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冷府外響起了鞭炮聲,青平城的達官貴人基本上都來冷府給老夫人祝壽。冷易就門外迎客,李夼站在他身邊,冷府上上下下熱鬧無比。
此時柴房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柴房的門被人粗魯的推開,管事粗大的嗓門帶着一絲怒氣:“溫庭安!死哪去了?!今天這麼忙你還敢偷懶,是不是不想活了!”
見沒有人回應他,管事火氣更盛了,他擡腳進門尋找溫庭安的身影。最後他在一塊草席上發現了穿着單薄正趴着的溫庭安,她的臉色比昨晚還白了些,嘴唇也有些發白,因為沒有上藥傷口都有些發炎了,但此時沒有人知道。
盡管管事的聽溫禮平說過溫庭安現在做不了事,但他想着平日小姐罰的也不是很重,以為他是在撒謊好讓這小子偷懶。
結果看到溫庭安這個慘狀,心裡的怒氣瞬間消散,忍不住一陣唏噓,一想到溫庭安是代替自己去的又有些慶幸。他低聲冷哼道:“今天就放你一馬吧。”說着就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溫禮平趁着人多偷偷從後門溜出去給溫庭安找大夫。他在街上穿行着,進入一家又一家藥鋪,不是大夫是男人,就是藥鋪太忙,暫時根本不能上門診斷,要麼就是價格問題他壓根承受不起。
快一個時辰還沒找到合适的,溫禮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想到溫庭安還在柴房等待着,他眉頭緊蹙,汗水順着他棱角分明的輪廓線滴落在地上。
這時,一道溫柔妩媚的女聲響起:“這位小哥是需要什麼幫助嗎?”
溫禮平聞言轉身,隻看到一個戴着鬥笠身材嬌好的女人向他緩緩走來,他一臉警惕地盯着這個看不清真容的女人,沒有說話。
女人淺淺一笑,語氣柔和道:“别擔心,人在江湖,總有落難的時候,我與小哥是一類人。”
溫禮平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人,言談舉止确實和自己差不多,是個混江湖的人。他語氣平淡:“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能救你身後那人的命,畢竟我是個大夫。”女人語氣坦誠。
溫禮平聞言,神色有些微妙,他這才注意到那女人背着一個小藥箱。女人神色自若,說道:“别擔心,我方才看到小哥不停的進出藥鋪,想來是家裡有人重病在身,急需醫治。看小哥打扮也不像是家庭寬裕之人,想必是很難找到合适的大夫吧。不過小哥放心,若是讓我幫忙醫治,我不會要小哥的銀兩的。”
溫禮平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謹慎道:“那你想要什麼?”
“小哥别擔心,小女子不圖什麼的。”女人語氣妩媚。“隻是想和小哥交個朋友,以後在這江湖上也好多個可依靠的人。”
溫禮平并未完全信任她,可一想到溫庭安還在等着他,何況他一個漂流在江湖上的人,沒錢沒權,就算想圖他什麼,也隻能是他這個人了。當然,如果是圖溫庭安的話,他就是死也不會讓她受到傷害。想着他便将信将疑帶着女人往冷府趕去。
此時的冷府
老壽星笑吟吟的坐在主位上,冷凝兒就站在她身後,臉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冷易舉杯看向在座的衆人,開口道:“承蒙各位關照,願意賞冷某一個薄面來參加家母的壽宴,冷某敬各位一杯!”
“哪裡,冷員外言重了,我們能來還得多謝冷員外的擡舉呢!”有人開口笑道。
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說着一些恭維的話。冷易見狀也是十分開心。一杯酒下肚後,冷易拉過身旁的李夼說道:“各位,這是冷某人的侄子,以後還請多多關照。一郎,來!給各位叔叔伯伯敬酒。”
李夼面對這種大場面,絲毫不慌張,十分沉穩幹練,他一一給在座的長輩敬酒。
有人誇贊道:“李公子真是一表人才人才一表啊,真是和令媛絕配。冷兄,日後可得請我等喝喜酒啊。”
在場衆人立刻哈哈大笑起來,李夼眼中閃過一絲緊張,耳根微紅。
冷母身後的冷凝兒羞澀的低下頭,在瑜心的扶持下匆匆離開。
有人戲谑般帶着笑意對剛剛那人說道:“章兄,你看你都把小姑娘說害羞了,都走了。”
冷易看到這一幕也是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道:“不妨事,日後小女大婚,一定邀請各位,屆時各位可得賞冷某面子,都得來啊!”
冷凝兒快步往住處走去,瑜心在後面偷笑,她和冷凝兒自小一起長大,自己這個小姐的脾性她自然是清楚的,平時看起來高冷無比,拒人與千裡之外,其實溫柔多情,對人很好。
現下害羞成這樣,她輕輕調侃道:“小姐,你走這麼快,姑爺是要傷心的。”
冷凝兒一聽,臉更紅了,她回頭嗔道:“你再說,再說我打你了。”
瑜心忍俊不禁,眼看着冷凝兒要離開了她馬上追上去,服軟道:“好好好,小姐不讓提姑爺,那瑜心不提就是了。”
“你還說。”冷凝兒嬌嗔道,連帶着耳根都紅了,握着拳頭一副要打瑜心的樣子。瑜心抱着頭笑得不行,向冷凝兒求饒着。
這時,一旁的管事引起了冷凝兒的注意,他現在還在往水缸裡挑水,他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在挑水。冷凝兒停下手說道:“馮管事,都這麼累了還是先去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