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白鳥把額前的那小撮卷發揉的淩亂,這種消息真是讓人沒辦法,有用但不全有,難怪太宰桑一開始就沒說。
因為天氣的原因,走訪調查變得極為艱難;因為小張的原因,伊達借助賈維斯遠程監聽了一些爆炸附近的消息與人的行動軌迹。
小張還隔空翻到傷了高明尼的長野罪犯的通訊錄,挨個打了一遍又挨個定位監聽監控,景光坐在她旁邊,靠着沙發忙自己的事情,同時注意她别搞過火。
赤井秀一開電話會議去了。
長野的風雨比東京小一些,高明着實坐了坐辦公室,罪犯們招出來的信息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咖啡綿白糖的辦法,在罪犯們挨個毒瘾犯了後,就不怎麼管用了。
但他們每次都會供出新的東西,不論真假,高明他們隻能記下來等天氣好起來再去慢慢走訪。
度過了艱難的兩天,第三天台風過境吹到了北海道。東京與長野終于放晴。
零零一大早發來信息,那四個被抓到的劫掠犯一個染毒,染毒這個是當天案子的指揮者。他們的上線在菲律賓,通過網絡遠程指揮。
老張看完短信,沏着咖啡對旁邊做早飯的景光說:
“我考慮去趟長野。”
“嗯?”
“我本來就是要旅遊的,不過”她放下摩卡壺手比劃了一下“高明尼不是受傷了嗎?還能順便去看看高明尼。”
“角谷照與長野有聯系?”
“他有一個老病人比較奇怪,看起來是川崎人,事實上一直在四處遊走。”
“什麼病?”
“頑固失眠。”
赤井秀一一心二用的看過來,景光翻着蛋卷沒說話。
“要去就去,帶好你的槍支。”阿卡伊看着她,翡綠裡透着認真“大不了申請避難,你的安全高于一切。”
“赤井秀一!”景光難得叫了他的全名,握着菜刀的手蹦出青筋“光一不用擔心任何問題!”
“好好好。别擔心,沒關系,我知道的,你們都是我的翅膀啊!”老張誇出這一波不走心的海王話術,飛快轉移話題“景,你做一些高明一吃就知道是你做的東西吧?”
景光被堵得頓了一下,想拒絕。老張說:
“我不明說,你哥他也不會明着提。讓他放心下來吧,不然下次他受傷還會一直待在警署裡。”
無視景光剛才的小情緒,赤井秀一也勸道:
“我沒告訴組員外的人我回來了,但從瑪麗女士到真純都知道我回來了。”
景光切好雞蛋卷,稍微有點氣弱的說:
“沒問題,不過你就這樣去?”
老張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形象沒問題啊:
“不然呢?”小張挑眉“哪裡不對?”
“至少需要公安與長野縣屬先聯系。”
老張馬上給零零打電話,這次他好像在參加什麼宴會:
“什麼事?”
哦,陽光燦爛安室透。
“我去長野,找哥哥。”
安室在一場酒會上笑着對面前的人舉了舉香槟杯,拿着手機來到旁邊:
“我會安排,什麼時候去?”
“現在?”
“好,你直接去,那邊會收到傳真的。”
電話挂斷,零零在看着手機,無聲地吐氣,着手安排起來,高明哥身邊不定期會有風見安排的人巡視,這次光一過去好好徹查一遍也可以。
不過,他看着安排下去後,手機上意外來源的信息有點擔心。還有别人要去啊,不過應該沒問題。
老張通過賈維斯找到在長野的住宅,一家糖果糕點店,三樓四樓都能住。她飛快吃完飯收拾好東西,在群裡宣布這件事後,拿着景光做的便當,開着尼桑直奔長野縣長野市。
景光在辦公室長出一口氣,稍微有點期待。不過,他看着這個在這裡不走了的FBI問:
“你最近沒事?”
阿卡伊穩坐沙發旁,品着咖啡:
“光一把朗姆怼了,我暫時躲一躲。”
景光驚訝的看過來:
“她幹了什麼?”
“說對方身上臭,還想動手。當然,”赤井晃了晃手機“零君說朗姆先試探的。”
……景光沉默的扶額,好吧,确實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要不說長野在山裡呢,一路小張開着窗子,帶着水汽的微涼風吹進車裡可太舒服了!高明他們接到上級下發的通知,東京警察廳來了一個千代田要參與這件案子的調查。大和不爽的狠狠跺了一下拐杖,好氣!由衣也有些憂心忡忡。
高明撚着嘴邊的胡子意味深長地說:
“既來之則安之。”
三人對視了一眼,大和先哈哈大笑起來,高明與由衣則是有些無奈,不過他們想到了一起,表面配合,哄着就好。
上午十一點,小張在糖果糕點三樓收拾好東西,帶着自己和車子,背了一個背包就去了長野縣署。接待她的警員一臉奇異還忍着。小張沒覺得哪裡不對,直到長野三人從樓上下來,看到一身便服的小張還以為是報案者。
互相介紹時三人打量着這個比接待的警員高了一些的年輕女孩,這麼年輕的警察廳警部,能力與背景都不缺吧。
長野三人組在審視,老張在好奇。
氣氛實在有點奇怪,接待小張的警員介紹完後馬上用一個拙劣的借口溜了。大和眯着眼睛正準備說什麼,小張目光經過由衣和大和,放在高明身上直接問:
“高明尼,茶水間在哪裡?我要借一下微波爐。”
高明尼?三人都有點驚詫她這個稱呼,由衣和大和看看高明再看看這個年輕的警部。
“為什麼叫我尼桑?”高明說這句話時看不出什麼表情。
小張眼神飄了一下,眨着眼睛企圖混過去:
“茶水間?”
高明覺得有點怪,她看起來更像不谙世事的大學生,不像公安:
“這裡,請跟我來。”
在高明辦公室那一層,老張拿出便當盒,用微波爐叮了一分鐘,景光特别叮囑的,湊在茶水間門口的三人組齊刷刷看着她。她端着便當盒,在台子上打開蓋子。味道散出來那一刻,高明神色頓時變了。
“你……”
“來,高明尼,嘗嘗看。”
高明的丹鳳眼裡面蘊藏着風暴,他看着殷切希望他嘗一下這盒便當的姑娘,來自東京的年輕公安警察。接過她手裡的筷子,夾起雞蛋卷。
隻是一口,頓時又酸又熱的感覺在他渾身上下激蕩起來,表面上,忍耐的高明隻是眨着眼睛呼吸稍重,努力在平複心情。
“這是暫時不名的協助者做的,因為我,額,總之公安又要插手警察的案子了,他怕你,你們不高興,讓我帶過來,希望各位不要太為難我。”
高明低頭笑出來,笑着嚼着嘴裡的蛋卷,掌跟蹭了蹭眼窩:
“啊,都是為了供公衆的利益,我會配合的。”
知道點什麼的由衣與大和,看到高明這個樣子一下想到了,驚喜又好奇的看着這個完全不像公安警察的年輕姑娘。
“你,你确實是因為案子來的?”不是因為高明?大和十分懷疑,高明前腳受傷,台風過境他們就收到了公安的信函,這怎麼看都不太對吧。
“我過來當然要做點什麼了,劫掠案在我眼前就發生了兩起,第二次我差點抓住他們。成立了搜查本部的警視廳這麼久了還是沒有線索,我聽說長野這裡,”老張說到這裡看着高明頓了一下“就是說,這邊好像比東京更危險,我來看看。”
哦,果然高明是主要原因。
“我沒事,傷口在好好恢複。”
“啊,是嗎?”老張沒信,看向由衣。
由衣忍了忍,覺得不能瞞着高明親弟弟,于是說:
“完全不是,高明天天和我、大和一起吃便利店。”
老張眉毛飛了起來,大和繼續說:
“這還不算,明明自己是個傷員,雖然吃便利店管飽,他還不按時吃飯。”
“哦~”老張摸着下巴直視高明,一臉不贊成。
“我有分寸,真的,”高明解釋,一貫沉穩的樣子帶上着急“傷口确實在好好愈合。”
“嗯~”老張擺明了不信,但她不說,隻是推了推景光做好的病号餐。
高明被噎住,果斷端着病号餐轉移話題:
“你們關系很好?”
“嗯嗯嗯!”小張來了精神毫不客氣地拍着胸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以為自己會收獲一個弟媳,結果是妹妹。高明在心裡對自己說了句貪心,帶着抑制不住的愉悅專心品嘗這久違的味道。不過,高明看着飯菜,公安果然在注意他。
高明在茶水間吃愛心便當,老張和大和、由衣在門口就案子的情況交換信息。一番交流下來,大和沒了不滿,這個年輕警部是真的知道的多,這也算是自己人,就是她這個公安身份實在是…而且她過來隻穿着便裝。
大和猶豫着問:
“為什麼不穿正裝?是不可以嗎?”
老張看了看自己的半袖短T、牛仔褲與白色闆鞋,又看了看周圍來往的西裝,擡頭說:
“不好意思,我沒那個意識,學到了,謝謝。”
三個老刑警都看得出她很誠懇,同時歎了口氣,開始猜測她到底是在什麼位置上才沒有正裝意識。高明吃完便當,洗好便當盒,領着老張去辦公室。
一張新加的桌子在三人的旁邊,桌子上本案的資料堆的挺高,這三人現在看到這麼多資料都挺尴尬,怎麼能這麼對一個抱着善意過來的小姑娘呢?
小張倒吸一口氣,看着這麼多的資料,她沒點職場意識的比劃着問:
“我都得看?這——麼多?”
“不是,這些沒來得及分。”高明此時良心稍微有點疼,畢竟是弟弟關系很好的妹妹啊。
他忙往自己的桌子上拿,阿敢、由衣同樣,三人掩蓋自己的心虛。小張撸起半袖撸到肩膀上幫忙弄完,她坐在椅子上直接往椅背上一靠,随便拿了個本子扇着風問:
“那早上是不是沒事了?要不我們有事下午再說?馬上該吃中飯了!當然高明尼,啊,我是說,諸伏警官一起。”前後形象差别令這三人猝不及防。
由衣有心提醒她注意形象但不确定這是不是特别設定的形象,于是和大和略帶尴尬的看向高明,高明摸了下唇邊的胡子:
“要整理口供,不過我們可以帶你先去吃。”高明說着看了一眼阿敢。
小張長長的嗯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的,從口袋掏出一個錄音筆放在桌子上:
“不好意思看到高明尼有點激動差點忘了,這是我前兩天找到的東西,你們聽聽看有沒有用吧。”
前兩天?高明拿起這個錄音筆,不是他懷疑,但前幾天那種天氣東京的風雨應該更大吧,她能找到什麼?有别的協助者也不好找線索吧。大和與由衣也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