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前的人還是不搭理自己,傅羨兒皺了眉,她偏頭想去看溫庭安的臉,一張紅臉面具映入眼簾。
“裝神弄鬼。”她一時沒了脾氣,吐槽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她現在着急去河邊尋人,沒心情跟這個怪人掰扯。
待人走遠後,溫庭安才松了口氣,将面具從臉上摘了下來。
被傅羨兒這麼一打岔,她心裡倒是沒那麼亂了,隻是覺得無聊的緊,想去尋些樂子打發時間。
想着,她有了主意。将面具收好,轉身朝着滿花樓跑去。
來到門前,裡面人聲鼎沸,極為熱鬧。溫庭安往裡看了看,這才擡腳踏了進去。
但很快,兩個黑衣打扮的大漢攔在她面前。兩人肩寬背厚,站在溫庭安面前像是堵牆一般,直直攔住她的路。
溫庭安看着他們,眨了眨眼,側身準備過去,其中一個出手攔道:“姑娘不好意思,今日本店已經被人包下了,不接待外客。”
溫庭安扯了扯嘴角,不用想都知道是傅家。
随後她自覺踏出滿花樓,卻在即将離開時又拐進了滿花樓的側門,門悄悄翻牆進了滿花樓。
進來後她也不着急,隻是四下觀望了片刻,見裡面都是些達官貴人在飲酒作樂。她彎了彎唇,心中又開始打起小算盤來。
接着,她繞過長廊上的一衆守衛溜去了後院,狗狗祟祟進了一間漆黑的屋子。
待适應房内的環境後,她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好像進了一間書房。正對着自己的方向放着一張長桌,上面擱着文房四寶,兩側各有好幾個大架子,一邊上面放着許多書,另一邊則放着許多藏品。
溫庭安摸到放置藏品的架子上,在上面摸了個小巧的香爐。她将其把玩了一下,愛不釋手,見四下無人,下意識就要往懷裡揣。
“庭安,你往後不要再做這些事了。”
猛然間,一人的叮囑在耳邊回蕩,她又默默将香爐放下,心道:“好險好險,差點就食言了。”
回身,溫庭安背着手在書房徐步,看見什麼稀罕的玩意兒便把玩一下,随後又放回原位。心道不能帶走摸一下總歸是行的吧。
在書房裡逛了一圈,溫庭安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她原先是想來找傅恒取樂的,趁着夜色吓唬一番然後再偷偷溜走,隻當是為曾經在傅家遭受的排擠報複一下。
可她在滿花樓尋了一圈都沒見着人影,心中不禁納悶:“莫非也出門去了?”
想着她略有些掃興,準備出門離開。
剛走到房門口,外面便傳來幾道腳步聲,且離書房越發近了。溫庭安心中一緊,趕緊轉身去找地方躲藏,随後便攀上房裡的柱子上了房梁。
這時門從外面打開,傅袁提着燈籠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則是溫庭安的老熟人傅永。
溫庭安見來人,微微挑眉,靜靜待在房梁上準備看戲。
不多時,書房亮起燈來,傅袁走到長桌前,對傅永說道:“永弟,既然堂兄向你保證過,自然不會讓你失望。”他說着從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個畫卷來,寶貝似的擦了擦上面的灰,然後将其放在長桌上展開。
“永弟,你且來看。”他朝傅永招了招手。
傅永點點頭,走到他身邊去看那幅畫,雙眼陡然放大,驚道:“這…妙,實在是妙!堂兄果然得了位能人。”
傅袁摸了摸胡須,哈哈大笑起來。
聽見兩人的動靜,溫庭安登時好奇起來,小心翼翼地往這邊移了移,伸着脖子去看畫上的内容。
隻見畫上映着一個精緻的婦人,那婦人微微颔首,眉間似笑非笑,盡顯溫婉。溫庭安不由驚歎,這作畫之人的畫工如此了得,畫中人的神韻刻畫得惟妙惟肖,仿佛眨眼間便能從畫裡走出來似的。
若是能結交,她得為凝兒讨上一幅。
出神間,檐下的傅袁止了笑,寶貝的收好畫卷,頗有幾分自豪道:“這是我特意為夫人求的一幅圖。不過,常先生的畫工自然了得,也是沾了些夫人的光。”言外之意,是他夫人相貌生得好,把常先生的畫工襯托得美了許多。
這回輪到傅永笑了,他附和道:“嫂嫂的容貌曾經也是名動京城,怕是來個撇腳的先生照臨,也畫不得醜。”
傅袁顯然十分受用,他眯了眯眼,想當年他還是個閑散的少爺,他的夫人也隻是一個小世家的女兒,他因為貪玩溜出學堂,正好碰見了夫人,也是那驚豔的一眼,他才勵志發奮圖強,待中舉後第一件事便是求娶夫人,後來到亓安城安身立命,與夫人舉案齊眉二十餘年,後院也隻夫人一個,也算當地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