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的前一天,大牛幹完了自己手裡的活就跑來幫溫庭安。溫庭安正在砍柴,溫庭安掄着大斧子已經劈了一半,還有一半沒劈完,此時她已經累的不行,滿頭大汗。大牛接過溫庭安手裡的斧子說道:“這種粗活還是讓我們這些粗人幹吧,安弟你去旁邊歇着去。”說着朝手心吐了口口水就劈起柴來。
溫庭安也沒拒絕,她到底是個女孩子,身材本就消瘦些,要用半人高的斧子劈那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柴,确實很麻煩。她道了聲謝便去一旁的台階上坐着,一連喝了幾碗水才緩了口氣。
此時不遠處一群傭人擁簇着冷凝兒朝一處走去,冷凝兒穿着一件紅色錦繡羅紗衣,衣領微窄,露出雪白纖細的脖頸,膚如凝脂,宛如溫玉。外面套了一件白色披風,頭上裝飾簡單,隻戴着兩個玉簪,顯得十分高貴華麗。整個人雍容典雅儀态萬方,看起來溫和可人,可是那張清冷的面容又給人一種拒人千裡之外的感覺。
溫庭安感歎着她的盛世美顔,可一想到那天對方把劍抵在她脖子上的情景,轉而又暗自吐槽:“有什麼了不起,這般冷漠清高,看誰敢要你。哼!”
大牛人憨厚老實,身材又健壯魁梧,不一會就幫溫庭安把柴砍好了,他招呼着溫庭安:“安弟,已經劈好了。”
溫庭安從台階上跳了下來,笑着謝道:“多謝大牛哥了,要是沒有你幫忙,這些柴我估計都要劈到天黑了。”
大牛豪爽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跟我客氣啥?走,找你哥去,看看他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溫庭安“嗯”了一聲,朝溫禮平的方向走去。
路上兩人遇見了管事,他手裡拿着一個冊子,正快步走着。他要把統計完的名冊和有關壽宴規劃的冊子拿去給冷凝兒過目,隻要她點頭了大家夥也算是完工了。隻是這一上午都有事情耽擱了,眼看就要遲到了,少不了是要挨頓罵的。這會他看到溫庭安,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讓溫庭安去做這個冤大頭不就好了,省的自己跑一趟去挨罵。他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咳了一聲對溫庭安命令道:“你,去把這些冊子交給小姐,讓小姐看看還缺些什麼,沒有的話大家夥也好完工休息。”
溫庭安眉頭一皺,不滿道:“憑什麼我去啊?我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她才不想去見那個冷漠讨厭的家夥。
管事挑眉,厲聲道:“讓你去就趕緊去,哪那麼多廢話!去晚了小姐怪罪下來,有你好果子吃的!”
溫庭安咬牙切齒,大牛安慰道:“算了安弟,你趕緊去吧。你哥那我去幫他就好了。”
溫庭安粗魯的從管事手裡奪過冊子,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就朝冷凝兒的宅子那走去。管事見她這個态度,咬牙暗想着:“臭小子,你給老子等着,老子有的是辦法治你!”
溫庭安來到冷凝兒的房門前,敲了好一會兒門,但是沒有人出來。她有些疑惑,這會兒人能去哪兒,難道是剛剛出去還沒回來嗎?她去旁邊的窗戶處把頭往裡面探,查看裡面的情況。
“你在幹什麼?”一道清冷帶着幾分愠怒的女聲響起。
溫庭安感受到這股熟悉的氣場,小心翼翼的回頭,果不其然,正是冷凝兒。她此時正蹙眉盯着她,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冷凝兒沒想到這個偷窺者居然敢跑到她的房門口偷窺。她身邊的随從也是一臉警惕的看着她,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
溫庭安屏氣斂息,有些尴尬的說道:“你好……我是來送東西的,因為沒看到人所以才……”
冷凝兒的貼身丫鬟瑜心打斷道:“見到小姐不僅忘了行禮,連尊稱都忘了。來人,先拉下去打二十闆子!”
冷凝兒身後的兩個護衛聞言應聲:“是!”說着便走到溫庭安的兩側,一左一右把她架了起來,身後的仆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來了一條闆凳,還拿來了一根棍子。
溫庭安大驚失色,拼命的掙紮,手裡的冊子也都掉到了地上。兩個護衛直接把她架過去,按在闆凳上就是一頓闆子,溫庭安疼的哇哇大叫,其中一個護衛馬上拿來一個帕子堵住她的嘴。
冷凝兒神情冷漠的看着想叫又叫不出來隻能發出嗚嗚聲的溫庭安,身旁的瑜心撿起地上的冊子,拿到冷凝兒面前:“小姐,給。”
冷凝兒接過冊子翻看起來。
二十闆子挨完後,一個護衛把她從闆凳上拉起來扔到地上,溫庭安把嘴裡的帕子扯出來,在地上哀嚎着。一旁的冷凝兒看完冊子,擡眼看向溫庭安,平靜的甩出一句讓溫庭安絕望的話:“現在才拿過來,再打二十闆子。”
護衛聞言再度把溫庭安拽到凳子上,溫庭安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她死死抓住拽着她的那個護衛的手臂,手指顫抖的指了指掉在地上的手帕,護衛會意,撿起來的時候還特意甩了甩,然後塞進她的嘴裡。接着便又是一頓闆子打在她身上,她含着手帕有氣無力的痛苦呻吟着,像一隻可憐的小狗。周圍的仆人看着這一幕低頭捂嘴偷着笑。
二十闆子打完後,溫庭安臉色發白,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冷凝兒,說不出話來。冷凝兒走到她跟前,嘴角揚起一抹笑,清冷的語氣帶着一絲狡黠,道:“冊子我看過了,做的很不錯。不過這頓闆子是給你的小小的懲罰,你可得好好受着呢。”
晚上溫庭安是被人擡回去的,溫禮平看着溫庭安這幅慘樣兒吓壞了,她是最怕疼的,所以從小到大沒挨過什麼打,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打成這個樣子。溫禮平臉色鐵青,手掌握成拳頭止不住的發抖。溫庭安握住他發抖的手,語氣輕飄飄的,仿佛下一秒人就沒意識了:“哥,我沒事,你别生氣。”
溫禮平心疼的看着她,輕聲喊着她的名字。
不一會兒,瑜心送來一些藥,說是小姐賞的,畢竟明天壽宴還需要人手,她簡單囑咐了兩句藥的用法就匆匆離開了。
溫禮平隻是給溫庭安喂了些口服的藥,至于那些擦的藥,他和溫庭安男女有别,現在又找不到其他人,就隻能先放着,等明天偷偷溜出去給溫庭安找大夫了。
這筆賬也被溫禮平牢牢記在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