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安心裡得意的笑着,面上依舊是那副被欺負小心翼翼的樣子,她注意到了傅恒的目光,假裝點頭起身無意間看到他一樣,馬上又縮了回去,嘴裡驚恐道:“大哥,你要是不喜歡我不坐就是了,為什麼要這麼看着我?”說着她還發着抖,害怕的看着他。
“恒兒!”傅永呵斥道。
傅恒:“……”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厚顔無恥的人。
最後溫庭安是在傅永的注視,幾個丫鬟的攙扶下才“害怕”的坐在位置上。
傅恒看着對面脆弱的像是不能自理的人,臉黑到了極緻,他死死的盯着溫庭安,放在一旁的手也漸漸握緊。
這時,傅永也開始步入正題,他對溫庭安說道:“浔兒,以後你就姓傅,不必跟着你母親姓了,你母親那裡我會給予補償的。恒兒是你的大哥,羨兒是你的妹妹,可要記住。”
“是。”溫庭安點頭道。
“還有。”傅永繼續說道。“這位是主母,以後也是你唯一的母親。以後你的衣食住行皆由她操辦。”
唯一的母親?而且還負責自己的衣食住行,她不會借機給自己下毒吧?
“母親。”溫庭安微微皺眉,但還是向她拱手行禮。
傅夫人面色不悅,但還是微微點了下頭。
接下來,溫庭安便被幾個嬷嬷帶去了住處。
屋内陳設簡單,物品缺缺,桌子上的茶具也不完整,看起來像是匆匆準備的。溫庭安微微皺眉,她實在不相信這是一個少爺該住的地方,就算沒那麼豪華,起碼也不能太差,這還不如她在冷家做客卿的住處呢。她看向身邊的嬷嬷,說道:“你沒搞錯吧,我就住這兒?”
嬷嬷鎮靜道:“二少爺的主卧被當做婚房,還在布置中,所以二少爺要先在這裡委屈幾日。”
“原來如此。”溫庭安點點頭,打量着房間。
另一邊,冷府
溫禮平已經幫江浔打點好了一切,他手裡拿着報酬,心裡正美滋滋。
這時,李夼出現在他面前,他五官剛毅,面容俊美,目光深邃,一雙狹長的黑眸帶着幾分冷冽的銳氣,淡淡掃過溫禮平手裡的錢袋。溫禮平下意識的将錢袋藏到身後,問道:“少爺,你有什麼事嗎?”
李夼淡淡開口道:“跟我來。”不等他回複便直徑朝前廳走去。
溫禮平隻覺得無奈,這個家夥真是我行我素,絲毫不管人家願不願意,然後他便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前廳,此時冷易和冷凝兒已經在那裡等着了,冷易的手邊放着一個紅色的本子,溫禮平一進去就注意到了。
冷易的臉上總是挂着和藹可親的笑容。平易近人,富于修養,又不失莊重嚴肅,讓人感覺安心可靠。溫禮平微微鞠躬,叫了聲老爺。
冷易擺擺手,說道:“先坐下。”
二人入座,溫禮平一眼就看到了一旁的紅色請帖,他笑道:“莫非是老爺家有喜事?”說着看向李夼和冷凝兒,身旁的二人神色一愣,李夼瞪了他一眼,他馬上閉了嘴。
冷易呵呵笑了起來,說道:“看來溫公子對凝兒和一郎的婚事很有興趣,不妨久住在此,屆時一定邀請溫公子兄妹二人。”
“爹。”冷凝兒在一旁打斷道,她白淨如雪的臉龐染起一層绯紅,好看的眉關微蹙,淡淡的冷豔輕薄的雙唇微抿。
冷易這才發覺自己跑了題,他笑道:“這是傅府的婚宴請帖,據說傅府還有一個二少爺,不過一直在外地念書,這段時間才接了回來,這新郎官便是那二少爺了。”
溫禮平一聽,腦子瞬間炸開了鍋,他倒把這茬給忘了。傅府是青平四大世家之一,有什麼宴席一定會請同為四大世家的冷家的,其他世家不認識溫庭安,但冷家肯定是認識的,若是冷家在婚宴上拆穿了溫庭安,那不就完蛋了嗎?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冷易見他臉色難看,問道:“溫公子可是身體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奇怪?”
“沒……沒事,老爺請繼續。”溫禮平回過神來,趕緊搖了搖頭,喝了杯水壓壓驚。
冷易繼續說道:“我原是想邀請你們兄妹二人一同前往的,隻是聽小女說溫姑娘有事不便,所以就來找溫公子你了,不知道溫公子可願和我們一同參加傅府的婚宴呢?”
溫禮平定了定神,回道:“當然沒問題,老爺肯賞臉,這是禮平的榮幸。”
離開大廳後,溫禮平趕緊朝傅府趕去,他必須告訴溫庭安這個消息。不過他也有辦法,他可以跟着冷家人一起進去,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或者被發現他也能迅速帶着溫庭安逃走。而且等婚宴開始也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那時江浔早就已經帶着母親逃走了,就算傅府想追也有些難度,所以他是完全不怕的。
隻是沒等他跑出去幾步,就被人從後面揪住了領子,他回頭一看,又是李夼。原來剛剛在大廳時李夼就已經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他還沒對溫禮平卸下防備,自然也就跟了上來。
李夼聲音冷淡,問道:“你要去做什麼?”
溫禮平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這時,外面的丫鬟走了進來,她走到李夼身邊說道:“少爺,慕容公子來了。”
她話音剛落,慕容曉白就搖着扇子走了進來,他笑眯眯的看着這邊的二人,說道:“大哥、李公子,好久不見啊。”
“你怎麼來了?”溫禮平趁機掙脫李夼的手,走到他面前說道。
慕容曉白說道:“我前幾日去郊外,沒尋到大哥和庭安的身影,一經打聽才知道,你們已經成為冷家的客卿了,所以就來了。”
李夼打發走了丫鬟,走上前說道:“聽說慕容公子家又出了新品酒。”
慕容曉白一拍手心,說道:“我就是為這事來的,小弟特來邀請幾位去我慕仙樓痛飲。對了,庭安呢?”
溫禮平尴尬一笑,說道:“她有事,這段時間怕是不會出現了。”
“這樣啊。”慕容曉白一臉惋惜,說道:“馬上,等他回來,我們再去。”
這時冷凝兒走了過來,慕容曉白邀請道:“凝兒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冷凝兒搖了搖頭,說道:“不了,這種事還是你們去吧。我來是想問問,庭安究竟在何處,可否方便寄信給她。”說着看向溫禮平。
溫禮平猶豫不決,開口道:“大概是不方便的,不過她很快就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