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哦,看來真的見過。老張靠在椅背上摸着下巴思考。
不行,她覺得不能真的太激進,這已經打草驚蛇了,過猶不及,琴酒需要繼續保持現狀。
聽到外面普通的說話聲,小蘭打了一個嗝緩緩放松下來,她到門口聽了一會兒,确定是很正常的說話聲,于是捏着拳頭試探地敲了敲門。
正在分糖的兩人看向書房門,小張被逗笑:
“小蘭?你在房間裡敲什麼門啊。”
“啊,那個,”小蘭開門看到兩人面對面坐在茶幾兩邊,桌子上一堆糖,一個滿臉不耐煩一個樂呵呵的。
她謹慎的不表現出自己的懼意,仍然捏着拳頭:
“我,我是……哦,姜汁可樂,我是來看姜汁可樂是不是剛好能喝。”
小張和琴酒對視:拙劣的借口。小張手背碰了下杯壁,有點被燙着了,擡頭就看到琴酒抿着嘴巴、僵硬着表情,拿起杯子就準備往嘴裡倒。
現在身體倍兒棒的老張一下抓住他胳膊:
“你幹嘛!TK也不是沒有痛覺吧?!”
小蘭已經坐在旁邊,迫于TopKiller的氣勢,低頭看着可樂不說話。琴酒稍微用了點力氣,然而小張還是牢牢把着他的胳膊,最終琴酒無奈的放松下來,看起來還是沒好氣:
“知道了。”
“哦。”小張仔細看了看他的表情才放手,扭頭對小蘭說“小天使,你幫我去那邊小倉庫裡拿一下衣物烘幹機和那個專用架子吧,直接去門口找我。”
“啊,好的。”小蘭努力保持着正常從這間房子裡離開,琴酒瞄着小蘭,語意不明的問:
“你很喜歡她?”
“沒有,不過你覺得把工藤新一的事情告訴她怎麼樣?”
琴酒坐直:
“你的主要目的呢?僅僅是讓她知道嗎?”
“你記得上次在毛利偵探事務所外開槍的事嗎?”小張看着他,目光放在他的顴骨上,又對上湖綠“這不是明擺着的目的嗎?組織不會因為她們不知情就不開槍。”
“你想讓她死個明白?”
“說了是為了安全!”老張拍大腿,這人想的這麼極端啊。
琴酒仔細想了想,敲了下玻璃茶幾:
“至少有一項能力突出,不然一無所知最好。”
“她能踢斷電線杆,外邊路邊水泥柱子那個。”小張說到這裡,覺得她自己的武力值其實也不離譜。
“可用。”琴酒不明顯的停頓了一下,老張沒發現,他有些懷疑的看了看門口,靠回沙發背上“但太單純。”
“那我先找他爸聊聊。”
琴酒不再說,雖然那個“天使”真的比較蠢,見他在露台上竟然條件反射的要動手,真是……琴酒透過散落下來的銀發看着張望小倉庫的小張,他也看向同樣的方向,繼續給出評價:不自量力,沒有腦子,符合社會對美好品質的向往。
小張看着那邊兒問琴酒:
“你衣服裡面有什麼易燃易爆品嗎?”
“有。”
老張在自己臉正面中央拍了一巴掌,就不該問!深吸一口氣她恢複平靜的表情:
“那我給你拿出來找個包放進去,你走的時候記得帶包!”
琴酒點頭沒出聲,小張站起來,狗膽包天在琴酒頭發上飛快揉了一把,然後在琴酒莫名的目光中跑進門廊裡。琴酒心裡好象被羽毛碰了碰,短促的笑了一下,發現眼睛有點模糊後直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重新變得冷然起來。果然是弱小的情緒,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被燙到後才發現,手中的杯子上畫滿了愚蠢的小花
果然這裡哪裡都不對,他這麼想着。今天過來是因為貝爾摩德查出油井海原自己跑進山裡死掉。人死了,她不願意再費心神把時間浪費在這種醜惡滑稽的一家人身上。Boss十分相信貝爾摩德查出的内容,于是到此為止,靜默也到此為之。
為了安撫琴酒——相信琴酒不會背叛但是還是做做樣子般專門把琴酒找來給予安撫表達信任,關切地詢問了琴酒身體的事情,并主動為琴酒安排了身體檢查,從頭到尾都有投影陪伴以示恩寵。
拉巴洛檢查結果毫無問題,不過又補了一針。
琴酒這次隻覺得這針藥劑在進入身體後就消失了,什麼感覺都沒有,沒有很久之前的冰涼感,也沒有之後的靈魂撕裂感,如果不是拉巴洛和Boss不可能放過他,他幾乎要以為隻是一點生理鹽水了。
檢查結果拉巴洛很滿意——自己手藝沒退步,Boss很滿意——狼犬還是乖乖聽話的,琴酒很滿意——那個蠢兮兮的神明能力很好用。
大家很滿意,結果很完美。
除了發現自己似乎被隐瞞了她的真名,不過她并不在意這個點,而且也未必就是真名。“優子”應該是波本那個家夥自作主張取的。
真是有趣的死心塌地。
權貴集中區~
一大早油井家熱鬧極了。一開始是油井夫人早起發現兒子不見了,默不作聲的開始打電話找人,但是線路被監聽,警察們馬上知道人跑了,稍微一查就發現油井海原昨晚跑的。正在四處奔波企圖避開這次危機,并且開始威脅别人魚死網破的油井先生被一大早叫回去,懷着滿腔焦躁知道了自己兒子連夜跑路,氣得差點心梗。
等毛利小五郎和零零抵達時,油井宅裡面整個烏煙瘴氣,在門外就能聽到裡面在大罵,罵法院的警察:你們是豬嗎?那麼大個人都能讓他跑了!罵油井夫人:你生的好兒子!敢偷老子錢,當初就該在馬桶裡溺死他!
門外的目暮十三無比尴尬:
“真是抱歉,我們沒辦法讓他冷靜下來,不過可以肯定油井海原帶走了一把槍。”
“這樣啊,那在這種情況下很危險呢。”零零微皺着眉頭,手機突然叮咚了一聲。
“抱歉。”他轉身去了稍遠一點的地方,看到小張給他的發的短信:
“油井海原死在三頭山中了,昨晚被凍死的。消息來源于琴酒。
PS:琴酒以為是我幹的。”
零零驚訝挑眉,琴酒竟然以為是小張周圍這一波人幹的,看來是酒廠下手的可能性不大。不過竟然在山裡被凍死了嗎?三頭山啊,走中央線直達的地方。零零把手機放回去,柯南問:
“安室先生,是什麼事情啊?”
“哦,我的線人說三頭山出現了一具無名男屍,不過應該不會是……”
“咣!”大門被狠狠推開。
油井夫人在門口妝容狼狽撲向零零,被零零躲過去後,凄慘的說:
“不會是我們家海原對吧!”
尴尬的保持着側身小臂在前的動作,零零,阿不,安室透似乎不知道要不要扶起這位女士。
油井先生喘着粗氣走出來,不相信且反感的說:
“你是誰?現在警方已經開始靠普通人了嗎?”
“我叫安室透,是個偵探。”
“你們瘋了嗎?警視廳竟然無能到這種程度?”油井先生突然又炸了起來“我記得我要找破案率最高的系課吧,就是你們嗎?竟然找個偵探來!”
一句話,油井把能惹得不能惹的都惹毛了!
看到這個人這樣子,在場知道藤谷反訴案具體内容的人,一點也不奇怪這對夫婦為什麼會教出油井海原那種人,還有,油井夫人那個一點也不走心的表演。初看情緒激烈很吓人,仔細一看實際上并沒有什麼傷心,情緒表達的非常程式化,假的要命。
演技甚至沒有那個店長好。
零零克制自己的負面情緒,站在公安警察的角度來說,這種人死了該查還是得查,但同時,這種擾亂社會秩序的官員,果然還是進去吧!
目暮十三在那裡電話聯系警察,準備搜查三頭山。
所有人都不耐煩的應付着這家氣氛稀奇古怪的人。
米花町2丁目19号~
小張從地下室找出一個全黑的書包,可立防壓,碳纖維材質,結實耐糙。把琴酒大大小小的槍支放在外面的袋子裡,把刀具,炸彈等一些亂七八雜的東西放在裡面的大袋子裡。什麼監聽設備、備用手機等放在一個小袋子中單獨放起來。小蘭把烘幹器拖過來的時候小張正好裝完在拉拉鍊。
“麻煩你了小蘭!”
“沒關系的。”
小張和小蘭一起把架子擡過來,衣服罩上去後直接開到最大擋位上,外面也用幹布擦幹,然後拜托小蘭一起用吹風機吹着。吹幹後小張裡裡外外摸了一遍,這個溫度對小孩子來說太熱,對成年人來說剛好。
兩人收拾好烘幹機,回到客廳,琴酒已經把自己那份喝完,姜絲也全部吃掉了,小張用手貼了貼自己那杯的杯壁不贊同的看着琴酒,到底是沒再說什麼,隻是說:
“衣服烘好啦,下次記得走門!”
琴酒冷淡的嗯了一聲,從口袋中拿出兩個一百毫升的瓶子,放在茶幾上,裡面明顯是被血染的布料:
“這是我被注射藥物後的血。”
小張臉有點黑,沒動瓶子,一腳跨過茶幾,皺眉看了看有些不自在想避開她的琴酒,碰了碰他右上臂,又輕輕捏了捏左上臂:
“試驗成功?”小張的怒意肉眼可見“你的醫生沒懷疑你?”
“心懷不滿去報複,有誰會懷疑呢。”
怒壯老張膽,她一腳踢在琴酒的拖鞋上,沒踢走,這家夥的反應無比迅速。
“要幹嘛?”
“藥劑,能不能提取分析出來。”
“解藥?”
琴酒面對狀似不耐煩實際擔心着的目光心裡有點迷茫,他沒想要什麼,有她的正面加祝,藥物已經不能對他起作用了。
“懂了。”看到琴酒這個樣子小張明白過來。有時候做什麼事不是有什麼目的,隻是想要做“不知道能什麼時候做出結果,我盡量找到靠譜的人。”
琴酒點頭,去門口穿衣準備離開,衣服上的熱度燙到了他。玄關處放好了一個大書包還有一把傘。他出門離開時莫名有種自己還會回來的感覺,回什麼呢?他扭頭看着水汽氤氲的雨中建築,這不是他家但他還想來。那個似乎傻呼呼的小神明會歡迎他的。
他們還有川崎之約不是嗎。看了一會兒,琴酒扭頭離開。
小蘭坐在沙發上,摳了一會兒杯子,看着小張還是問了出來:
“他是誰呀?似乎有一種,會殘忍的毀掉一切的感覺。和新一有…他認識新一嗎?”
“啊,這怎麼說呢?”小張深吸一口氣,小蘭的感覺還真是敏銳啊,确實會“毀掉一切”。
如果黑方都認為不用瞞着,那她覺得還是不要再瞞着了。琴酒才會考慮到最醜惡兇險的情況,他不抱任何期待。
可要怎麼說呢?
“不方便說嗎?”小蘭貼心的打破小張一個人的凝固“沒關系的。”
“不是……這個事情太多了我不知道從哪裡講起來。”小張略想了想,接着拉住小蘭的手,表情微微嚴肅“工藤新一真的對你來說必不可少嗎?你确定後半輩子就是他了?”
“我……”
“還是你隻是習慣?”
小蘭表情堅定,甚至有點生氣:
“新一和我,一直互相喜歡着。就算我們現在不在一起,我會等他,等他做完他的事情。”
“……即使等他回來你們就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