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根本沒理他,靈巧地避開地上的污穢往外走。
還站着的人立馬想要攔住他,不管是為了唱片還是為了人,都不能讓他就這樣離開。
三個人立馬朝富江撲過來,眼神極度兇殘,如果被他們抓到,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小霧!幫幫我!”
富江靈活地朝白川霧身後一躲,回頭得意地看向他們,眼神裡意味很明顯:我有人保護,你們有本事就過來啊!
為首的男人把臉上還在流血的傷疤一抹,罵了一句髒話,抄起一旁的裝飾金屬台燈就要砸過去,這個兩面三刀的漂亮賤人不知死活愚弄了他們,現在居然又躲在一個女的背後,他現在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白川霧拽着富江躲了過去,皺眉道:“夠了,你有些過分了。”
富江附和着點頭:“就是就是,小霧快給他們一點顔色瞧瞧,用你那個,控制他們。”他用手指比劃着。
她輕飄飄回他:“我說的是你。”
富江就沒吭聲了,但是覺得有點委屈,自己隻不過是想要一個唱片而已,這些人就算都死了又有什麼要緊,小霧幹嘛要說自己。
白川霧沒空管他,三個人已經站到自己面前,拎着武器砸下來時,她伸出手,五指張開輕輕一推,三人的動作僵停在原處,随後眼皮一沉昏睡了過去。
她微微吐氣,閉眼展開能力,将店裡所有人籠罩進來,抹去他們今天的記憶。
片刻後,她結束睜眼,看向富江道:“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之前你答應過我的,會避免影響普通人,不主動找麻煩。”
富江斜靠着門框,側臉對她,嘴唇抿起,辯解道:“我本來隻想拿到唱片就走的,但是這些人嘴裡不幹不淨惹我生氣了,我就想給他們一點教訓而已。”
他神情倔強裡帶着一絲落寞,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還要被心愛的人質疑,渾身散發着憂郁不安。
白川霧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她能怎麼樣呢,一個怪物願意壓抑自己的本性陪着她,難道她還要對他再苛求什麼嗎?
她在心裡無聲歎氣,隻要富江純粹愛着她,她就沒法真的對他說什麼重話。
但是她不說話,有人說。
阿澤夕馬賤嗖嗖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冒出,他一臉驚訝地看着富江說:“哎呀,小霧你男朋友居然是這樣美麗的男子,真是不得了呢。怪不得一群人為他争風吃醋,想必日常生活裡一定很困擾吧?”
富江刷的一下扭頭打量說話的家夥,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路人甲罷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他不爽道:“小霧也是你能叫的嗎?你誰啊在這裡指手畫腳。”
他又立馬回頭盯着白川霧,指着阿澤夕馬說:“他是誰,為什麼突然冒出來還叫你叫的這麼親熱?”
白川霧先詫異道:“你怎麼還在,剛剛我不是讓你滾了嗎?”
阿澤夕馬臉上眉頭緊蹙,嘴角向下,低頭道:“因為我很擔心小霧的安全呀,你男朋友不像能保護好你的樣子,現在看來果然沒錯,怎麼反而還要小霧來保護他,真正的男人應該站在女人前面才對。”
“哪裡來的醜八怪居然當面就離間我和小霧的感情,閉嘴啊,不準你再這樣叫她!”富江看準了一巴掌扇在阿澤夕馬的臉上,還用力揪住他臉上的皮膚一扯,指甲劃出血淋淋的印子。
白川霧抓住富江的手,阻止他繼續,“好了,别做多餘的事,走了!”
她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被阿澤夕馬的三言兩語挑撥,她對這個莫名纏上來的人抱有很大的警惕,因為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能力,所以隻好先避免和他正面交鋒。
富江不像自己,可以對相當多污染物免疫,如果對方能力強勁,他難免不會吃虧,所以她急于制止他的行為,對這個有意激怒富江的男人,現在還是漠視比較好。
白川霧上前一步站在兩人中間,右手緊緊抓着富江的手腕,臉朝向阿澤夕馬:“我和你不熟,我叫白川霧,不要再叫我小霧,不然我男朋友會很不高興。另外我和男朋友之間的事,就不勞煩阿澤先生操心,别再說這種話,也不要再跟着我們了。”
阿澤夕馬捂着臉朝富江彎腰道歉:“實在是抱歉,我的話讓您感到不舒服了嗎?我沒有惡意,也不是故意惹您生氣的,請您原諒我吧!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能我嘴笨,讓您産生了誤會,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富江還想繼續說點什麼,卻被白川霧用眼神制止,隻好憋着一股氣扭頭不看這個惺惺作态的賤人。
阿澤夕馬流着血還瘋狂給富江鞠躬道歉,白川霧随手掏出一包紙巾扔到他面前,留下一句“這是最後一次,别讓我再看見你了。”然後拉着富江就走。
她沒有再回頭,自然就沒有看到,阿澤夕馬撿起紙巾,用紙巾蓋住剛剛的傷口,嘴角咧開低聲笑着,挑釁地舔了舔帶有香味的紙巾,而後送入口中慢慢嚼着。
富江不死心回頭,将他的舉動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