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之上,觀衆情緒高漲,歡呼叫好。眼中隻有激烈的機甲戰鬥好戲。
會場中心位置,天色瞬間昏暗,無名狂風四起,仿佛将這一切卷入風暴中心。
鈴铛耳飾的叮鈴聲由清脆轉向陰森,宛如恐怖怪音。
無論是掙脫控制的大小姐還是仍在操縱機甲的駕駛員,全都吓得沒了魂,連大氣也不敢出。
垂頭的鈴音在他們面前就是死神降臨。
非常規物種常年由收容所管控,他們腦子早已是一團漿糊,無法聯想更多。
“她的樣子不對勁,該不會是要暴走吧?”看台上的哥哥扒着邊緣,傾斜上身出去,往會場中心張望。
“哥,同在看台上,為什麼我們能看見不同的東西?”妹妹憂心忡忡。
“不知道,直覺告訴我,我們應該下去阻止她。”
哥哥看着不靠譜,又整天胡言亂語。
見到這種不尋常場面,仍然義無反顧跑下看台,快速靠近鈴音。
狂風并沒有阻攔哥哥的腳步,他輕易接近鈴音,就像看到真實畫面一樣簡單。
“冷靜點,”哥哥從後方按住鈴音肩膀,“你對看台視覺妨礙也沒用,那些駕駛員都是目擊者,如果在這種地方鬧出人命,安全署和守衛官都不會放過你。”
哥哥的話像是有某種魔力,剛說完,狂風停止,天空明亮。
後面跟着跑下來的妹妹當場傻眼。
看台的熱鬧和剛才别無二樣,依舊無人察覺異樣。
恐怖怪音也随之停止,一對鈴铛耳飾不再晃動。
鈴音稍稍轉身,歪着腦袋望向哥哥。
迷茫、空白,不知何去何從,像是數據再度遭到清空的機器人。
“聽起來像是她搶了你的東西,别着急在這報複,咱們換個地方說事情。”哥哥不由分說,拽住鈴音胳膊撤退。
妹妹也拖上吓到暈過去的大小姐緊跟。
來時的方向,繞上看台的空房間,一行四人沿着原路返回。
鈴音離開會場中心的瞬間,看台再度掀起奇怪聲音。
不用聽也知道是關于眼前場景忽然變化的争論。
兄妹倆可管不了那些,帶着人迅速撤退。
會場附近的小道上,停放着一輛破舊面包車。
頭頂絲絲白發的大叔正倚在門邊,手裡抓緊的面包還剩一小塊。
“就知道要出事,快,趕緊上車。”一見到兄妹倆,大叔往嘴裡丢入最後的面包,轉身推門,自己也快速移動到另外一邊開車。
哥哥推着鈴音上車,再幫妹妹拖大小姐甩到後座。
面包車發動上路,大叔才後知後覺:“怎麼多了兩個人?”
“她是特别的人。”從不被狂風傷害,能輕易接近鈴音,妹妹再也沒有忌憚,敢挨着鈴音坐。
“那玩意不是個人。”哥哥回頭撇過去,甩去一記白眼。
路上,大叔并未和兄妹倆過多交談,始終專心開車。
鈴音倒是趴在窗邊,視線跟着窗外快速移動的風景跑。
車駛向中心城市邊緣地帶,穿過一道無看守,形式上的關卡,大叔和兄妹倆菜真正松懈。
“歡迎來到A1區。”妹妹輕拍鈴音肩膀示意。
窗外四處殘垣斷壁,和繁華中心城市無法相比,偶爾有幾處正常房屋,也是破舊不堪。
隻過了一道關卡,内外差距如此巨大。
鈴音早就不記得在機甲展示大會會場發生的事情,隻是順其自然的跟着來到這裡。
進入A1區後,車沒有行駛太久,停在一處有頂棚的空地上。
哥哥拖出大小姐丢在地上,望着那拖拽劃破的鞋後跟和褲子,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什麼商隊大小姐,連人家的衣服、鞋子都搶,不要啦。”妹妹也跟着唾棄。
“你們把商隊的人弄來,準備怎麼處置?”開車大叔質疑道,“咱是不怕商隊那些人,但安全署來問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七爺,放心吧,安全署不能問責,我們現在是受人委托,讨債。”哥哥胸有成竹,且無所畏懼。
“個個都喜歡往中心城市跑,真是管不了你們。”七爺擺着手,一頓歎氣,自顧自往附近小屋裡走,不再多看一眼。
頂棚之下,妹妹拖來木頭長椅讓鈴音坐。
剛好擺在大小姐躺地位置前方,俨然一副要審問人的架勢。
“要幹什麼呀?”受刺激以後的事,鈴音不記得,但大小姐扔掉她衣物的事,記得清楚。
她不懂,兄妹倆為什麼把大小姐弄來。
“我看到也聽到了,她搶走你的衣服、鞋子,還嫌棄丢掉。這不得帶她來好好談一談賠償問題。”哥哥說着,踢了大小姐一腳,“喂,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