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在中央區的安全屋靜坐一下午,等身上的安定劑代謝掉緩過來,馬上開車前往研究部門進行身體檢查。研究所裡,他路過地下室一間一間的玻璃窗,裡面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員們都在進行着他之前沒有特别關注過的研究。
雪莉,毛利事務所的小男孩……
他想起曾經愛爾蘭說的工藤新一的事情——他可是一心想把自己拉下去,還有貝爾摩德一些莫名其妙的與毛利小五郎那個名偵探有關系的話,琴酒冷笑着想,組織内這些人都很有趣。
被研究員帶到他的專屬實驗室中,他躺在中央的床上被研究員穿戴好各種電極,頭上還帶了一個檢測腦電波的帽子,他馬上開始滿腦子想任務,比如那個油井海原,還有油井一家。
說到油井他不由自主的想,貝爾摩得那個女人怎麼還不動手?她又在玩什麼?
研究員檢查一遍,發現他的腦電波确實有一些異常。
“你最近遇到什麼事情了嗎?”拉巴洛看着電腦屏幕問。
“你老年癡呆了?”琴酒保持着慣常的殺氣四溢,惡人惡語。
拉巴洛調配好針劑轉身注意了一下琴酒的表情,還是那個樣子,看來大腦異常确實是因為營救基安蒂遇到的那些意外,爆炸沖擊等情況引發了異常,整體催眠應該還好。畢竟是大腦,這個時候才出問題也是預計之内的。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給琴酒補着精神與神經雙重作用的藥劑,一邊打一邊說:
“Boss很關心你的身體,好好養好身體,還要報答Boss的恩情啊。”
“還用你說。”琴酒感覺得到冰涼的藥液進入身體。
拉巴洛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拔掉針頭,酒精棉按上針孔,輕巧的換了一個話頭:
“身體别的方面都在好好恢複。”
琴酒坐起來,扔掉了按壓針孔的酒精棉,他不需要。保持着漠然的表情穿好衣服離開,拉巴洛看着Boss的狼犬消失在研究室外,嗤笑一下指揮身後衆人開始收拾實驗室。
一隻狗而已。
琴酒把雨蛙開回他自己離研究所最近的一個安全屋,關上房間門後他直接坐在地上。腦袋像是要撕裂一般,五彩的光團與冰冷的黑暗在互相吞噬,他将槍把塞進嘴中,承受着深入靈魂的疼痛,用力割破胳膊上剛才打針的地方,突然失去意識。
拉巴洛與烏丸蓮耶的幾重鎖,同時起了作用,可原本琴酒該在這種情況下産生的第二人格——一個絕對冷漠的殺人機器,因為老張不講科學的行為殘留的影響,讓這些鎖和沒起作用時一樣,負面情緒與強制介入恢複的普通情緒在他内心像兩股逆勢的激流震蕩着。
琴酒再次恢複意識時,衣服從裡到外濕透了,胳膊上的血半凝固粘着裡衣。動了動手指他才發現自己從沒這麼虛弱過。撐着地面坐起來,他看到自己衣服,第一個反應是“媽媽說……”
說過什麼呢?他茫然的想着,他從記憶中看到了很多比之前清晰的無聲的畫面,如果說之前是五彩光團,現在就是一個八百度近視看到的模糊畫面。
但是,茫然?
他盯着自己手掌心的紋路,驚詫自己竟然真的會産生這種弱小的感情。
琴酒刻意放空自己,脫掉衣服開始沖涼水,一分鐘後腦子恢複正常,開始複盤剛才在研究所實驗室的一切。拉巴洛說的話,給他打的針,還有研究室一直以來給他的特殊優待。
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這一點說的沒錯,那麼别的呢?
琴酒一拳捶在牆上,一股荒謬感從心底浮現,再被他生生壓下去,不管如何,現在要解決的是腦電波,拉巴洛檢測的出他的狀态,這一次因為受傷混過去了,下一次呢?一隻有了“反心”的狼犬,那位大人必然會不留情面毫不猶豫解決掉。琴酒快速洗漱好,重新将自己全副武裝,換下的衣服帶走。他解決不了,那就去找造成這個問題的人。
波洛咖啡店,真是個不錯的地方。琴酒習慣性的扯起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想:貝爾摩德還是把她擊殺油井一家的任務做的慢點吧,越慢越好。
另一邊~
得益于零零保證執勤的警員足夠,老張放松下來不在考慮那兩個大中午出現過的犯罪嫌疑人。
吃飽喝足一放松就容易犯困,景光坐在中間,一邊跟自己幼馴染勾肩搭背嘀咕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邊拍着歪七扭八靠在自己肩膀上犯困的老張。
零零注意到旁邊别的遊客逐漸興奮的聲音,看了眼手機提醒:
“時間快到了哦。”
“好。”小張狠狠伸了個懶腰坐起來,精神抖擻,坐的直直的看着天空。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嘭”的一聲,小張呼吸突然就頓住了。矢車菊藍微微瞪大,帶上警覺看向小張,她捏着鼻子站直,背對天上炸開的粉白相間的煙花,通過人群上方看着後面,指着一個黑影喊:
“逮住他!”她的惱火像一把利劍,目标明确,直指那個行兇者。
在很多人沒反應過來的這一瞬間,伊達沖了過去,由美跟了過去,緊接着一些三系警察跑了過去,零零與景光在煙花的爆炸聲中站起來看向後面,老張憤怒情緒所指的方向。景光站在她身後,扶着她,生怕她出事。
“不用對我這麼小心。”老張微微向他側頭,目光與注意力還在那裡。
“感覺如何?身體有沒有哪裡難受?”
聽到這她才看向景光,捏着鼻子搖頭:
“沒有難受,還可以。”
對話間那種容易引動他人情緒的,屬于她的生物場溢出漸漸消散,零零飛速在手機上按了幾下,聯系風見維護治安。受她惱火情緒影響,人群有點燥動。
這對幼馴染發現,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似乎認為是逮捕壞人的行動造成了周圍不太穩定的情況。那麼大概情緒外溢是個被動觸發的技能。
周圍漸漸有警察來維持秩序,小張注意着那邊,手掌扇着鼻子前面的空氣,表情像是聞到了什麼令人惡心的東西。
“你想過去嗎?”景光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她。
大概知道她的感官有異,景光和零零沒聞到什麼,不過總不能讓光一呼吸不順,手帕有沒有用總要試一試,不能就這樣站在這裡,難聞的味道消失不了,站着也會影響他人看煙火。
小張接過灰藍色的手帕捂住口鼻,深吸一口,鼻腔中,取代剛才那種引起生理性反胃味道的,是一種做甜點料理時暖暖的烘焙味道。她不由自主細聞起來,景光對零零揚了下眉頭,零零目光順着幼馴染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是輪椅。
赤井秀一與紐…與在酒廠卧底的萩與陣平,他們三個這樣敏感的身份給她夾帶槍支也正常。她不是那種遇險尖叫的女孩。真到了緊急避險的時候,零零信她能下得去手殺人。
在輪椅中找出博來塔M9,零零帶着“果然如此”的複雜心情看向景光,表情上帶出了一點。景光沖自己的幼馴染眨了下他眼尾上挑的貓兒眼,Zero像隻被驚到的貓咪眼睛變大了一瞬,馬上帶着一點若無其事的羞赧把槍與彈夾巧妙塞進自己的衣服裡,整理好輪椅讓小張坐下後推她過去。
小蘭他們那裡幾乎是一瞬間發生了許多事情,幾人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一開始,穿着黑大衣的墨鏡男拿着一柄窄刃料理刀,在經過他們這人數頗多的隊伍時,沖着絹川和輝捅了過去,千鈞一發的時候,三枝朝香撲倒和輝,匕首将她上臂動脈打橫切斷,血液湧了出來,幾乎可以用洶湧來形容。
毛利小五郎起身過來制止被黑衣男一腳踹翻在地疼的站不起來,焦急的看着黑衣男逃跑。柯南本想自己追過去,但是一個、兩個、三個,一群警察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将那個沒跑出五米的黑衣墨鏡男按倒在地,雙手扭在身後。警察的配槍指着這個男人圍了一圈。
這個男人墨鏡歪掉,難以置信的表情在忽明忽暗的天空下十分可笑。
灰原在所有人關注犯罪分子時,撲過去按住三枝噴湧着鮮血的傷口,死死按壓住近心端,大喊:
“她留了好多血,快叫救護車!”
小張被推過來時,現場有點亂,他們看到灰原緊緊按着三枝上臂,園子和洋子抱着孩子們,小蘭在叫救護車并轉述灰原的要求,而半身都是血的三枝一邊安慰灰原一邊拉着和輝安撫:
“我沒事哦,你們不要害怕。”
和輝狠狠搖頭然後點頭,滿臉都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