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店人來人往,樓上安安靜靜,老張坐在沙發上,腳搭在茶幾上,抱着電腦侵入監控,賈維斯飛快翻着記錄,恢複删掉視頻什麼的完全不是問題。
最後找到那個放毒品的人,穿戴的很嚴密整齊,但沒用,老張順路黑了周邊的監控,賈維斯對比出那個人的身份信息,不是爆炸案的可疑人士,也不像是柳生城。
老張躺在沙發上等由衣的西裝外套烘好,地方不大事兒不少。
“他跟柳生城有關系嗎?”
“不清楚女士,需要出行記錄。”
老張真是夠夠的,聽到洗烘一體機哔哔的聲音,從沙發上起來,把衣服拿出來熨了熨,妥當的放在袋子裡。筆記本電腦一合,夾在腋下,提着衣服袋子就出門坐車上,現在往哪去?
去向機場車站申請查看顧客名單還是直接上後台?
她選擇上後台。
于是隻是換了個地方坐着而已。
“能對比出柳生城的出行記錄嗎?”
“是的女士,今年在2月17日,柳生城坐火車在名古屋滞留兩天後抵達京都,同天犀川嫌疑人從名古屋返回長野。5月2日,他們出現在同一架次飛機上。”
“所以如果有事情的話,他們該出發了?”老張看了眼智能表上顯示的日期,這已經隔了足夠長的時間“盯着這個犀川,不管去哪裡,給我訂同一班次的票。”
“好的女士,已經加入備忘錄。以及,”
“什麼?”
“對方不叫犀川。”
“咱就這樣叫。”老張說完這句反應了一下接着要幹嘛,哦,劫掠案“這倆人跟搶劫有關嗎?”
“沒有證據顯示有聯系。”
“還得去問前田啊。”
老張叮囑賈維斯把已知線索記錄成文件,及時提醒她。
開車回到長野署,在門口被攔住了,前面排着幾輛車,穿着防爆服的警察們盡量讓車間距遠一些。等到老張時,拆彈警察把車裡車外完整的檢查了一遍,怎麼說呢?确實有炸彈,是手榴彈。
她身上就兩把槍,換了衣服的西裝外套蓋着一把,腳腕上一把,一共六個彈夾都是滿彈。最後爆破警察在老張微笑着還有點不好意思的目光裡,沉默且小心的都還了回去。
思及傳聞中她審訊時的那個氣場,大家明白了,這不是他們以為的那種靠關系上來的花瓶,這根本就是殺上來的功勳警部吧?!
看起來善良可親的漂亮姑娘,裡面是兇神啊!
老張表面笑嘻嘻,心裡馬麥皮,哪來的手榴彈?車是咖啡廳開走的,所以是景光與秀一?
不愧是他們。
老張不考慮琴酒,不過現在琴酒在哪?琴酒在敲詐勒索名古屋的某社長。
那兩隻在哪?
“松田先生和萩原先生在制作□□。”
“噗!”老張一口茶噴出來。
“白石桑!”荻野拿來紙巾,他現在有點真心實意關注老張的樣子。
老張搖頭,接過紙巾擦嘴:
“謝謝。”
“事情,很着急嗎?”荻野話裡有話,小心翼翼。
“還行,他們能解決。”
“啊,啊是,”荻野不知道說什麼,最後恭敬的給老張來了句“您辛苦了。”
“你也是。”老張尴尬點頭。
“您……”
“停停停,”老張伸手制止“前田呢?”
“啊,因為要排爆所以暫時轉移羁押了。”
“在哪?”
“那輛,”荻野指着遠處一輛車“那裡是已經确認沒問題的車子。”
“哦。”老張走過去,身上帶着爆炸性火力,現在這情形,她不放身上大家也不放心啊。
“前田?”老張繞過來才發現這邊的車門開着“你長得和你爸挺像。”
“我聽說了,你們都知道了你還來問什麼?”
“找你聊聊。”老張拿着茶靠在車門上“對了,你買的除濕器挺好用的,你家外面特别潮,但房間裡還好。”
前田稍微屏住呼吸,然後放松下來:
“是嗎,你有什麼發現?”
“你搶到的錢呢?不會在給别人打白工吧?”
“我不是……”
“你都不截留一點?販毒多大風險,不如搶劫安全,不過你們的創意不錯,麻藥确實是一個很有控制性的手段。”
“你不明白……”
“什麼叫信息差啊,都幹壞事了,還那麼老實,怎麼,你準備替别人坐牢?”
“我……”
“單純販毒的人還會想方設法給裡面摻小麥粉與糖粉,你倒是實誠。”
“你懂!”“咚!”前田激動的要站起來反駁,直接在車頂狠狠撞了一下,一屁股頓在車底懵了一會兒。
有警員去确認他的情況,等他恢複過來,老張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在場任何一個警察都比你懂得多。”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走了一步又退回來,按着車頂邊框,看着他說:
“對了,我去你家搜查的時候,發現你家外面有人。你可以緘默,你的家人也可以出事。”
“你是警察!”
“所以你父母還活着,你要和他們聊聊嗎?”
前田沉默,老張等了一會兒笑了:
“是個男人。”
她轉身就走,她真不會審訊。上次還是靠模仿波本和琴酒詐出來的。
“我們要對他的家人進行保護嗎?”警員在意的問。
“問他自己,”老張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看他認為他老闆有沒有兇殘到那個地步。”
“你們警察不能這樣不管!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老張看了一眼用叫嚣掩蓋發慌情緒的人,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對身邊的警員說:
“知道他持有槍支吧。”
“啊,知道,是,西格紹爾。”
“對,西格紹爾P226,”老張露出琴酒冷笑“和博來塔92FS一樣被美軍列裝。”
警員表情一時空白,繼而畏懼迅速浮現。老張趁機問:
“你想去保護他家人?”
警員聽了連連搖頭,搖到半截僵住,沒什麼主心骨的看向老張。
老張沒什麼意外的看向遠處找人:“看好他。”
“是!”
看着這個突然大聲鞠躬的家夥,老張尴尬的拍了拍這個到自己一半海拔高的肩膀看向旁邊,他幹嘛突然這樣,不必如此吧?!
公安警察又指揮不了地方警察。這完全适應不了!老張轉身揮着手,隻覺牙酸,這裡不适那裡不對的。
好家夥,那個不知名警察克她。
“荻野桑,”老張滿腹複雜的過來“你現在有事嗎?沒事的話去審前田,他現在情緒不穩,我要知道他搶的錢去哪了!”
“是,我現在去試試。”
“還有他們的槍支來路。”
“是。”
老張目送荻野過去,自己蹲在樹蔭下,拿出手機開始聯系零零,那邊會不會審出了錢的去向?東邊西邊至少亮一個吧?
“賈維斯。”
“是的女士。”
“你能查空殼公司嗎?或者貨不對闆的,就像…”老張看了看周圍,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瓶子上“這瓶茶,它是産自武夷山大紅袍母株,一兩反正非常貴。類似這種的。”
“明白,已經查到本地十三家洗錢公司,有三家通過這樣的方式進行利益輸送,一家成立于三十年前,一家成立于七年前,最近這家是去年九月成立的。”
“最近這家表面在做什麼?”
“高端食材貿易。”
“具體信息。”老張看着手機,這個點零零大概在忙。
她一邊聽一邊編輯第二條短信。
另一邊波洛正是人多的時候,零零感覺到手機一會兒一震一會兒一震,心說光一前段時間呆在輪椅上,真是被憋壞了,不知道她還有什麼大消息。
趕完這一波飯菜甜點,零零拿出手機,一條是要知道他們搶的錢都去哪裡了,另一條是:
“我給陣平他們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目标。
長野高橋株式會社經營高端食材進口工作,注冊時間是去年九月,你查一查它進出口的東西具體是什麼,我懷疑他們借貿易往來的名頭進行利益輸送。
我的意思是,海關可能有人不幹人事。毒品與軍火線,我還在找。”
零零目光微凝,動作不停的回信息:
“他們說錢是吉川良一處理的,風見隻查到松本有一個銀行賬戶與海外有聯系,名字不是吉川良一。風見正在與海外交涉。”
“開戶人呢?是行長?”
零零眨了下眼睛:
“是。”
“哦,我再看看還有沒有别的線索。”
兩人的溝通暫停,零零收起手機在心裡喟歎,光一啊,真是個大殺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