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徹底被封住,一絲光都沒有透進來。
溫庭安掉落在撥開身上的雜草,環顧着周圍的環境,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微微歎息,若是連溫極和安清水那般厲害的高手都折在這裡了,那她豈不是死定了。
明明殺害爹娘的兇手就在眼前,可她卻無能為力,甚至自身難保。溫庭安紅着眼,緊握成拳的手微微顫抖着,無能的砸向地面。
歸根結底還是她太弱了。
她目光灼灼,看向那已經被封住的洞口,心底暗暗發誓:若能活着離開這裡,一定用心練功,誓殺古千仞!
但很快,她的思緒被一陣窸窸窣窣地響聲打斷,溫庭安屏息聽着,隻覺得那道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可因為周圍太過昏暗,她什麼也看不見。
聲音在她身側不遠處停下,溫庭安雖然看不見那東西的模樣,心底卻隐隐有了答案。而一道蛇吐信子的聲音驗證了她的猜想。
溫庭安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想起鬼面無情的話,隻要被這裡面的毒蛇咬上一口人基本上就死定了。
她打了個戰,後背直冒冷汗,暗道自己不會這麼倒黴吧。
黑暗中,一道目光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吐蛇信子的聲音越發清晰,同樣清晰的還有溫庭安那顆劇烈跳動的心髒。
溫庭安緊緊握着白玉笛,手中冒出的冷汗讓她的手滑溜溜的。她手指微微一動,身旁的響聲也戛然而止,溫庭安溫庭安心中警鈴大振,大氣都不敢出。
身旁看不見的毒蛇此時正微微盤起身體,蜷縮成一團,正蓄力待發。
溫庭安感受到異常,她額頭上的冷汗順着臉頰滑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盤起的毒蛇瞬間如彈簧般彈起,直直沖向溫庭安的臉。
溫庭安感覺到了那東西的靠近,連忙滾向一邊躲開,然後站起身拔腿就跑,而那條蛇則迅速跟了上來。
因為蛇窟裡面漆黑一片,溫庭安什麼都看不清,隻能靠着運功散發出的氣勁來探路,若是打出去的氣勁被反彈回來那便說明前面有阻擋物,她就會調頭朝着另一處逃走。
不過,即使她的速度因此大大受限,但依舊是十分自信的,可那條毒蛇顯然也不是吃素的,它速度迅速,對溫庭安窮追不舍。
溫庭安心中驚詫,不愧是蛇窟裡存活下來的蛇,這毅力和速度真是讓她想罵人。
溫庭安被逼到一處角落,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感覺到這裡除了雜草矮樹,隻剩下一道厚厚的石壁,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溫庭安轉過身,背部貼着冰涼的岩壁,朝着漆黑的前面揮舞着白玉笛,大聲呵斥道:“走開!快走開!”
但那毒蛇哪裡怕她,它靈活的在草間遊走,朝着溫庭安逼近,最後一口咬在她的小腿上。
溫庭安吃痛一聲,一腳将其踹飛。她蹲在地上捂着痛腳,隻感覺到手指上沾有濕濕的液體,接着四肢開始無力,腦袋變得昏沉,眼睛也越來越脹痛。最後一頭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另一邊,柳音兒的狀态早已恢複的差不多了,冷凝兒便出門去尋溫庭安。
可是她在古千仞的住處周圍轉了一大圈都沒找到溫庭安,她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此時古千仞正好從院子裡走出來,看到冷凝兒站在外面,眉頭緊鎖着。他微微勾唇,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
“冷姑娘可是遇見什麼麻煩了?”
冷凝兒回過頭微微一愣,正色道:“古先生。”
古千仞擺擺手道:“不必如此多禮。方才見姑娘愁眉不展,是有什麼心事嗎?”
冷凝兒搖搖頭,客氣道:“多謝古先生關心,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就不打擾先生了。”她說完就準備離開。
“是嗎?我還以為冷姑娘是在找那位姓溫的姑娘。”
冷凝兒腳下一頓,整個人瞬間呆住,垂在袖子下的手微微捏緊,迫使自己平靜道:“古先生見過庭安?”
“那倒不曾。”古千仞輕笑一聲,道。“隻是瞧冷姑娘獨自一人在此處徘徊,随意猜測的罷了。”
冷凝兒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古千仞沒見過溫庭安,那是不是說明她沒來過這裡,難道她被在門外偷窺之人引去了别處嗎?
想到這裡,冷凝兒剛剛放下的心又再一次懸了起來。
古千仞見她不說話,佯裝關心道:“怎麼了,莫非是溫姑娘失蹤了?需要在下找人幫你尋嗎?”
“不必,多謝古先生。庭安興許是去哪裡玩去了,就不勞煩古先生了。”冷凝兒回道,随即急匆匆離開這裡。
古千仞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笑,随後轉身進了院子。
冷凝兒不知道溫庭安跟着那人去了哪裡,但以她對溫庭安的了解,如果有什麼情況溫庭安一定會先回來找她們商議。
可是現在溫庭安不見了。
難道是她發現了什麼所以還沒回來嗎?還是說她已經回來了,隻是太累了所以先回去休息了。
對,一定是這樣!
溫庭安定了定神,她不敢去想象那個最壞的結果,所以還是抱着希望往回走。
她先去了溫庭安的住處,那裡沒人。
那人會不會是去找自己了?
她想着,随後又去了自己的住處尋找,還是沒人。
于是她又找去了阿顔那裡,依舊沒有溫庭安的身影。
冷凝兒将溫庭安會去的地方都尋了個遍,結果卻沒有半分改變。
她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那個最壞的結果不斷在腦海裡徘徊,揮之不去。
可冷凝兒不相信溫庭安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