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街上店鋪很多，從招牌來看賣面包的不少，但是布魯斯猜艾德應該不會約在那些高樓的天台，那不是他一個小孩可以爬上去的。能作為和陌生人約定的地點，這家店的客流量應該也比較大。而且會被叫做面包房的話，應該不是那些進成品面包賣的店，同樣也能排除蛋糕和餅幹業務做的比較大的店鋪，那麼……剩下的選項就不多了。

——是文森面包房。

……啊？

——老闆會把當日沒賣完的面包送給附近的孤兒，所有在這一塊很有名。

你……你認識？怎麼不早說！

——你沒問。

什麼！？我剛剛也沒問啊！

——剛剛你問了。

&*…%#*！

冷靜、冷靜，布魯斯告訴自己，這不重要，找到了是好事，還能怎麼辦呢，難道要扇自己一巴掌嗎？冷靜、冷靜、冷靜……

布魯斯走到文森面包房的後門，打量了一下構造，确定這是一層店鋪二層住房的結構，燈已經全黑了。然後小小助跑一下在牆邊使勁一蹬，直接就抓住了二樓的邊沿，布魯斯手上用力，很輕松地翻進了陽台。

看來自己不僅是流浪漢，還是個經常非法闖入的流浪漢。布魯斯對自己的了解又多了一點。

布魯斯到陽台門邊輕輕一推，發現門沒上鎖，老實說白天聽了一路哥譚的黑暗面，沒想到居然會有居民膽子這麼大，這還是在下層區都沒有被搶過，看來哥譚也沒那麼可怕嘛。

——這一塊歸玩具屋管。

啥？

——玩具屋就是附近的孤兒建立的組織。

……好吧。不過他們都有組織了還需要文森施舍面包嗎？

——有力量不代表有收入，更何況他們組織起來隻是為了保護自己，吓退膽敢靠近的人販，他們隻是一群沒人在乎的孩子，選擇這裡也是因為幫派分子很少在邊界鬧事。

看來他得要對這位文森溫柔一點。透過門縫能看出這是間女孩的卧室，布魯斯靜靜地的聽了一下，女孩的呼吸平穩，已經睡熟了。布魯斯扯過晾在陽台上的圍巾，把全臉包住，眼睛的位置留出一條縫，準備好後把門縫拉大，彎下腰放輕腳步，悄悄地穿過房間。布魯斯不想驚吓到孩子，他帶着善意來此，無意給任何人帶來噩夢。

布魯斯來到走廊上，二層有三間卧室，他找準陽台最大的那間房的方向，走到門前手覆上門把手，輕輕地轉動——

突然，布魯斯感到身後一陣涼意，在他能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布魯斯感覺自己離開了地面。

唔！

忍住了下意識脫口的一聲驚呼，布魯斯在半空中意識到他是被人拎着後領給甩出去了，冷風從背後灌進領子裡——他蒙面的的圍巾也被扯掉了。

砰！

布魯斯摔在地上——他是指摔在了外面的水泥地上，有人從臨街的窗戶翻進來，還把他從那丢出來了，布魯斯根本沒看見任何人，隻隐約看了……一對尖耳朵？布魯斯龇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這一下撞得他後背生疼，隻希望自己骨頭沒有斷。

作為一個私闖民宅時遭遇了襲擊的人，布魯斯下意識想拔腿就跑，但他突然反應過來，那對黑漆漆的耳朵——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蝙蝠俠？蝙蝠俠是好人，他也是好人，沒必要跑啊。

布魯斯轉過身，想和那個疑似蝙蝠俠的人好好談談，一轉身，發現一個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身後了。布魯斯很快就意識到這不是蝙蝠俠，雖然他沒見過蝙蝠俠，也沒看過照片，但是從隻言片語中也能聽出來那應該是個壯漢，而不是一個身形纖細的……女孩？

如果說之前布魯斯覺得微弱的月光無法照亮哥譚，現在他會說月色下的街道就像空白的畫布，蝙蝠的剪影才是哥譚夜晚最黑的顔色。

“你好，我絕無惡意。”布魯斯看對方遲遲沒有動作，便主動開口，“你……你知道艾德嗎？一個被冤枉殺了自己奶奶的男孩，我想到他家裡去調查，還他一個真相。”

陰影毫無動靜，但是布魯斯能看出對方蓄勢待發的姿态，仿佛在審視是否要把眼前的人劈開。

危機感迫使布魯斯繼續說下去，“額、你……”

——黑蝙蝠。

“黑蝙蝠，你好，我是布魯斯，”布魯斯攤開雙手，盡量顯得自己無害，“我們也許可以談談，或者一起去警局查查記錄，我說的是真的，有一個心碎的孩子需要幫助！”

黑影歪了下頭，布魯斯莫名覺得她應該在觀察自己，然後就看見黑蝙蝠轉身就走。

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