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給奈緒醬報仇。”
景光聽到這兒知道了她的身份,舉手制止她的講述,說:
“你的事情有人在忙,現在,如實告訴我,你哪來的麻藥。”
甜品師沒過多參與之前的事情,去警視廳打架的當然都是公安警察,在對藤谷森川的保護上,她負責的是外圍,僅是這樣她也知道社長後面有一個難以想象的龐然大物。更别說……她害怕地看着桌子上的試劑瓶,這可能犯了社長的“轄區”。想到這兒她猛然真正恐懼起來,幹脆利索土下座:
“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冒犯了您,社長,請原諒,我再也不敢了。”
景光被梗住,語塞的對上挑起一邊眉毛的赤井,阿卡伊眼神表示:就這樣吧,演黑惡勢力還簡單點。
景旦那認真的無奈了,強調:
“麻藥來路!”
甜品師聽在耳中以為社長不耐煩了,飛快供出是市立井田醫院神經科的一位醫生,名叫角谷照。景光聽說是醫生,臉更黑了,他看着這個到底沒能實施完整犯罪過程的罪犯,思考把她安排到哪裡,監獄或者别的地方。
“要不你問問…”秀一瞟了一眼俯身不起的甜品師,意味不明的說“問問那位大人。”
“這種事不需要驚動那位大人吧?”景光心領神會地反駁起來。
“那位大人可能正需要樂子。”秀一周身開始黑深殘起來。
“收一收,大人還希望你東都畢業後進入職業組呢。”思及沖矢昴的僞裝身份,景光張口就來。
甜品師頭皮發麻,她為什麼想不開要多這個事?社長之前就說會幫她複仇。知道這些她完全不可能有機會離開了吧。
“起來。”景光對她說。
站起來後甜品師看到社長真的打起電話,難以抑制的顫抖起來,搖搖欲墜。另一邊小張接到電話一看是景光,心裡一下劃過無數個想法。
“喂?”
“大人,這邊出了一點事。”
咦~小張被叫的一哆嗦,感覺景光現在的狀态好像是蘇格蘭。她撓了撓鼻子想,景光這是要僞裝?于是清了清嗓子,換成低啞一點的聲音:
“說。”
“有人在您的轄區内涉及麻藥……”
嘣的一巴掌她拍在桌子上,在開始上人的波洛中彎起眼睛:
“蚊子啊。”
大家移開目光,零零聽出她有點咬牙切齒。她其實想怒吼一聲“把她給我斃了”但時間地點都不讓她這麼發揮。老張帶着微笑問:
“麻藥啊……人在哪裡?”
“就在這裡,您要跟她說話?”
“嗯。”
景光審視着這個甜品師,打開免提,電話裡傳來輕描淡寫的聲音:
“三個問題,藥從哪裡來的,你從哪裡得知來路,你的動機。”
零零注意到敏感詞,飛快做了一杯常溫檸檬紅茶端過來:
“保持情緒穩定。”
老張比了個OK,電話那邊沉默着,她喝了一口溫熱的飲品,輕飄飄的說:
“我事情很多,你可以保持沉默,然後去死。”
電話兩邊的威士忌組表情各異,零零仔細辨别小張的表情分析她是怎麼想的,小張對他飛快眨了眨眼睛。随及她控制聲音沉穩下來:
“今井,大約是沖你來的。處理好。”
沖你/Hiro?赤井秀一看着景光,零零目光放到手機上。景光反應過來,确實可能是沖着THT-4來的。這事兒确實不能不處理,可甜品師她不開口。
威士忌組發現這姑娘的演技不錯,控制力也在線。按照她對犯罪的不忍耐來推測,她的做法大概不會是無所謂的告訴甜品師她的處理結果,而是更強烈的反應。
不過現在景光處于蘇格蘭狀态,她不大能判斷出那邊的情況,看着窗子上模糊的影子用肌肉的笑保持大腦冷靜。
“是這樣,”景光坐直“這件案子有内情。”
“嗯。”老張的聲音聽不出來情緒。
“白井先生也知道。”景光給赤井秀一使了個眼色。白井?小張看向零零,哦,這位在淺草寺就叫白井來着,她詢問的看着零零說:
“白井先生知道啊。”
他知道什麼?零零心裡疑惑,看着小張等她轉述更多的信息。不過赤井秀一的短信及時到了。零零飛快看完短信,擡眼看着小張,在女孩疑惑的目光中,搜出那些新聞放在她面前,自己也坐在她旁邊。
小張的表情從“呵,能有什麼内情”到“他大爺恁死他”隻過了半分鐘,她深呼吸按住額頭,緩緩吐出這口氣。
咖啡店新招的店員中有一位女兒夭折,那個夭折的女孩在六月末上幼兒園時,被司機遺忘在校車上,校車司機與老師沒按市役所規定來檢查校車,直到下午放學前,司機去取車時才發現那個女孩的屍體。
秀一通過奈緒與甜品師的姓氏搜到了信息,他知道這個新聞,當時電視上把這件事翻過來覆過去說了無數遍,如果沒有發生秋葉原高墜案以及淺賀健的反訴,這件事大概還在電視上。
“我看到了,”老張穩着情緒,笑容冷酷起來“規矩就是規矩,壞了規矩的人不能留。”
“總之,今井,把算計你的人處理了,至于這個人,”老張看着零零,笑容莫名又燦爛起來“先養着,把新到器官的信息放出去,說,我們這裡有眼角膜,皮膚,心肺肝腎,骨髓。”
“什麼?”景光問。這是什麼品種的大惡人?她果然憤怒了。
“壞了規矩她得消失啊。”小張有些大惡人的苗頭,零零挑眉看着女孩,她移開目光摸下巴“還有别的事嗎?沒事兒挂了。”
事情有點複雜,她一下思路清晰起來開始想怎麼把這個事與陣平、研二被要求的反擊放到一起。反正她現在體力差不多恢複了,也挺閑。并且處理這種事情她沒心理負擔。
景光挂斷電話安排起來。秀一辨識出小張不是演技好,她依舊不忍耐犯罪行為,這次是通過語言暴力輸出的,她說的大概是她真實的想法,她知道他們不會這麼做所以那麼說。
零零在小張這桌旁邊還沒走,她把手機推過去:
“我沒事啦,你不會當真吧。”
“那倒不至于。”零零放下心,返回料理台,他把她點的炸豬排端過來,是額外的一份豬排。
小張完全是個肉食者。
“嘛,赤木小姐,你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嗎?”警察小五郎從毛利偵探的皮下冒出來,他坐在小張旁邊那桌,現在正要随時坐過來“我可以幫上忙嗎?”
小張搖頭:
“沒什麼事情,找到了一個毒販,買毒的人不是真的壞人,要處理毒販不能把她留在外面,畢竟那是毒販。”
毛利一下理解了這個邏輯,為了安全,不是真的壞人的那個人,也就是被抓住的那個人必須“消失”。她剛才做的是一種必須的,向外宣稱的“處理”。
老張用自己的手機,敲出賈維斯搜索奈緒醬的事情,找到了大量信息,其中新聞的大标題是:《女童活活熱死校車中,記者會園長十分開心》。
“……踏馬的。”老張罵了一句。
毛利目光掃到這篇新聞,心裡了然。是那個孩子的父母吧?
這條報道中還有視頻,老張看完捋順直到目前為止的事情全過程,是這樣的:某日晴朗,某幼兒園,承載了六名兒童的校車到園後奈緒被忘在車上活活熱死,停園,園方記者會上道歉,正副園長記者會上當場笑嘻嘻,召開家長說明會,說明會上氣暈了13個參會者包括與會家長和正義的職員,老園長退休新園長為老園長兒子并将于十月重新開園。
她氣的,人非常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擱條狗都比配車老師靠譜!
“川崎市的事情,關于幼崽,關于毒品,要我來做他們底褲都别想有。”她噼裡啪啦的發短信“另外我看新聞,那個幼兒園十月開園是吧……”
景光剛看完零零發來的小張情緒還好的信息,就收到這條字裡行間充滿憤怒的半截,再次擔心起來,後半截緊接着也到了:
“天涼了,幼兒園破産吧。”
啜了一口冰檸茶,老張到底沒再罵出聲,心裡想:六個兒童下車五個,司機和押車老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事實太過拟人,她甚至無法評價。
怄了一會兒,她盯着豬排像是能盯出什麼花,最後深呼吸一下,來了句:
“氣死老子了。”開始惡狠狠的撕咬豬排。
這事兒必須解決,要在不暴露景光的情況下解決。不然她念頭不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