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原來你叫淩寂啊。”
白墨染已經汗流浃背了,她擠出兩聲假笑,“我怎麼可能知道你的名字,你一定是聽錯了。不過這名字起得真不錯,有品位。”
淩寂冷笑道,“附骨生肌符的确可以治愈肉身,可你僅憑一張就修複了我的筋脈,可見你并非似表現出來的這般無用。”
“不僅如此,你還知曉我的身份。白墨染,我非正道中人,一個不谙世事不善修行的仙門弟子,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又怎麼會耗費一張法力極大的符救我?”
白墨染聽得冷汗涔涔,她剛剛穿書過來,露出的破綻實在太多。
而且淩寂和她怎麼看也像是隻能活一個,白墨染壓根沒想到這茬。
白墨染故作鎮定道,“因為我心善,不忍心看你去死,不行嗎?”
淩寂絲毫不信,灰霧自白墨染身後緩慢聚集,繞着她的身體盤旋而上。
白墨染隻覺房内一瞬間霧氣迷眼,她的脖頸似被什麼狠狠勒住,她不得不張開口艱難喘息。
淩寂神色陰狠,“你背後的人是誰?告訴我,我保證你不會死得太痛苦。”
靠!淩寂果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麼弱!
白墨染胡亂抓着脖頸上不存在的繩索,她咬牙擠出來幾個字,“什麼人,根本沒有…”
淩寂收緊手指,目露狠戾,“說、謊。”
白墨染的嗓音都擠壓得快聽不見,她的臉已經漲得通紅,“我還有符,我,可以,幫你…”
淩寂的手驟然一松,白墨染跌坐到地上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灰霧沒有散去,它們仍在白墨染身旁蠢蠢欲動。
“我、我能畫符,我能畫許許多多這樣的符。”白墨染斷斷續續地保證,“一定能讓你恢複如初。”
淩寂看起來卻好像不太滿意,他面色不屑,“沒有你的符,我一樣可以恢複。”
這話白墨染很相信,淩寂看着遠不止是一個炮灰的本事。
白墨染緊跟着保證,“别的符也行!”
保命要緊,憑着這四張說不清楚幹什麼用的符,白墨染自己都不相信能靠這些反殺淩寂,她覺得自己貌似招惹到了一個隐藏反派。
白墨染露出一個真心的假笑,“我什麼符都會畫,你放心,我絕對忠心不二地跟着你。你讓我往東我就往東,讓我往西我就往西,一天一百張符随便你用!”
主角團什麼時候能上路!這客棧真是太危險不能再住下去了!
淩寂想看穿白墨染身上的秘密,但他怎麼看怎麼覺得白墨染蠢蠢的。
淩寂有點挑剔,還有點嫌棄,他蹙眉最終道,“但願如此。”
灰霧如潮水一般迅速褪去,什麼痕迹也沒有留下。
白墨染差點感動落淚,真好,又活下來了。
若非不得已,淩寂也不會冒險在白墨染面前動用魔氣。既然白墨染如此向着他,那他不妨也用她試一試。
淩寂對白墨染意簡言赅道,“符。”
白墨染十分上道地chua一下把袖袋裡的四張符都拿了出來,她正好也想試試這幾張符都是幹什麼用的。
白墨染躍躍欲試道,“那我就用喽?”
淩寂凝神過去,随即便後悔覺得還不如直接把白墨染給殺了。他咬牙道,“你仔細看看,現在手裡拿的是附骨生肌符嗎?”
白墨染定睛一看,什麼也沒看出來。
她根本不認得符,剛剛誤打誤撞使出來的那一張也沒時間看看長什麼樣。
白墨染幹笑道,“看錯了。”
淩寂眼中懷疑越來越盛,一個符修,卻不認得符?那她怎麼會将附骨生肌符用處如此大的威力?
“系統!”
白墨染在心中找系統求助,“救命!我不認得符,這些都是什麼?”
系統終于又上線了,它的機械音聽起來班味很重,“稍等,我找一下符修指南。”
系統在這方面還是很專業,它很快答道,“一張附骨生肌符,一張天罡引雷符,還有兩張鎮魔束靈符。”
系統提醒白墨染,“左手拿的那張。”
白墨染在停頓許久後終于抽出一張附骨生肌符,淩寂目光晦澀不明地看着她。
白墨染深吸一口氣,但吸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什麼,“那個,淩寂。”
淩寂額角青筋亂跳,“說。”
白墨染試着與他商量,“如果一會兒這張符沒有生效,你應該不會怪我的吧?”
“當然不會。”
淩寂答得痛快,白墨染剛剛松了口氣,淩寂就緊接着又面帶微笑道,“我會殺了你。”
白墨染當即摒除一切雜念,全身心專注地看着那張符。
這不是附骨生肌符,這是白墨染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