面上的一摞房卡裡面取,而是從台下取了一張房卡,雙手遞給他。
“手冢君,請收好。”
看着手裡的房卡,手冢擡頭尋找不二。
不二拉着不二裕太,微笑着對他招手。
“手冢,一起走吧。”
用房卡打開了房門,不出意料,手冢在房間内的外客廳看見了迹部。
迹部坐在沙發上,膝上放着一台平闆,應該是在處理文件,聽見開門的聲音,立刻擡起頭來。
“手冢。”
收起平闆,迹部起身,往卧室方向看了一眼,對手冢交待。
“小佐已經睡了。本大爺住對門,有什麼事可以去敲門。”
迹部出門後随便帶上了房門。
手冢在客廳站了一會兒,歎了口氣。
輕輕推開卧室的門,客廳的燈光流瀉進來,看到床上鼓起的被子。
手冢放輕腳步走進卧室,借着客廳的燈光看到小佐睡得正熟,呼吸平穩悠長。
似是察覺有人進來,小佐腦袋動了兩下,在昏暗的光線下睜開了眼。
“哥哥。”揉着眼睛打哈欠,聲音困倦疲憊,“小景走了嗎?”
手冢走到床邊,在他身上輕輕拍了兩下,“沒事兒,睡吧。”
“嗯。”小佐應了一聲,很快又睡着了。
手冢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出了卧室。
來之前的一腔在見到小佐化作烏有。
小佐的風塵仆仆,他是看見的。這幾天斷斷續續的通話中,他知道小佐在集訓,訓練很艱苦,雖然小佐沒有抱怨,但他從每次通話的背景聲音裡面能夠推斷。
為了趕今天的比賽,小佐一定是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