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安一行人在客棧内休整了幾天,直到溫庭安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才準備啟程離開。
說來也奇怪,自前幾天遇見鬼面無情和他打了一架之後,溫庭安背上的傷居然快速愈合,隻剩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柳音兒幫她查看傷勢的時候才發現的。明明上午還是一道淺口子,隐隐還是能看見泛白的肉,下午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溫庭安覺得很奇怪,連柳音兒也覺得不可思議。
并蒂蓮雖然可以改變人的體質,使傷口快速愈合,但能在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隻剩一條疤痕,确實有些匪夷所思。柳音兒猜測可能是跟溫庭安那個時候運轉的功法有關,再加上那時溫庭安周身都被真氣籠罩,有真氣護體,所以加速了并蒂蓮的功效,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使其傷口完全恢複。
聽完柳音兒的推斷,溫庭安大喜道:“那我豈不是就算受再重的傷都能在短時候内愈合了嗎?”
柳音兒笑了笑:“差不多是這樣。”
随着河神事件的告一段落,上官浦成收拾了小渭城的爛攤子,将嚴忠的罪行公知于衆。隻不過礙于其背後的勢力,怕招惹來是非,所以隻是将溫庭安等人的信息隐藏了起來,旁人便隻知道是有幾位正義的俠客出手相助,才将這河神的幕後黑手給抓了出來。
大清早衆人便圍在公告欄處議論紛紛。
“真是怪了,沒想到嚴大人居然是個惡人,虧得咱們如此愛戴他。”
“沒想到咱們供奉這麼久的河神居然是嚴忠和清澤的把戲,可惡,這些年可騙了老子不少錢啊!一會兒老子就去把那廟給拆了!”
“是啊,居然還驚動了世子殿下。”
“呵!我早就看他不對勁了,哪有對咱老百姓這麼好的官。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诶诶诶,這幾位俠客究竟是何許人士,竟這般了不起!”
“殿下玉樹臨風,本領了得,肯定是殿下功勞最大,你們幾個真是沒有眼力勁,居然把目光放在幾個無名之輩身上,誰知道他們在行動中有沒有拖殿下的後腿。”
……
不遠處正抱着一大堆東西路過的溫庭安聽見這邊的動靜,沒好氣的小聲哼道:“這大叔才沒眼力勁,這明明全靠咱們,風頭竟然全讓殿下搶走了。”
一旁的冷凝兒走到她身邊,安慰道:“庭安,殿下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們好。那嚴忠身後之人連世子殿下都忌憚三分,若是知道是因為我們嚴忠才死的,隻怕那幕後之人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了。”
“那嚴忠是自殺的,跟我們才沒關系呢。”溫庭安嘟囔道。“而且你聽聽,那個大叔說的話真是氣人,居然說我們會拖後腿,殿下明明沒出什麼力的好吧。”
“冷小姐說的是。”柳音兒背着一個竹筐走到溫庭安身邊笑着調侃道。“你說你一個小盜賊平時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怎麼還在乎這點名聲?”
“你……我……哼!”溫庭安憋的滿臉通紅卻反駁不了一句。
冷凝兒輕笑幾聲,哄她道:“好啦好啦,我相信庭安已經金盆洗手了,以後才不會幹這種事。我們出來采集幹糧和其他物品已經花了不少時間了,還是趕緊回去吧。……對了,殿下不是說要送寶貝給你嗎?都這會兒了,應該已經送到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去看看吧。”
“對呀!”溫庭安才想起來。
先前溫禮平幫上官浦成查找贓銀,事後他給了溫禮平許多金子作為報酬,并且還答應将赤焰交給溫禮平,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當時可把溫庭安給羨慕壞了,于是上官浦成許諾也要送溫庭安一件寶貝,并且還向她保證絕對不比那些金子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溫庭安當時激動地拉住上官浦成的手緊緊握着,幾乎要把畢生所知的所有好詞都砸在上官浦成的身上,還險些把他的胳膊給搖脫臼了。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幾天,今天終于把寶貝盼來了,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那我們趕緊回去吧!”說着不等二人回答,腳底生風,一溜煙兒就跑沒了影。
柳音兒無奈的扶額道:“這急躁的性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
冷凝兒望着溫庭安的背影,眼眸含水,像是想透過那個漸漸變小的背影看到點什麼一般,嘴角微微上揚:“我倒是覺得挺好的。”
客棧裡,
“東西已經送到,若沒什麼事,小的就先回去了。”一位小厮對着李夼恭敬道。
“慢走。”李夼點點頭,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等小厮離開後,李夼轉過頭便看見溫禮平和慕容曉白圍着小厮送來的黑紅色匣子。
慕容曉白一手摩挲着下巴,一手拂過匣子,仔細分析道:“色澤沉穩,做工精細,木紋精細,整體簡而不俗。大哥,這匣子可是個好東西啊。”
溫禮平一聽,眼睛都亮了,伸手摸到鎖扣處,說道:“那這匣子裡面的寶貝豈不是更了不得了?!”說着就要打開。
這時,一隻修長好看的手“啪”的扣在匣子上,一道冷淡的聲音從兩人頭頂飄來:“這可不是給你的。”
慕容曉白擡起頭對上了那雙冷眸,周身感覺到了一股冷氣,打了個哆嗦趕緊躲到一旁,對着李夼悻悻笑道:“我可沒想打開啊。”
溫禮平一臉不在意的說:“幹嘛?我妹的東西身為哥哥打開看看又不是不行。”
李夼面不改色:“那小厮囑咐過須得她本人打開,這東西貴重,若是你毛手毛腳将其弄壞了,如何向殿下和溫庭安交代?”
溫禮平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也懶得跟他争,索性松了手道:“行行行,你厲害,我不碰就是了。”
他話音剛落,溫庭安就從外面跑了進來。
她一進門就将手裡的東西一股腦扔在了桌子上,然後看了看三人,說道:“都在啊,對了,殿下送我的寶貝呢?”
慕容曉白走到她身邊指了指桌子上的匣子,說道:“這兒呢這兒呢,快打開看看!”
李夼看了看她身後,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其他人呢?”
“好嘞!……小姐她們還在後面,應該一會就回來了。”溫庭安搓了搓手回答道,一臉興奮的湊到桌子前,将那個黑紅色的匣子打開,心中念叨着:“我的黃金!我的地契!我來啦!”
一旁的溫禮平和慕容曉白也滿臉好奇的湊了上來。
溫庭安打開匣子後,身體一僵,從裡面拿出了一把白玉笛,金絲笛穗随着她的動作滑過笛身洩下,上面的一顆銀色小鈴铛也随之晃動着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