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琴酒在意的。
沉浸在美豔的波本身上,小張其他感官仍然在工作。她先聞到了一股中藥味,混雜着刺鼻化學藥劑的苦味,接着餘光看到一抹銀光,剛好也是零零看着的方向。
小張咽了一下緩解喉嚨的幹意,目光穿過人群,看到那個非常顯眼的銀色長發美男。哎嘿?她挑眉,太巧了吧,琴酒在這裡?
琴酒竟然會在這裡!
他穿着慣常的綠色堆堆領,十分時尚,很趁他的眼睛,倒是沒穿大黑外套。
這是有什麼任務嗎?她記得酒廠靜默了,所以琴酒為什麼這個樣子出現在這裡?還是酒廠出事了?不會是在憋個大的吧!
聞了一會兒,她微妙的覺得琴酒的狀态有點異常。他現在這個狀态一點也不曰天曰地,完全沒有在武直上的兇狠與肆無忌憚。
琴酒很遠就和波本對上了,推着輪椅不知道又在打什麼工的波本。那個輪椅上的女孩是什麼重要的人嗎?對波本這種癡迷的樣子,真是可憐啊。他能想到那個女孩将來挂着驚恐的表情慘死的樣子。
身形交錯間,兩人沒看另外那個,都把對方當成了空氣,擦肩而過沒有任何交流。
“……”小張心說她這麼大一個被波本推着的人琴酒都能無視了?是零零平時四處打工太過深入人心了嗎?
不過難得一見琴酒,秀一叽與景光辛辛苦苦才搞到了琴酒父母的消息,很難找到機會“告訴”他,現在遇到了可不能把他白白放走。
于是,綴在後面戴着易容的景光、周圍巡視的伊達、推着她的零零,三人都驚愕的看到,老張對着琴酒興趣盎然地開始做死:
“美人哥哥,别走啊,一起玩!”
零零飛快瞪了她一眼,做出一副不滿的樣子對小張表面蜂蜜陷阱實則威脅,語氣溫柔地說到:
“優子你見到什麼人了?是我滿足不了你了嗎?”
琴酒聽得出來這種威脅,不過這很正常。他腳步不停的往前走,而被叫優子的小張愣了一下,沒繃住笑了笑,繼而控制住表情語調說:
“親愛的你很好,可我喜歡白毛啊。”接着繼續對琴酒發出熱烈邀請“銀發美人哥哥,一起嗎?你一個人玩多寂寞啊。”
她甚至在零零屁股上拍了一下,對他一副色令智昏的表情:
“去和美人哥哥認識一下啊。”
琴酒嗤笑,因為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的邀約,一如既往冷冰冰的湖綠眼睛對上冷冰冰的石英紫,往下看到被波本按住的蠢貨。
對他不善的眼神,夜宇無所畏懼,繼續興緻勃勃地邀請:
“一起麼?”
琴酒看了一眼波本,沙啞的嗓音冒着涼意,語氣平直的問:
“你在做什麼?”
“找樂子,你沒看到嗎?”波本的豔笑開始帶上攻擊性,又甜又殘忍。
他略帶不滿的看着琴酒,手輕輕掰起小張的腦袋,又往下搭在她的脖子上,喉嚨,頸動脈都在手掌中,大拇指輕輕撫着她的側臉。
琴酒難得覺得波本惡心,冷淡的留了一句:
“地點選的不錯。”
“當然。”
小張人在這個情景内但整個心思都在狀況外,她敏銳地感覺到琴酒這會兒很“柔軟”,眼珠子一轉,她抓着零零的手,刻意帶着一股流氓氣說:
“美人哥哥真不加入我們嗎?白井桑可是很會找樂子的。”
零零冒黑氣看着小張,隐晦的瞪她。琴酒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真聒噪。難得出來一次,按習慣來說他要喂她一顆子彈。他也确實想這麼幹,很遺憾這個地方不好開槍,周圍都是條子,他也不想跟神秘主義者在一起找“樂子”。
不過這個女人這麼想死,他當然沒問題。今晚就殺了她,如果她能從波本那裡活下來的話。
零零與周圍相關聯者看着老張一步踩在地上,伸手就要抓住準備離開的琴酒。半道上一隻巧克力色骨節分明的大手抓過又嫩又粉的小胖手,放在嘴裡咬着,老張開始疼的拍他差點給他一腳,波本才松開這隻小胖手順勢舔了一下,然後揉捏玩着小胖手,看着它的主人帶着危險的色氣問:
“你想做什麼呢?優子醬?”
……老張卡住了,看着波本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您真不覺得它鹹鹹的?
别人不覺得她是這樣的想法。景光在一個牆角無語凝噎,他捂住自己的眼睛難以直視:天呐!Zero,這對光一太超過了啊!
琴酒趁機離開,波本捂住她的嘴巴,這位組織的Topkiller已經帶上殺意了,真的不要再說了。老張避不開某人的手,幹脆狠狠咬了下去,降古零吃痛隻松開了一點點,就被老張扒開,她看着琴酒的背影說:
“你媽媽的事情你想知道嗎?也許你熟悉人體實驗。”
琴酒腳步一頓,零零心裡咯噔一下,微妙的擋在小張前面,結果小張把他拽回去繼續說:
“你應該被洗腦過吧,如果不記得的話那還是算了。”
小張說到這兒看向旁邊默數“1,2,3”琴酒果然停下腳步,側身看着輪椅上的女孩,感受着袖子中的彈簧刀開始放殺氣:
“你想死嗎?”
周圍的無關人等早就因為老張的情緒影響離開了,老張指節抵着下巴看着他,流氓的氣質瞬間消失,歡愉的空氣因她突然冷漠,慢慢凝滞。她看着他身上的附着的一縷霧氣,用霓虹話來說,這是父母的“咒”,也是他很多次化險為夷的憑借。
“你的父母沒有很在意你認仇人做恩人,”她帶着一些冷漠的口吻講述“他們隻在乎你要活下去。”
大多靈魂其實不會停留多久,留下的要麼有什麼執念,要麼就是什麼“修行有成”的人。琴酒沒選擇彈簧刀,西格紹爾P365槍口瞬間對準小張,他狠戾的看着她:
“想一個死法,我滿足你。”
就是這樣,老張心想,他應該直接開槍的,可他沒開。
“她生前和你父親是鄰居口中遠近聞名的和善人,熱心腸同時很受歡迎。”
赤井秀一甄别了烏丸幾系的基因信息與琴酒的細胞質DNA,查明後分享給景光,景光下發的領班任務确實找到了菱川香織這一系的生活地點,也因此順藤摸瓜找到了婚後的黑澤原與黑澤香織的信息,那對夫婦在某一個時間點後,性格的變化在有心人的眼中是怪異的。
考慮到有易容這種技能存在,那就不奇怪了。
“真是可笑。” 琴酒的惡意瘋狂噴湧。他想要聽下去,也止不住想要殺掉她的欲望。
小張盯着槍口看了看,對上泛起漣漪的深湖繼續說:
“有一個女性與孩子的避險方法,你應該很熟悉,那就是在别人找她們幫忙時不要跟着對方走開,不要應承男性的請求。”
她冷漠的略帶嘲諷說着他熟悉的内容,他熟悉的那些綁架,暗殺,拐賣,敲詐勒索的方法。披着波本皮的零零和易容的景光把呼吸聲控制在最小,生怕驚擾到琴酒,他手一抖給光一崩了。
“你母親因為有烏丸的血脈,被撿你回去的人安排手下借請求幫助的名義惡意拐走,用做人體實驗,你的父親在從警局回家的途中被擄走。
自二十七年前的八月起,之後你存在了一年零18天的父母已經被那個人的手下替換了。”
琴酒不停冒着的殺氣一頓,小張自己把輪椅轉正,在表面上空蕩蕩隻剩下三人的街上直面琴酒:
“他不想死,剛好宮野夫婦的研究設想很合他的需要,由此,烏丸氏的血親們開始大量失蹤。
可惜他綁了一波烏丸直系旁系後發現不能再繼續,于是開始找一些有血緣,但被拐走後一般人不會往烏丸氏那邊想的人。壓根不姓烏丸的菱川家女兒,你的母親,就是其中之一。
除此之外,他在還有生殖能力的時候用自己的生殖細胞造了一批實驗體來滿足宮野夫婦的實驗需求,從而滿足自己長生的野望。
你和莎朗,你們是相似的,隻不過莎朗是他還有人性時候留下的他的直系。”
小張漠然的放着炸彈:
“不然你以為哪裡來的那麼多實驗體,為什麼你和莎朗能活下來?不然你以為這種長生實驗的成功率有多高?他為什麼敢把這樣的實驗成果用在自己身上活到現在?”
琴酒捏着拳頭死死盯着小張,忍着突如其來的暈厥感,突然飛快擡手射擊。老張瞬間撲倒安室掀翻輪椅。幾乎是同時,景光開槍被琴酒躲過。
琴酒被打斷,太陽曬得他眼冒白光,他努力控制住自己。景光持槍在琴酒身後對準着他的腦袋:
“你最好不要再輕舉妄動。”
他不在意身後的人,他看着從地上站起來捂住胳膊的人,惡狠狠的樣子像一匹孤狼,用沙啞的嗓音聲說:
“我不信。”
“随你。”老張表情淡漠的就像感覺不到疼。金紅的血從她胳膊上流下來,淌過手背,從指尖滴在地上,長出一叢豐茂的赤花。
琴酒看到這一幕瞳孔縮緊,随後扔下一句:
“你的目的不可能實現。”
老張被逗笑,她看着琴酒逃跑的背影輕飄飄的話語清晰的送進他耳朵裡:
“拭目以待。”
景光讓賈維斯把咖啡大隊指揮權暫時移交給赤井,且不說赤井收到這條短信想到了什麼,他站在那裡,用外套包住老張受了槍傷的手臂,不讓血再滴落。
零零看看她又盯着地上肆意繁盛的花,狀态不比琴酒好多少:
“所以,你其實是妖怪?”
“你在說什麼屁話。”老張笑意真實起來。
“這,怎麼辦?”
“不知道,總之需要清理血迹。”
零零發短信安排公安警察們守好這條街。
“你有沒有想過,”他從地上站起來扶起輪椅“被人看到怎麼辦?”
“你們看到無所謂,别人也沒機會看到。”老張說的很直接。
“什麼?”
“你沒發現根本沒人在這裡嗎?”老張指了指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