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淨明殿門前來了個孩子。
他一身穿得還算得體,卻好似從垃圾堆裡滾了幾圈,連頭發都亂得像個草窩。
他莫名其妙就來了這裡,也不樂意跟值勤的穹宇說話,找了個石墩子就候在門口,不知道是在等誰。
可這孩子也是犟得很,問他他隻說不跟陌生人說話,又說穹宇看着就不是好人。
于是穹宇自寅時起,就這樣在殿門前坐了有小半日,跟那孩子大眼對小眼起來。
重新打量那個孩子,穹宇又陷入思索。
莫不是琅華與琮壺的……
正這麼想着,琅華和琮壺從殿内走來。
“穹宇,”琅華遠遠喊道,“該下值了,怎麼還在這裡呢?”
穹宇回頭,看着琅華和琮壺正想說什麼,又支支吾吾起來。
琅華見了他這模樣就覺得奇怪,皺起眉道:“幹什麼呢?欲言又止的。”
“我……”穹宇繼續支吾道。
畢竟琅華和琮壺看着雖然是交好,也有些苗頭,但若還沒到那個程度,自己擅自開口豈不是讓大家都尴尬?
于是穹宇便換了個說法:“你們……可是在找誰?”
“找誰?”琅華反問,餘光間瞥見門前坐在石墩上的小孩,又順手拉來琮壺道,“诶?那怎麼有個孩子?”
琮壺順着琅華的視線看去:“還真有一個……男孩?”
聽見這邊說話,那男孩也沖這裡看過來,但确認了來人模樣之後,又收回了視線,繼續蹲坐在原處。
穹宇見狀卻愁眉不展起來。
不是琅華和琮壺的孩子?
那難道是師尊和箜冥的孩子?
穹宇越想越亂,卻被琅華輕踢了一腳:“想什麼呢?”
說着琅華就要上去将那孩子接過來:“哪能讓一個孩子在外面吹風呢。”
但琮壺見狀卻覺得不妥當,又緊跟着上去。
在琅華檢查那小孩身上傷口期間,琮壺小聲道:“謹慎為上,總歸是來曆不明的孩子。”
說着,琮壺就擡手結印,緊接着術法凝成的絲線就在那小孩身邊環繞了幾圈。
“怎麼樣?”琅華回頭問。
“沒什麼問題,”可琮壺說着眉頭又皺了起來,“是人族。”
“人族?!”琅華驚得瞪大了眼,又不由地環顧了周圍一圈,“人族來混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