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懂唇語，看你動嘴就知道在說什麼。”妹妹幫忙解釋，“現在隻差你的讨債授權了。”

“噢。”鈴音哪裡懂這些，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根本不在意。

隻是想起衣服、鞋子拿不回來，心裡空落落的。

兄妹倆接手讨債，鈴音倒是跟沒事人一樣，随意走出棚子，開啟看風景模式。

四周是規格差不多的鐵皮房屋。

一層高，人字頂，四格窗加上刷了不同顔色油漆的鐵門，一間一間挨着一間，擁擠又有些混亂。

明顯和中心城市那些好看，又分得很開的房子是兩種感覺。

“哇，厲害的姐姐。”不知哪裡冒出個小女孩，喊出聲。

鈴音顯然不認識小女孩，也不回應，繼續往前走。

“厲害的姐姐，你還能再拆個機甲嗎？”小女孩追着走，大拇指和食指卷成圓圈狀，放在眼前，叽叽喳喳說話，“那天我看見咯，你好厲害的。”

“嗯？”鈴音發出一聲呢喃。

她隻是随手擋了一下機甲，和收容所裡拆機器人還是有區别的。

“姐姐，姐姐，你是力量的操縱師嗎？”

這句話終于讓鈴音停下腳步，低頭望着小女孩：“你，不害怕嗎？還有……厭惡，嫌棄。”

“不會呀，大人們都說，操縱師是不會傷害别人的，隻有中心城市那些貴族才會。”小女孩天真無邪的回答，剛好印證那天在街上發生的事。

這樣的回答也讓鈴音想起面攤老婆婆的話。

看起來，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像荒星老人們一樣。

鈴音閑逛一路，小女孩也跟随一路，說了很多A1區的事情。

像是大家住在這裡，卻每天花費很多時間去中心城市工作之類。有些人為了多掙錢，好幾天都不回來。

許久，兄妹倆找到鈴音，得意展示一塊小型工具。

“看見沒，賠償金額十二萬星币。”

“我不要星币。”鈴音很直白。

“一會我和哥哥陪你回中心城市，找個地方取出星币。你的東西找不回來，隻能補償這些。”妹妹勸說道。

聽說完事，七爺追出來問詳情，擔心這兩兄妹又幹出出格的事。

“七爺，放行吧，不會惹禍上身，那大小姐是自願賠償，剛才我們已經找人送她回中心城市。”哥哥不厭其煩回答道。

“我不要星币，我也該回去了。”鈴音還能記得一些來時的路，轉身自己走。

東西找不回來，是沒辦法的事，但她不能讓自己持續餓肚子。

“等等，回收容所？”哥哥反應過來，追到前面攔人，“你是從收容所裡出來的操縱師？可你沒有戴頸環……”

總有人追問鈴音覺得很平常的事，總有人好奇，總有人震驚。

鈴音不懂，卻也坦誠說出情況，沒有半分遮掩。

“頸環，對你，沒用？”

兄妹倆非但不後退，還更上前一步，抓着鈴音一頓仔細打量。

“哥，你上次截貨的情報是真的？”妹妹很難相信哥哥那張嘴，可展現過強大力量的鈴音站在面前，沒有佩戴頸環，令人無法懷疑。

“這麼厲害的操縱師對付國王，來一百台機甲也不夠她拆的！”哥哥興奮到面色潮紅，“看來咱們的好日子要來了。”

“我不對付國王，我也沒拆機甲。”很多時候，鈴音排斥與人交談。

這些人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好像她要去幹什麼可怕的事一樣。

讓她十分迷惑。

出門前，萬萬和櫻绯是這種神情。明明她隻是去找商隊老大要回衣服和鞋子。

這兩兄妹也是這樣，可除了老人們說的尋根，她隻想填飽肚子，也能到處走走看看。

“對對，這種大事不能到處宣揚，是我們魯莽了。”兄妹倆連連小聲，甚至捂住嘴巴。

“啊？”什麼大事，宣揚什麼，鈴音陷入更深的迷茫。

事情結束，哥哥開上另一輛小破車，送鈴音前往收容所。

路上，鈴音多次拒收十二萬星币，最後由兄妹倆代為手下，隻當是鈴音對他們村落的資助。

臨分别之前，哥哥給鈴音留下聯系方式，也交換姓名。

到這，鈴音才知道，哥哥叫方春，妹妹叫方秋。

“春，秋，”方秋指着哥哥和自己，“鈴音，不要忘記我們噢。”

“嗯。”鈴音鄭重點頭，即使以後可能忘記，這一刻她是認真的。

小破車是穿過貧民區抵達收容所外圍，前方走幾步就能聞到面湯香味。

鈴音用力吸着鼻子，快速湊過去，到面攤前又猛吸一口香味，渾身的不對勁終于在這裡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