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濟運是藥王的徒生吧?”二長老有些迷茫,“最近沒見着她,我還以為她沒來呢。”
“來了,就是朱雀閣主身邊那個。”謝不暮解釋,“據說是去神機閣曆練。”
二長老一瞬尴尬,“原來如此,在下眼力不佳,竟然沒看出來。”
“你先出去行嗎?”白崚川餘火未消,對他的态度也不好起來,“我們還有事要談。”
“是是,不過兩位也别談太久,兩刻鐘後于擂台集合!”二長老說完這句話忙不疊離開。
謝不暮和白崚川也沒吵太久,據她們說沒什麼矛盾,但在外人眼裡總能看到隐隐的火花四濺。
華京和越州緊挨着,他們一行人到達時剛好是約定之日。
仇萬裡和洛蘭已經在山腳下侯了有一會兒。
“連日騎馬吹得腦袋更疼了。”謝不暮搭了一把仇萬裡的肩,“你倆的搭配倒是稀奇。”
“仇隊長你怎麼也過來了?”二長老吃驚,“還有這位好像是武林大會大放異彩的永晝樓徒生吧?沒想到你們沒跟着大部隊。”
“嗯,前段時間在外執行任務,直接來越州比較方便。”洛蘭言簡意赅。
至于仇萬裡,懶得理他。
又一陣馬蹄聲響起,岑露從馬上滑下來,“元正雲那個混蛋,能不能考慮一下遠在國境線的我們,騎馬要騎吐了。”
白崚川扶了她一把,“我們這邊怎麼看起來這麼脆弱?謝不暮也不舒服。”
“啊?那不完蛋啦?”岑露看着一衆年輕徒生,“徒生和長老一半一半?青年出現在這種場景好像并不能代表欣欣向榮的希望啊。”
“少烏鴉嘴。”謝不暮重新上馬,踩到馬镫時還趔趄了一下,“準備上山,馬不夠好的留在山下。”
清絕山頂,赤業的人已經占據東北一角,武林正道停在靠近山崖一側的西南方。
天漸回暖,萬裡無雲,戰旗飄揚,兩方參戰大約各有八十人。
謝不暮因為不舒服臨時向後調整了站位,立于馬上和元正雲遙遙相望。
“謝樓主,同病相憐,你怎麼可以作為主力幫助他們呢?”元正雲先開口。
“怎麼說?”
“當年他們正派聯合圍剿謝家出于愱蠹,如今赤業也是同樣境地,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惡賊休要口出狂言!大難臨頭不知悔改,還在這挑撥我們的關系!”二長老惱怒,趕快回頭觀察謝不暮神色,“謝樓主您别聽他胡言亂語,武林盟上下現在對您絕無意見,您要是對我們還有怨氣也請顧及大局事後再發作!”
謝不暮倒是沒什麼所謂,腦子如一團漿糊,隻想少說點話,“元正雲你為什麼要選葬劍峰一戰?被孟崇狂戀傻了?”
元正雲惡心地“啧”了一聲,馬上變臉,“年少過往不必再提,選此地主要是因為挂念我的女兒,來看看她生活過的地方。”
“王八蛋。”白崚川後退一步,用旗杆徒勞擋住自己的臉。
這人真是不給她一點留在正道的機會。
“你的女兒?”二長老四下張望,看着對面長相打扮各有特色,完全辨不出年齡的赤業中人,“哪位?”
元正雲遙遙一指,“白崚川,父親很想你喲。”
“你是她閨女?!”柳悅赢不可置信地轉過頭怒視白崚川,“怎麼從來沒和我們說過?”
“說了隻會引得大亂。”白崚川神色略有躲閃,“但我和他不熟,沒有所謂私情。”
成蔚拽了柳悅赢一下,“算了,有什麼事之後再說。”
“小川,你看你的朋友壓根就理解不了你嘛。”元正雲喜形于色,“所以我早說……”
“嘴巴不想要了嗎?”謝不暮一箭射出,止斷他的話,“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今日一戰,就由這一箭開始。”
元正雲歪頭躲過,擡起左手在空中一劃,“那麼還請賜教,馬上就會跌落神壇的謝樓主。”
赤業弓箭手得到指示瞬間搭弓,萬箭齊發。
謝不暮翻身下馬,一巴掌趕走謝白白,反手抽刀揮開迎面而來的箭雨。
眼前的陣陣發昏使得她隻能後退,盡量把精力留在後面和元正雲對招。
白崚川會意,上前承擔大部分壓力。
無人注意的角落,二長老臉上劃過一瞬陰鸷的笑容,他搭弓回身,箭矢直對謝不暮。
白崚川和他對視一眼,猶豫再三,還是讓出了片刻空隙。
僅僅一息之間,風雲突變,鮮紅的戰旗倒下,二長老定睛一看,謝不暮腹部中箭,經白崚川一推,腳步不穩直墜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