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你先陪着音兒,我去去就回!”溫庭安抛下這一句便跳出了窗外追了上去。
冷凝兒站在床邊背對柳音兒,目光則一直盯着溫庭安離開的那扇窗戶。
凝兒?
柳音兒勾起唇角從床上坐起來,看向冷凝兒道:“看來你做了一個很壞的選擇,冷小姐。”
她看着冷凝兒,眼中複雜無比,更多的是不解。
冷凝兒微微一怔,回過頭對上了柳音兒的目光,沒有說話。
“你以為和庭安在一起,那些事就會算了嗎?等她想起來,你們之間的情誼會蕩然無存,不如早些離開,以免徒增痛苦。”
“我沒想靠這種方式去躲避,我也沒打算逃避。”冷凝兒看着她,面如止水。“何況,若是她想起來了,就算我們逃的再遠,她也能找到吧。”
柳音兒歎息道:“你不必擔心。屆時,我會帶庭安離開黎州,我會勸她放下,畢竟這也是她父母的意思。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不要再一錯再錯了,為你的家人考慮一下吧,冷小姐。”
冷凝兒坐在床邊,平靜道:“音兒,我明白,你是為了我們好。可這也是我父親的一塊心病,是他的執念。哪怕已經過去十餘載,他日日行善,廣結善緣,就是因為心裡過不去那道坎。父親一直在尋找那個活下來的孩子,而現在我找到了,我要帶她回家。冷家願為她付出任何代價,這也是我父親的意思。”
“而且,我相信庭安。”
冷凝兒話語平靜,卻擲地有聲,目光也是堅定無比。
柳音兒沉默半晌,最後輕笑一聲,道:“冷小姐和庭安,還是一如曾經那般好呢。這麼說冷小姐是在踐行庭安曾經的那段誓言吧。”
冷凝兒微微一怔,記憶中那道熟悉的幼小身影再度浮現在眼前。
清脆的鈴铛聲再度在耳畔響起,帶起了一道稚嫩的童言。
“我好喜歡你呀,長大後我要去娶你。”
思緒回到現在,冷凝兒垂着眸沒有回答。
“可惜,稚子無知,言語又豈能當真呢。”柳音兒似是自語般輕喃。
冷凝兒無言,她不知道溫庭安的記憶回來後是否會記得那段事,但她一直都記得。
或許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
畫面一轉,溫庭安緊跟那道身影翻進了古千仞的院子,直到追到假山處那道身影才徹底沒了影子。
“奇怪。”溫庭安皺眉道,她能感覺到那人身法并不算厲害,所以她氣息鎖着那人,緊緊跟着,可一來到古千仞的院子那人就突然消失了。
她在四周轉了轉,發現這宅院裡清淨的很,幾乎看不到半個仆人。
“看來這古千仞确實謹慎的很。”
溫庭安暗道,随後打算先去找古千仞的住處。
她剛離開假山,不遠處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溫庭安一驚,慌不擇路地翻身上了假山,繞到了假山後面。
不遠處進來的古千仞似是察覺到異樣一般在院中停下了腳步。
他看了看周圍,最後目光落在假山處,慢慢朝着假山走去。
溫庭安躲在假山後面,全身緊繃,手不自覺的捏了一把汗。
無意中她碰到假山上的一塊石頭,那石頭咯噔一聲,她腳下的突然打開一個洞穴。溫庭安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便從洞口跌了下去。
等她跌下去後,那塊地面再度合上,一切恢複如初。
古千仞繞到假山後面仔細查看着四周,确認沒異常後他才暗暗松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道:“看來最近是太累了,都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