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一巴掌拍在她胳膊上:“公司那麼多人,少你一個還轉不了了?”
秦抒韫理直氣壯的點點頭,毫不客氣的回道:“您說對了,的确是沒我轉不了。”
她自小就是個犟脾氣,年少時母女倆沒少吵架,這樣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
眼看着二人又要理論一番,也為了避免秦總心生更多的不滿,秦禮安決定轉移下母親的注意力:“媽,我托英國的同學給你買了包,已經送到家了,晚上從老宅回來我陪你去看看。”
包解百憂,再者秦母也自知理虧,于是就順着兒子給的台階結束了隐隐燃起的戰火。
秦禮安自然聽得出秦抒韫言辭中的針鋒相對,這事仔細說來的确也是他做得不對,他在享受了家族利益的同時也選擇了自己所熱愛的事業,但秦抒韫卻被這座囚籠困住,秦大小姐有怨言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秦家的老宅是幾十年前秦家太爺發家買的,秦家爺爺在那裡出生,結婚,生子。在兩個兒子成家之前,一大家子的人都住在那裡。他老人家仙去之後,秦奶奶不願意離開,一個人守着空落落的院子。秦家兄弟自是不放心,于是請了幾個保姆留在宅子裡照顧老太太,平日裡有時間也多來探望。
人們常說錢多離心,但這句話在秦家倒是沒應驗。老太爺當年隻有兩個孩子,秦家姑奶奶嫁的也是一方豪族,于是家裡的這點兒産業大部分都留給了兒子。秦二叔志不在此,整日醉心藝術,就連找的老婆也是這樣的人物。是以在這些勾心鬥角争奪家産的豪門裡,不争不搶的秦家算是個清流。
剛下了車就看到滿頭銀發的老太太在門口東張西望,秦禮安加快了步子,小跑着過去:“奶奶,我扶您。”
見了孫子,老太太這顆心才放回肚子裡,布滿皺紋的手在孫子的手上輕拍兩下,滿身和氣的老太太欣慰的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那雙渾黃眼珠裡流露出的不舍讓秦禮安不敢直視,他大掌握住老太太的手:“不走了,以後就在奶奶身邊盡孝。”
他自诩做事問心無愧,可對家人實在虧欠的多。
既是家宴,來的也都是自家人,進了主屋,秦禮安就看到二叔一家。
秦鋅宇自小就崇拜這位比自己大四歲的哥哥,兩年未見心中的思念更為深切,眼睛發亮的迎上來:“哥,歡迎回家!”
秦禮安攙扶着老太太坐下,這才有機會回複堂弟的話:“鋅宇,好久不見。”
面上随即帶着幾分淺笑,隻是眼眸深處總歸帶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晦色。前幾日雨中的那個場面還曆曆在目,秦禮安難以忘懷。
秦鋅宇是個心大的,自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
來的都是自家人,不需要那麼多客套的寒暄,家裡的阿姨和幫廚已經開始張羅着上菜了。
飯桌上逢年過節才聚在一起的一家人一頓熱聊,話裡話外無外乎是幾個小輩的婚事。0秦抒韫的脾氣家裡人都知道,所以誰都不敢催大小姐。
秦母拿她沒辦法,隻好把矛頭指向自己的兒子,大的不成還有小的,以後兒子就留在家裡了,自己可有的忙了。
前陣子剛聽說了秦鋅宇去相親的事情,這不上趕着詢問情況:“小宇,聽說你去相親啦,情況怎麼樣?跟大伯母說說。”
此言一出,瞬間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鬧騰的最歡的就數秦鋇希:“哥,你竟然去相親了!”
他是秦家年輕一輩最小的孩子,還在上中學。
聞言,秦禮安意有所動,似笑非笑的看向秦鋅宇。
落在秦鋅宇眼裡,自然就成了兄長對自己的打趣和調侃。
說起這事,秦鋅宇面上有些不自然,耳尖更是紅的滴血,支支吾吾的說道:“她...是我大學校友,我們剛開始接觸,還早着呢...”
見他這副模樣,秦二叔哪裡還不明白,恍然大悟的指着兒子笑罵:“你這小子是不是早就對人家姑娘有意思,我說這次你怎麼這麼積極。”
秦鋅宇沒有正面回答,隻是那愈加绯紅的臉龐默認了這個答案。
在座的長輩無一不漏出滿意又欣慰的笑容,老太太更是笑眯眯的說道:“什麼時候成了把人領到奶奶面前,看看是哪家的姑娘這麼讨人喜歡。”
說罷,也不冷落另一個:“禮安,你弟弟這邊好事将近,你也要抓緊點兒!”
老太太年紀大了,平日裡除了養花遛鳥,就隻有操心小輩的婚事了,好不容易人都在身邊,她自是要多上些心的。
握着筷子的指尖隐隐泛白,秦禮安壓下心頭不斷翻湧的情緒,露出滴水不漏的笑容,垂眸答道:“您說的是。”
秦鋇希剛剛得知這個消息,滿腦子都是八卦,哪裡還有心思吃飯,在他哥身邊拐着彎兒的打探消息:“哥,你真不夠意思這麼大的事情不告訴我......”
可能小朋友總是比較有活力的,秦禮安已經做好了充耳不聞的打算,可秦鋇希的聲音還是不請自來的鑽入了他的耳朵。
你竟然偷偷搞暗戀?
怎麼之前沒發現秦鋅宇有這個心思呢....
長得漂亮嗎有沒有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