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漠坐在椅子上,唇角微揚,笑意不達眼底冷笑道,“是嗎?先帝是死了,你不也快了,三日後可就要下去陪他了。”
“你們都不得好死!他就是個昏君!我兒才是真正的明君!江烨華他算個什麼東西!”皇後聞言眼眸怒瞪着他,心中的不甘全化為怨氣快沖破天際。
喬漠上前捏住她的臉頰,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減,“你以為自己算什麼?勾結外邦就能得到皇位?夢沒醒還是吃太撐?!可别到最後落到一個人财兩空!”
皇後張開就要去咬喬漠的手,被聶元白制止住了,她不甘的怒瞪着牢房内的衆人。
“你們做着傷天害理的事是否有想過三日後便是你們的下場?”費四壓抑着心中的怒火道。
皇後自然是想不到,尹文柏聞言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似的,陰冷低沉的笑聲回蕩在地牢,突然被打斷。
喬漠和聶元白的視線落在費四身上,周九也擡起了頭,放下手中的筆。
“楚家為何會滿門抄斬,尹将軍是心知肚明還是自欺欺人?嗯?需要我幫你回憶?活的太痛快了是吧?”費四一拳頭便掄上去。
尹文柏側過頭将血混合着一顆臼齒吐出來冷笑道,“氣急敗壞了?看來你和那個司直關系不一般?你喜歡他?真是可惜他保護那個孩童死了呢?來啊!你不是恨嗎?來殺了我替他報仇!”
喬漠剛要動手去拉費四,可費四今日格外安分,真是冷嘲熱諷戳尹文柏心窩子。
“是啊,我是喜歡他,不像尹将軍是害死自己心上人的罪魁禍首。楚夫人死前不喜歡你,隻有利用,死後在地府指不定還要每日每夜,每時每刻的咒你,也就你自作多情為他在陽間替她報仇,你怎麼不把自己殺了給他報仇呢?好早日下去去見他,何必拖個三十年還鑽牛角尖被皇後當劍使?”
費四聞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說完這些突然釋懷了,他的小橙子是最棒的,他要替小橙子活下去,看盡山河美景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紀丞來接他。
“你住口!住口!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是江哲那個狗皇帝的錯!根本不是我的錯!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喬漠無奈的攤手聳肩道,“随你怎麼想,等三日你回陰曹地府自己和楚夫人說去。說不定她早已投胎,早就不等你,尹将軍等的好生辛苦呀~我都替你感到不值,替她又是栽了滿丘山的花又是報仇,結果呢仇人便是你自己,到最後換來的隻是你的單相思。”
“哈哈哈……哈哈……我是皇後,我是太後,哼哈哈……”
“不是我的錯,我沒有害她……我沒有……”
看着被鎖在木架的兩人,一個瘋魔似的大笑,一個神勁質的喃喃自己沒有錯,喬漠和費四看着心中别提有多爽,再加上即将問斬,心中更是愉悅。
聶元白“啧”了聲,不耐煩道,“你們兩個給我回去,我這還沒審完正煩着,人都要給你們逼瘋,我還審什麼,滾滾滾!”
“哎!叔,我還沒說完呢……”喬漠被聶元白推出去,連帶着費四也是。
費四起身眼中,眼眸閃過一抹寒意,喬漠也不知這樣是不是對的,或許在猶豫時他便已經做此決斷,遵循自己的心,或許永遠是對的。
“叔什麼叔,你是想說還是來搗亂玩的?!别仗着皇上寵你,我就不敢教育你,他還是我學生!”聶元白吹胡瞪眼道。
喬漠帶着費四便跑了,他就是仗着江烨華寵他這才為所欲為的,給他令牌不就是讓他到處玩。
空氣中冷冽的風吹來讓他們清醒了些,這才發覺他們剛剛都做了什麼,兩人相視片刻便捧腹大笑,笑的淚花都要掉下來。
心中的結終于解開終于暢通了,看着費四的笑容,好久沒看他笑的這麼開心,他想自己這次做對了,紀丞也會開心的吧。
“小魚兒,你接下來要打算做什麼?繼續留在大理寺嗎?”喬漠看他打開心結,不在郁郁寡歡。
費四一身輕松,但他依舊很想紀丞,唇角微揚側頭看他,“留在大理寺,替他做沒做完的事,休沐便去替他看風景,等着你要給我的骨灰鑽。”
“好,小橙子會很高興的,下次去看他,我們一起去吧,給他做一頓青椒全宴。”喬漠眸裡還漾着淚道。
“好。”
骨灰鑽那自然會有,還不知是何時,落遲緒還未來,也不知辦法想到了沒,罷了費四如今心态如此好,他也放心了,隻是要多等些時日。
兩人走到刑部門口,喬漠剛下台階擡眸便瞧見,站在雪中等着自己的江烨華,五官淩厲深邃,看自己的眼眸卻那樣的溫柔深情。
“少卿~”喬漠三步并作兩步跑下台階,撲進江烨華的懷裡,腦袋蹭了蹭他的胸口,手還揉着他腹肌愛不釋手,“你怎麼來了,不是我回宮找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