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慈看見溫庭安有些意外,臉上的情緒蕩然無存,問道:“庭安你怎麼來了?”
古千仞看着這幾個人生面孔,眉頭一皺,開口道:“這幾位是?”
阿顔上前道:“古大哥,這是我的朋友們,特意來看我的。”
古千仞點點頭,看向溫庭安等人,語氣有些嚴肅:“彌谷并不歡迎外人,幾位還是不要逗留為好,早些下山去吧。”
古慈不滿道:“哥,哪有剛回來就給客人下逐客令的?你還是快走吧,我來就好了。”她說着便推搡着古千仞離開。
古千仞也沒說什麼,隻是目光在溫庭安身上逗留的片刻,在掃到她腰間的白玉笛時眼中閃過一抹詫異,轉瞬即逝。
溫庭安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異樣的目光,心底越發肯定這人自己見過。
正當她失神之際,古千仞已經走出了門。古慈看向她們,和氣道:“大家先進來吧,在這門口杵着也不太好。”
她說着側過身子讓開條路,溫庭安幾人點點頭,謝過古慈後便進了門。阿顔在一旁看着這個完全把這裡當自己家的人,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古慈看見後叉腰道:“笑什麼,人家客人來找你,你也不說句話,好沒禮貌。”
阿顔賠笑道:“是是,還是三當家懂得待客之道。”
古慈嬌哼一聲,揚着頭走進門去。阿顔見她這幅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唇,跟着她一起走了進去。
進屋後,阿顔和古慈一起招待了三人,幾人聊着一些閑話家常,沒多久柳音兒就借事先離開了。
隻是她在起身時暗暗碰了碰溫庭安,溫庭安擡頭便看見了她暗含意味的目光。溫庭安會意,在柳音兒離開後,起身說要去趟茅房,然後悄悄跟上了柳音兒。
柳音兒和溫庭安一前一後隔了一段距離,最後兩人來到一塊偏僻的地方。
“音兒,怎麼了?”溫庭安開口道。
柳音兒一臉嚴肅的看向溫庭安,說道:“庭安,殺了他!”
溫庭安微微一驚:“誰?”
“古千仞。”柳音兒目光冰冷。
溫庭安驚得說不出話來。又是這個人,上官子箐想要他的命,現在柳音兒也想殺他,而且看柳音兒的表情,她對古千仞帶着極大的怨恨。
“為什麼?”溫庭安皺着眉,脫口而出。
柳音兒那雙媚眼全然沒了往日的柔情,裡面隻有無盡的寒冷。
“這個人該死,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家人。”
溫庭安滿眼震驚,她盡力壓低聲音,道:“你是說,他就是殺害你母親的兇手?”
柳音兒冷笑一聲:“說不定也和他脫不了幹系。”
溫庭安此時更加疑惑,難道柳音兒還有其他親人,而她的那些親人都死在古千仞手上了?
她突然想起來阿顔之前說的話,古千仞曾經造成了一樁不可原諒的慘案。
莫非那樁慘案就是柳音兒的家人?
可那又與上官子菁有什麼關系?如果說她是為了報柳音兒救命之恩想幫她報家仇,那為什麼又要瞞着柳音兒呢?
溫庭安越想心裡越亂,她莫名的有些心慌,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柳音兒見她有些出神,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忍不住歎氣道:“我曉得你在想些什麼,有些事情我并非有意隐瞞不告訴你,隻是時機未到,說了反而于你不利。總之,這個人必須死!”
溫庭安沉默無言,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誰也不了解,無論是冷凝兒還是柳音兒。
她自認為自己對她們掏心掏肺,将她們視為重要的人。可這些人都有事瞞着自己,而且那些事好似都與自己有關。
就連現在莫名出現的阿顔,以及那位郡主上官子菁也是如此。
等溫庭安回去後,她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憶着這段經曆。
從青平城到小渭城,再到邬山客棧、黑水鎮,最後是這彌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