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兒追着那道身影,最後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裡才停了下來。她四處張望,卻已經找不到那道身影了。
隻看見巷子的角落處聚集着幾個乞丐,此時正橫七豎八的躺在一張破涼席上休息。看見有人闖了進來,紛紛坐起來緊靠在一起,目光上下打量着冷凝兒。
冷凝兒走到他們跟前蹲下,問道:“請問有看見一個人進來這裡嗎?”
幾個乞丐搖了搖頭,隻是盯着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子,沉默不語。
冷凝兒皺了皺眉,将幾塊碎銀放進了面前的破碗裡,說道:“謝謝。”然後起身跳上了屋檐,環顧一圈,确認無異常後才離開。
而在她走後,一處轉角緩緩探出了一個穿着鬥篷掩着面的人。他徐步走了出來,看着冷凝兒離開的背影,鬥篷之下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那人緩緩走到幾個乞丐面前,開口道:“做的不錯。”說罷便将一枚金子放進了破碗中。幾個乞丐瞪大眼睛,紛紛湊了上來。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捧起那塊金子,咧着嘴朝他笑,露出一口泛黑的牙。
鬥篷下的嘴角勾起,說道:“喜歡嗎?我有很多呢,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命拿了。”他話鋒一轉,語氣裡透着一股陰狠,随即袖口中打出一道氣勁。
幾個乞丐還沒反應過來,便直接被震飛出去,重重的撞在牆上,破碗也被震碎,裡面的銅闆碎銀撒了一地。幾個乞丐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便失去的氣息,鮮血濺了一地,染紅了半面牆以及地上的銀錢。
“真髒。”那人淡淡吐出兩個字,轉身消失在巷子裡。
此時,溫庭安正待在一處棚子裡等着冷凝兒回來。
“客官,您的茶。”小二端上來茶具給溫庭安倒了杯茶。
“多謝。”溫庭安接過茶回道。
她坐在桌子前将茶飲盡,目光時不時掃向剛剛的巷子口,心裡納悶:“奇怪,小姐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想到這裡,溫庭安目光一凝,随即起身欲去巷子裡找冷凝兒,卻在街道上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溫庭安朝那道身影揮手喊道:“少爺,這邊!”
不遠處的李夼身形一頓,循着聲音望向了溫庭安,不由一愣。他走到棚子這裡,問道:“你怎麼在這裡?身上的傷如何了?”
溫庭安擺擺手,說道:“已經沒什麼大礙,我和小姐出來散步。遇到了些情況,她現下不在,我正要去尋她呢。”
李夼點點頭:“那便一起吧。”
“好。”
溫庭安帶着李夼走進了那條小巷子,路上又問道:“對了,少爺不是去找嚴忠了嗎?有什麼收獲嗎?”
李夼神情一滞,而後停下腳步,欲言又止。溫庭安見狀,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李夼點點頭,回道:“他死了。”
“什麼?!”溫庭安滿臉不可置信。
李夼皺着眉,面上并無過多的情緒,解釋道:“我去的時候他正靠着牆壁,額頭的血迹已經幹涸,想來應該是撞牆而死,應該是自殺。看守的人也是吓了一跳。此外,清澤道長也死了,身上重要的幾處經脈被震斷,看情況也是自殺。想必是去追随嚴忠去了。”
溫庭安還沒緩過神來,追問道:“他們為何自殺?”
李夼搖了搖頭,說道:“他們犯下此等罪行,已然逃不過法律制裁。死亡對他們而言,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自殺,或許……是為了早點解脫。”
溫庭安點點頭,卻依舊不解,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冷凝兒。于是她帶着李夼在巷子内尋找着,因為身上有傷她現在用不了輕功,隻能靠兩條腿快速疾走着。
不過好在二人沒走多遠便找到了冷凝兒,她趕緊上前拉住冷凝兒的手,半愁半喜道:“太好了,這麼久沒看見小姐,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冷凝兒笑着寬慰道:“我沒事的。”随即看向李夼,有些意外道:“表哥?”
溫庭安笑嘻嘻地解釋道:“剛剛在路上碰見的,就一起來找你啦。”
李夼走到冷凝兒身邊,溫言道:“發生什麼事了?”
冷凝兒看了看溫庭安,說道:“剛剛我和庭安散步發覺有人在跟蹤我們。所以我就去追了。不過那人氣息掩藏的極好,我追到巷子深處便跟丢了。”
李夼聞言,低頭思索一番,說道:“确實古怪,我們先離開這裡,回去再說。”
“好。”二人齊聲道。
等三人返回客棧時,柳音兒見到溫庭安,臉色有些寒,眉間也多了一道冷意,溫庭安暗道不妙。柳音兒走到她面前,有些生氣道:“你去哪裡了?不知道身上有傷嗎?若是出了事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