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關心則亂,它現在受了重傷,沒辦法完全狂暴化,即使是也撐不了多久了,無非白白消耗生命值。”
“我們當時考慮放它留在場内,當成考核的一部分,就提前想過這點不是嗎?”
桑德斯隻看嬴緒的舉動,便深深皺眉,“還是太冒進了,居然離這麼近,直接以肉.身對抗S級的赤脊幻蟲!”
魏苌餘沒他那麼憂心,說:“這恰恰說明,她們擁有巨大的潛能和勇氣,也正是我們選擇這個模式的原因。”
“我相信她們心裡有數,都是聰明的孩子,要真不行,肯定會自己按下緊急呼叫鈕。”
“況且你看,援兵這不就來了嗎?”
嬴緒見身下的異獸狀态不對,察覺周身幾寸空間裡的空氣似乎有了實體,并且正在慢慢扭曲變形,連鼻尖呼出的氣體都變得萬分灼熱。
她看了眼異獸被攪得血肉模糊的頭部,和沒徹底熄滅的紅點,立即拔出長刀。
沒有絲毫猶豫,縱身跳下異獸背脊,遠離它身軀所在範圍。
僅僅幾秒之後,雌性赤脊幻蟲的蟲軀周圍蒸騰出層層白浪,像是空氣也被點燃,突如其來的高溫氣體肆意潰噴。
所及之處的綠叢草坡,全部被消融灼燒出一個個黑洞,兩人飛速後退躲離,退至安全區域内。
普曼仍沒收回目光,語氣中夾着一絲懊惱和不甘心:“明明隻差一點了!差一點就能拿下它。”
嬴緒沒說話,隻朝她身後看了一下。
普曼不解随之轉頭,看見了不遠處奔過來的兩個人影,正是剛從夢靥中脫離,恢複清醒的夏蒂莉和許施義。
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兩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普曼眼尖地瞧見,許施義小腿處的作戰服表面髒了一大塊,疊了數個軍靴鞋印的形狀。
二人還沒靠近,就感受到這股襲面的熱浪。
許施義如臨大敵,緊緊握着長刀不敢放松。
夏蒂莉盯着視線中央水汽缭繞的異獸,“就是這該死的東西搞出來的?”
忽略衆多細節來說,它确實也是造成如今狀況的罪魁禍首之一。
嬴緒直擊重點:“對,而且我們必須打敗它,這隻是學校特意安排的,我懷疑和最終坐标有關。”
魏苌餘滿意地颔首:“果然她一下猜到了聯系。”
“最終坐标?”許施義驚叫,完全不理解怎麼會和終點扯上關系。
夏蒂莉扭了兩下手腳關節,抽出長刀,渾身低氣壓,臉上寫滿不善:“行,有關更好,殺起來更有勁,它今天必須死在我手上!”
話剛說完,她徑直沖上山坡,借勢彌補和異獸存在的天然高度差距,從半空中精準降落至異獸的攻擊包圍圈裡。
許施義攔她的動作慢了半拍,“那我們先想想作戰策略……”
連話都隻說了一半,便隻能看到她的背影了。
許施義:“……”
攔不住,根本攔不住。
同樣無言的,還有監控室内眼見這一幕的桑德斯。
他痛心疾首:“看看,看看,一個兩個的,怎麼都這麼沖動!什麼都不了解,上趕着去淘汰嗎?!”
“你怎麼不說話,光我一個人在這裡着急?”他擋在魏苌餘身前,“不是你說看好她們嗎?”
魏苌餘眯眼,屈腿擡腳作勢踹人,桑德斯想起她驚人的力道,讪讪地退到一旁。
“你這些年在第二軍團待久了,也被那幫隻長軍銜、不長腦子的人傳染了?”
過分了啊!怎麼還無差别人身攻擊呢?
營帳内曾隸屬該軍團、包括此刻遠在外星域駐紮的第二軍團内的某些人,都有種無形之間,被狠狠隐射到的感覺。
“她不是完全沒準備,自己看。”
考場内,嬴緒和普曼倒覺得,夏蒂莉不像是被憤怒沖昏頭腦,盲目地上前對付異獸,因此沒有第一時間阻攔。
而且她自己下的手,嬴緒清楚異獸已經受到重創。
現在不過是負隅頑抗地掙紮,隻需要最後一擊,就可以打敗它了。
留在原地的三人簡單商議後,決定協助夏蒂莉斷後,防止異獸再起事端。
說回正面突襲異獸,落在它攻擊圈内的夏蒂莉,确實如嬴緒所想的,她不是有勇無謀地亂來。
雖然被迫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回憶,讓她火上心頭。
但隻看那異獸一眼,她就知道它命不久矣,一定是先前遭受許多她們的攻擊了。
再加上……
她轉動着甩了甩自己的左手,揮散擋在眼前逐漸失去熱量的水蒸汽,像一枚炮彈般炸向異獸。
這種時候不派上用場,要等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