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安的眼睛愈發的紅,看着倒在懷中的冷凝兒,目光也變的寒冷起來,像一頭壓抑已久的野獸。
這時,她感應到心中的一根緊繃着的弦突然被扯斷,周身纏繞着一縷真氣,後背也發熱起來。
“音兒。”溫庭安死死盯着那身穿鬥篷的人,語氣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柳音兒看着她,會意的蹲下身子從她懷裡接過了冷凝兒。
溫庭安緩緩站起身,一雙眸子平靜的如一潭死水,寒的讓人心裡發毛,那是氣到極緻才有的神情,如同暴風雨前的片刻甯靜。
隻見她腳下一動沖向那人,速度迅如閃電,空中隻留下了道殘影,轉眼間她便出現在了那人眼前,果斷出拳。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擊飛出去數十米,直直地将一堵牆撞裂,口中噴出一道鮮血,滿眼吃驚的看着溫庭安。
柳音兒也驚訝的愣了神,再看向溫庭安時,隻看見她身上的真氣湧動着,将她整個人都包裹住。現在的她,如一尊不怒自威的殺神,周身的氣場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那人看着她,目光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饒有趣味的笑了起來,說道:“這身法,真是了不得,看來我得稍微認真一點兒了。”說着手掌中緩緩凝聚出一股内力,然後一翻轉,身後的牆壁瞬間崩塌,化作一塊塊體型巨大的石頭懸浮在空中。隻見他掌中内力迸發,往前狠狠一推,那些石塊如得了令般直直朝着溫庭安砸去。
“庭安!”柳音兒大驚失色。
溫庭安放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那麼大範圍的落石,她現在根本躲不開,而她也沒打算躲開。她手中真氣慢慢凝結,目光一凝,正欲反擊。
突然,一道強勁的内力從身側襲來,直直轟向那些石塊,将那些石塊轟了個粉碎。接着一道身影從塵埃中走出來,淡定道:“堂堂鬼面無情,今日居然會對幾個小輩出手,難道就不怕傳出去被人恥笑嗎?”
“世子殿下!”柳音兒驚道。
溫庭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周身的真氣也散了去,靜靜的看着上官浦成。
上官浦成朝她們點點頭,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微笑:“别怕,有我在,他動不了你們。”
溫庭安點點頭,她能感覺到面前的人對她們并沒有威脅甚至可以依靠,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一股疲倦感席卷全身,她向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轉身朝柳音兒身邊跑去。
現在的她内力消耗過多,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卻依然十分擔心昏厥過去的冷凝兒,急着去查看她的傷勢。
鬼面無情負手而立,臉上絲毫沒有被人打斷的惱意。他呵呵一笑,颔首道:“世子殿下,别來無恙。”
上官浦成把玩着手中的玉石,笑道:“不敢,久聞鬼面無情實力強悍,世間難逢敵手,今日一見倒也不過如此。”
鬼面無情饒有趣味的看着他,玩味一笑:“哦?”
上官浦成看着他,說道:“光天化日之下,對幾個孩子出手,實在是有失風度啊。”
鬼面無情看了眼溫庭安等人,說道:“不過是試試她們的本事罷了。世子殿下竟有閑心管這種小事,真是讓人意外。”
上官浦成聞言,也沒有生氣,隻是轉身朝着溫庭安幾人走來,從懷裡掏出一小瓶藥遞給溫庭安,溫言道:“把這藥給她服下,一會兒就沒事了。”
“謝……謝謝殿下。”溫庭安喜出望外,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如何感激對方,忙接過藥瓶取出一顆藥丸喂給冷凝兒。
上官浦成微微一笑:“沒事。”繼而轉身看向鬼面無情,方才溫和的面容變的有些嚴肅,說道:“身為黎州的世子,管黎州界内之事,有何不妥?”
“不敢。”鬼面無情回道。“既然殿下要保她們,鄙人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告辭。”說罷,轉身離去。
等他離開後,上官浦成才暗暗松了口氣,轉身來對溫庭安幾人說道:“你們是如何惹了這尊殺神的?”
溫庭安搖了搖頭,她也對這件事感到莫名其妙。難道這鬼面無情也是那個組織的人嗎?可是聽他剛剛的話語,貌似不是為了來殺她們的,出手也沒有下死手,就好像真的是來試探她們的。
上官浦成見她眼神迷茫,歎了口氣,說道:“鬼面無情,傳聞中因為修煉不幸走火入魔險些喪命,雖然保住了全身功力,但外貌心性發生了改變。兩隻眼睛均為異瞳,一金一藍,面部赤紅,額頭上還長有犄角,嗜殺成性。曾經不少武林豪傑命喪他手,不過近幾年他倒是收斂了很多,手上沒再沾染人血了,今日居然出山尋了你們,真是怪哉。”
接着,他又看向溫庭安,笑了笑:“你剛剛施展的可是蓮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