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發火嚎叫,姚曳掏鑰匙開門,然後它被方哲明囫囵個給丢在了狗窩裡頭。
張嘴的瞬間,兩張魚皮就這麼無縫鍊接地塞到它嘴裡。
狗窩裡的小毯子更是一氣呵成地蓋在它肥碩滾圓的肚皮上。
嘭——
小房間的門被緊緊關上。
哇塞!今天到底是什麼好日子!
這個點竟然有零食吃!
不是營養狗糧,是零食!零食吔!
于是一場小小的抗議瞬間被忘得一幹二淨,獨剩小狗在黑暗中“嘎嘣”開夥的聲音。
外頭自在地吃,裡頭兩個也在抱着吃。
吃彼此的味道,彼此的呼吸。
黑色塑料袋被丢在床上,方哲明把人壓到寫字台旁,摸索着打開空調。
熱風呼呼地吹,兩個人親了好一會才脫掉外衣。
今天姚曳穿了件暗紅色粗線毛衣,是秋天時應媽媽親手給他織的,方哲明的大衣裡則是一貫的襯衫疊加羊絨衫的搭配。
方把人捧坐到寫字台上,然後把姚曳的牛仔褲脫掉。
跟着他的右手沿着那條長而直的腿垂直撫下,握住細瘦的腳踝,就這麼把腿擡折上去。
姚曳發覺腳心裡似乎踩到個長東西。
他蜷起腳趾低頭查看,竟發現腳掌被方哲明按在大海豚上。
有時真覺得方哲明太色了,對着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能竄出火來。
癢得受不了!
用腳輕輕把人推開,姚曳擡手把方的針織衫褪出去,然後一粒粒解扣子,邊解邊順着喉結吻下去。
方哲明仰着脖子揪住他後腦勺的發茬,同時手上摩挲不停。
上頭得有點可怕。
小心地揭開“曳”字紗布,姚曳發現傷口處已經開始結痂,這使得那個“曳”整體呈現出觸目驚心的深紅。
每次看都是一場始料未及的震撼。
他不敢讓傷口沾到唾液,于是隻好在字的四方角落落下輕吻。
方哲明低頭,被他親得小腹打顫。
随後姚曳重新直起腰,親吻的同時解下方的襯衫。
半冷不熱的空氣激起排排疙瘩,然而該解除束縛的,是躍躍欲試的大海豚。
姚曳又把人推得遠一些,然後雙手撐在寫字台上,迎接方哲明可憐巴巴萬分迫切的眼神。
他腳踩得有些狠,可縱使力道不斷增大,那隻海豚已經吃飽了精飼料就等着出水鑽圈。
——方在等他的允許,在等他對即将到來的糾纏的首肯。
“哲明,你别動,把眼睛閉上……”姚曳跳下寫字台,墊腳在方的眼睫上親了親。
于是,那兩隻眼睛心甘情願地阖上,等待再次打開的信号。
跟着,方哲明聽見窸窸窣窣的脫衣聲,聽見塑料袋嘩啦啦的震響,最後是床鋪搖晃,以及姚曳的輕喚:“哲明,你回頭。”
映入眼簾的,是絕對純欲的姚曳。
在橘燈的照射下,姚曳正抱腿坐在床中央,他赤/裸身體,然而上身披了方的襯衫,沒扣扣子,袖口長出一小截。
由于長時間的親吻,姚曳的嘴唇是暧昧的嫣紅,搭配純白的襯衫,與高挑着且直勾勾看向方哲明的眼睛。
一瞬間,方哲明吞咽唾沫萬般慶幸——這是他的愛人,是他所有激情的目的地!
姚曳見他木讷,于是臉上漾出兩坨微紅,然後撐着身子向後微仰,彎曲的腿再有了動作。
活像是個對折展開的大“M”,一覽無餘的同時,姚把頭偏向一邊,眼睫垂落地面,波瀾不驚地問:“喜歡嗎?這是你最後的獎勵。”
方哲明的眼眶頓時擦熱,他心髒狂跳不亞于宇宙大爆炸,從此,姚曳是太陽,而他的所有将散作滿天的星辰,圍繞太陽本能地自轉公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意識隻能維持他跪坐在床,把人從裡看到外。
“我……我能碰嗎?”他語無倫次地發問,是無比真誠的口吻。
到了此時此刻,他竟再度懷疑是在發夢。
姚曳索性主動貼上來,居高臨下地親吻他。
“能!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姚說。
吻了兩秒,方哲明終于從過分的虔誠中解脫出來。
黑色塑料袋裡藏了許多好東西,已經被姚曳一一齊摞在床頭櫃上,甚至還有幾小袋跳跳糖。
塑料鬧鐘“滴答滴答”響,老式空調輸送的風,停一陣拂一陣。
全世界好似進入沉眠,唯獨遺漏了他們。
吸取上一次的教訓,前戲是很有節奏地緩慢推進——好像這種事,方哲明從來不用人教,但他緊張得倒如同是第一次,把人抱進衛生間清理,再把人抱回小房間的床上。
嘴裡含了滿滿的跳跳糖,然後俯下身子去開鎖,濕漉漉的小海豚在他掌心裡快速地遊來遊去,很快便伏倒至肚皮,随主人共同淌出涎水。
姚曳周身一遍遍地過電,除了被方哲明桎梏住的胯骨,其餘地方恨不能扭成麻花。
心裡的那股癢已經催至發熟,好像被方哲明種了一大片蒲公英,輕輕幾個吻,所有蒲公英的種子便離開他的身體,散播至整個房間。
“不要……髒……啊!哲明,你來……”他好不容易獲得嘴巴的支配權,但也僅能從嘴裡蹦出尖銳的幾個詞而已。
直到姚曳的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痛苦。
方哲明這才攀上來,尋找被氣喘過得失去水分的幹澀嘴唇。
“不髒,我洗幹淨了,”方哲明缱绻地說,待他充分潤濕開阖的嘴唇,然後眼睛亮晶晶地預警,“小寶,疼的話你就咬我。”說完,把兩根手指塞進姚的嘴巴裡。
姚曳抱住面前的身軀,同第一次一樣,方哲明的海豚太大,他勢必要經曆一番苦楚。
然而今晚,方哲明打定了主意要忍耐,他一寸寸地擠,一寸寸地磨,差不多趕上申遺成功的手工老藝術家。
——精心打磨世上最美妙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