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靈力跳躍得沒有剛剛那次歡快,但靈力依舊清透純粹。木系靈力帶着蓬勃生機撲向淩寂,這一次肌肉徹底覆蓋上骨骼,他身上少許生出了些皮。
仍然是破破爛爛慘不忍睹,但淩寂試着動了一下,這具身軀已經可以支撐他,勉強進行一些小範圍的活動。
再次使用符,白墨染很明顯感到自己比上一次得心應手了許多。雖然丹田仍然有靈力掏空的疼痛感,但她現在可以頑強地挺立。
她又虛了,但也變強了!
白墨染略微思忖了一下,“傷勢好得太快會讓大師兄和師姐起疑心,你找個東西蓋一下吧。”
淩寂慢騰騰坐起來,他不緊不慢道,“何需顧慮,若是起疑,殺了便是。”
白墨染呵呵一聲腹诽,要是真有那麼大本事逮誰殺誰,怎麼還能弄成這樣?
淩寂忽然擡起頭,他眼中殺意迸現,“你在笑什麼?”
人在屋檐下,白墨染立馬低頭,她無辜道,“啊,沒有啊。”
白墨染裝模作樣地左右看了看這間屋子,她先打開櫃子摸索,又一頭鑽進床帳内翻東找西。
淩寂傷勢過重,睡在床鋪反而不方便,因此這幾日他一直躺在地上。不過雖然那床他沒有睡過,可白墨染做出如此舉動,淩寂還是忍不住開口叫她。
“你在做什麼?”
竟然真叫白墨染找出了一件黑色鬥篷,她當機立斷把鬥篷呼啦一下罩到淩寂身上。
白墨染仔細端詳了一下,“不錯。”
還是把淩寂身上的傷都蓋住為好,白墨染不知道原身法力如何,如果她展現出與以往全然不同的靈力水平,那定然會引起男女主的懷疑。
這可不行,她還得跟着主角團去做任務呢。白墨染很确定,那個什麼合歡宗,僅憑她自己肯定去不了。
白墨染這個舉動很是冒犯,淩寂帶了點愠怒看向她,“你!”
白墨染神情嚴肅盯着淩寂的臉,淩寂身上的傷漸漸好轉,他這張臉看起來變得更加妖冶。
雖然是男子,但他有些美貌過盛了。而且,他嘴唇紅潤得讓人起疑。
白墨染随便摸了下地闆就要往淩寂臉上抹灰,淩寂一時都忘了召出魔氣,單單用手擋開白墨染的動作。
他又驚又怒道,“你做什麼?!”
白墨染怕讓淩寂傷上加傷,也不敢太用力氣,兩人以扭曲糾纏的姿态僵持不下。
她心急如焚地壓低聲音,“我們這樣被大師兄他們看出不對來怎麼辦?你快點過來,我給你臉上蹭…”
房門不知何時被推開,蘇清讓站在溫子桑身旁目瞪口呆,她愕然道,“小師妹,你…”
白墨染猛地回頭,随後發覺自己膝蓋就壓在淩寂大腿上。淩寂衣衫不整面色潮紅,羞惱一把把白墨染推到地上。
白墨染兩眼一黑,一骨碌爬起來面向門口幾人,“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先聽我解釋!”
“咳。”溫子桑低咳一聲,“是我們來得不是時候。”
蘇清讓喃喃道,“怪不得你忽然對大師兄态度冷淡,原來是因為…”
淩寂已經用鬥篷把自己嚴嚴實實裹緊,他餘怒未消,嘴唇緊緊抿着。
白墨染力證兩人清白,“不是,剛剛我就是想看看他臉上的傷,不小心跌倒的。”
溫子桑與蘇清讓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到底也沒有說什麼,溫子桑隻道,“師弟回來了,我們在你房間内沒有找到你。”
白墨染會意道,“師弟回來了?好好好,那我們先走,先走。”
淩寂半靠半坐着支撐自己身體,他冷眼看着白墨染離開。溫子桑回頭倉促對淩寂歉疚低聲道,“小師妹唐突,我替她向你道歉。”
淩寂沒有理會,三人離開後房門又被關上,隻剩下淩寂的屋子逐漸爬滿灰霧,屋内再次變得昏暗不見光。
一直在屋外等着的小黑蛇呲溜鑽進窗戶,淩寂面無表情地伸手,黑蛇向他手掌爬去,發出嘶嘶的聲響。
淩寂微微挑起眉,“你是說,她死了,但是又活了?”
這不可能,盡管仙門與邪魔都不易被斬殺,但死了就是死了,死去的東西絕無法再複生。
黑蛇不是靠眼睛,它一定是感知到了什麼。
淩寂斂眸,“去聽聽他們要商議什麼。”
時無妄正在白墨染房内大口咬燒餅,不得不說,他吃得很香,看得白墨染又有點餓了。
用了符之後就容易餓,白墨染猜測這是由于靈力消耗過多的緣故。
蘇清讓給時無妄倒了杯水,她溫聲開口,“慢點吃。”
原身和時無妄的相處模式白墨染并不清楚,她謹慎地在一旁沒有說話。
時無妄三兩口就把一整個燒餅吃下肚,他噸噸噸一口氣喝幹了整壺水,這才終于有心思對幾人道。
“師兄師姐猜得沒錯,魔界内邪祟異化的情況的确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嚴重。不僅如此,魔界似還有魔修抓了這樣的邪祟來煉化。對了,回來的路上我聽合歡宗弟子說,他們聖子失蹤似乎就與魔修有關。”
白墨染的耳朵瞬間支楞起來。
合歡宗聖子?
打瞌睡剛好有人遞枕頭,她的任務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