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隻是修煉方式不堪,觀他們宗門平日作風,倒不似大多魔族那般殘暴。”
溫子桑沉吟片刻,他轉過頭去詢問蘇清讓的意見,“合歡宗在魔界邊緣,若合歡宗聖子失蹤一事當真與異化有關,那我們不妨在合歡宗停留幾日。”
“我也是這樣想的。”蘇清讓開口道,“異化氣息隐隐追蹤到歸墟城,我們也不知源頭是否就在那。且近來這裡的異化也越來越嚴重,我們是該去合歡宗看看。”
白墨染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她偷偷戳了一下一旁的時無妄,“歸墟城?你去過嗎?”
時無妄滿頭問号,“魔界中心我怎麼可能去過,師姐你…”
他壓低聲音自言自語,“又睡糊塗了。”
原身到底每天都幹些什麼,時無妄這是什麼反應。
白墨染當即反駁,“我哪有那麼能睡,你不要胡說。”
時無妄卻一臉的受寵若驚,“師姐今天心情不錯嗎,說起話來,怎的這般溫柔。”
白墨染大為震撼,這已經算是溫柔了嗎?時無妄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你們在說什麼?”
蘇清讓看着兩人笑了笑,“師妹和師弟果然親近,幾日未見,一定彼此想念了。”
難道原身和時無妄的關系還不錯?
時無妄撓撓頭,他誠實道,“其實也沒怎麼想。”
師姐整天對着他都是兇巴巴的,開口便是訓斥和不滿,還整天讓他幹這幹那,時無妄不太想她。還是大師姐好,不過大師姐總是和師兄待在一塊,時無妄不願時時去打擾。
白墨染聞言不動聲色打量了一下時無妄,時無妄好像比她想的心思簡單許多。這麼一看,主角團四人,最不好相處的應該是原身。
“是啊,幾日不見,甚是想念。”白墨染滿眼真誠,“師弟,你這幾日可有什麼有意思的見聞沒有,說來聽聽。”
溫子桑和蘇清讓組cp,白墨染的穩定世界搭子很顯然就是時無妄,她是要跟着幾人一起去合歡宗的,和時無妄套消息是個明智的選擇。
“想、想我?”時無妄下意識往遠離白墨染的方向坐了坐,又覺得自己動作太明顯硬生生停下,“有意思的事沒有,隻是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幾個合歡宗的女修,說聖子失蹤的事狐妖王已經知道了。 ”
白墨染不由奇怪道,“這和狐妖王有什麼關系。”
白墨染很少對這些除祟降魔的事感興趣,她鮮少顯露出有正事的一面,蘇清讓很欣慰。
“從前你不理會這些,或許不知道,合歡宗聖子是狐妖王的兒子。”
這有點超出白墨染的認知了,她驚訝看向蘇清讓,“合歡宗聖子是狐妖?”
聽起來有點專業對口,但她看過的玄幻小說裡沒寫過狐族做合歡宗弟子這種設定啊?
時無妄補充道,“狐妖王的兒子體質特殊,所以才到合歡宗去的。”
白墨染微微蹙眉,淩寂似是也體質特殊,合歡宗聖子也體質特殊,魔界這是怎麼回事?
白墨染立刻道,“那——,我們确實得到合歡宗去看看。”
“不錯。”溫子桑也是如此說,“狐妖王既然得知此事,那定然不會坐視不理,看來城内要有變動。”
這事看着的确有很多異樣,不僅是系統發布的任務,白墨染覺得這些事連在一起實在太過蹊跷。要想穩定世界,勢必是要走這一遭。
溫子桑思忖一番開口,“師弟剛剛回來,我們再在此休整一晚,明日出發去合歡宗。”
窗柩外的小黑蛇倏地縮回去,白墨染似有所感地回頭,“什麼動靜?”
時無妄跟着看過去,“啊?什麼?”
溫子桑起身走到窗邊,屋外景象一如往常,别無異樣。溫子桑微頓,随後把窗戶關緊。
蘇清讓凝神已有警惕之意,“客棧不是全然安穩,我們明日一早便出發。”
白墨染捏了捏僅剩的三張符,感到了時間的緊迫。
根據穿書定律,任務隻會一個比一個難做。殺死淩寂就已經很困難了,拯救聖子聽起來比這個難一百倍,可她隻有三張不知道威力是大是小的符。
想起淩寂白墨染又是一陣頭疼,不過還好,明天就走了。淩寂這樣的純恨戰士她絕對是搞不定,反正任務已經過去,三十六計走為上。
“他們要去合歡宗?”
淩寂凝神道,“這還真是巧。”
既然如此,他不如跟着他們同去。
淩寂擡起手對着窗戶翻過來又翻過去,他對着夕陽即将湮滅的光仔細看着那隻手。白骨已被覆蓋,新長出的皮肉癢癢的。
“紅蓮城主吸食了我那麼多養分,可現在卻還是最低等城主,當真朽木不可雕。”
灰霧伴随恨意升騰,淩寂扶着一旁的櫃子踉跄站起,傷勢尚未完全恢複,但刺骨又難以忽視的疼痛讓淩寂更加清醒。
他要清醒地記住這份疼痛,記住他所遭受的一切屈辱。
灰霧在淩寂背後劇烈湧動,除了微微咬着牙,淩寂神色并無其他不妥。但從隐隐猩紅的雙目,可以看出他并不似表現出來的這般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