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結拜,情緒高漲,溫禮平幾乎把藏的酒全拿出來了。
看着地上散落的雞骨頭和酒罐子,以及旁邊喝多了開始發酒瘋的老哥,溫庭安微微蹙眉,她喝的不算太多,但頭也有些暈。
而旁邊的兩個人已經伶仃大醉,二人摟在一起癱倒在石頭上說着胡話。
“大哥……你放心,小弟明天就帶兩壺……不對,是五壺上好的酒,咱們埋在這裡,以後再來喝!”慕容曉白迷糊道。
“好說,好說。”溫禮平也好不到哪去。
三人中數溫禮平年紀最大,今年21,慕容曉白比他小半歲,溫庭安年紀最小,19歲。
溫庭安晃了晃腦袋,拿着酒罐子去溪邊洗了把臉,這才清醒了一些。
然後抱着一罐子水回來把火澆滅。又怕山間的風會把沒熄滅的星火點燃,就又用土把火坑蓋住了。
确保萬無一失後,她又用剩下的水洗個下手,然後掏出帕子沾了些水,往溫禮平和慕容曉白的臉上拍,想幫他們清醒清醒。
可是二人醉的太厲害了,這個法子根本不管用。
溫禮平皺了皺眉,口齒模糊的吐出一句話:“下雨了,庭安記得收衣服啊。”
溫庭安有些頭疼,幾人嗨過頭了,完全忘了還得回去,晚上山頂寒氣重,很容易着涼的。
但她一個人又無法把這兩個醉鬼弄回去。
在她一籌莫展之際,不遠處的山路上漸漸出現幾道光亮。
溫庭安眯着眼,看着前方。
來人是李夼,他身後還跟着幾個家丁。
他走到溫庭安跟前,看着這兒一地狼藉,石頭旁還躺着兩個醉漢,嘴裡還在說些胡話。
李夼皺了皺眉。
溫庭安面頰通紅,但大腦還算清醒,她問道:“少爺怎麼來了?”
李夼神情恢複平靜,淡淡道:“聽阿棟說下午你們進山了,晚膳的時候還沒有回來,他怕你們出事,所以就來找我帶你們回去。”
阿棟是天天在溫庭安他們身邊盯梢的那個家丁。
李夼又說道:“看來你們玩的挺嗨,我還是第一次見慕容公子這般。”
溫庭安尴尬一笑。
李夼示意後面跟着的家丁。
四個家丁出列,把手裡的燈籠給了同伴,然後就去扶溫禮平和慕容曉白。
此時二人還摟在一起,慕容曉白有些分不清地方,還以為這裡是他家的花樓,大喊道:“來人!把這兒最好的姑娘給我叫來,好好……陪陪我大哥。大哥,你……你喜歡嗎?”
慕容曉白說着說着傻笑起來,然後歪在溫禮平的肩膀上打起呼噜來。
溫禮平笑道:“喜歡……我喜歡。”說着他的手就順勢摸上了慕容曉白的腰。
溫庭安還是第一次見自己老哥露出那麼下流的表情。
他邊摸邊說道:“小美人,腰不錯啊,嘿嘿。”
溫庭安:“……”
李夼:“……”
家丁們:“……”
一個身體壯一點的家丁一把拽開溫禮平,另外兩個家丁趕緊把慕容曉白給扶起來,往旁邊走去。
溫禮平懷裡一空,他開始發酒瘋:“誰!誰把我美人給我帶走了?”
兩個家丁愣是抓不住他,他東倒西歪的晃到李夼面前,靠近他說道:“是你!是你搶走的,你還給我……還給我。”
李夼趕緊躲開,皺着眉,看溫禮平的眼神滿是嫌棄。
溫庭安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試着想拉住溫禮平,但溫禮平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直接就把她甩飛了。
溫庭安跌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李夼歎了口氣,他鉗住溫禮平的手腕,聲音有些冷:“溫禮平!”
溫禮平扭頭看向他,不滿的嘟囔道:“你是誰?幹嘛抓住我不放,你是不是喜歡我?”
李夼:“……”
“我知道我長得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哎!”他嘴裡不停念叨着。
“閉嘴!”李夼有些不耐煩,直接打斷溫禮平。溫禮平還沒說完就被他拉着往山下走。
溫禮平不滿的反抗着,但他根本掙不開,他力氣大,李夼力氣比他還大。
其他人就跟在身後,一路上溫禮平都在發酒瘋,甚至往李夼身上靠,嘴裡還說着一些虎狼之詞。
不過因為他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所以聲音很小很模糊,大概隻有李夼一個人聽得清他說的是什麼了。
李夼一隻手拎着他,盡量讓溫禮平離他遠一點,一路都蹙着眉,直到下山都沒舒展開。
溫庭安一路上都捂着臉,她這輩子都沒這麼丢人過。
第二天溫禮平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小屋了,不過他從床上滾到地上去了。因為昨晚喝的有點多所以頭還有點暈,昨天的事情他隻記得三人結拜所以多喝了點,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正打算起身,突然覺得自己的胳膊很沉,他轉頭一看,慕容曉白正壓着他的胳膊睡着,還沒醒。
“啊!!!”
他驚叫着,把慕容曉白吵醒了。
慕容曉白看到他在自己身邊,也是吓得尖叫起來。
兩人的聲音幾乎要把房頂給掀了。
這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溫庭安和李夼并排出現在房門口。
隻看見屋内的二人在床沿邊靠着,面對面尖叫着,被子被慕容曉白掩在身前,活脫脫像一個被欺負的小娘子。
門口處二人臉上的表情跟吃了彩虹似的五彩缤紛的黑。
溫禮平馬上跑到溫庭安身邊,他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沒有淩亂,身上也沒有痕迹。
一時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嘴巴一張一合的,最後乖乖閉上,看着溫庭安和她身邊的李夼。
慕容曉白也發現自己沒事,他和溫禮平什麼事都沒發生,他松了口氣,穿好鞋子跑到門邊。
一瞬間四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一會兒,慕容曉白火急火燎的回了家,他昨天醉的太厲害不方便回去,所以就留宿在了溫庭安和溫禮平的小屋,李夼幫忙寫了封信給慕容家主,說慕容曉白在冷府,讓他不必擔心。
畢竟慕容家主古闆的很,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跟溫庭安和溫禮平這種人混在一起,指不定得大發雷霆。
所以在李夼告訴慕容曉白後,他急匆匆回了家。
剩下三人還跟往常一樣,幹活的幹活,監督的監督,隻是李夼看向溫禮平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
而且溫禮平隻要靠近他,他就會往後退一步,始終跟他保持着距離。
溫禮平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他詢問溫庭安,結果溫庭安也是眼神躲閃,言辭閃爍。
“庭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這是怎麼了?”溫禮平疑惑道。
“你先别說話了。”溫庭安說道。她現在不是很想認這個哥哥。
溫禮平:???
過了一會兒,溫庭安有些難以啟齒般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溫禮平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問道:“我是不是做了很過分的事?還是說了很過分的話?”
溫庭安點點頭,說道:“都有。”
溫禮平心中一驚:“我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