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燈影幢幢。
充滿誘惑的言詞,深沉磁性的低音炮,俊美無俦的神顔,在清冷的月下仿佛披着一層薄紗,顯得格外蠱惑人心。
“什麼……”賀驚深怔怔地維持着自薦的姿勢,不敢眨動眼睛,因着情緒大起大落,心神有種飄忽在雲端的不真實感。
是字面意思嗎?跟男神回家……做飯?
可他的側重點,完全不可控地放到“跟我回家”上,簡單幾字便給予他無限遐想的空間。一般人隻會允許親密的朋友踏足私人領地,可他們攏共才見過五次面,而且多數是偶遇,男神在不了解他的基礎上,就發出此種邀請……
男神是在試探他嗎?想瞧瞧他是否也一樣心懷不軌?
畢竟,有無數前車之鑒,他們想方設法地接近魏庭修,卻全部以失敗告終。
賀驚深本意隻想和魏庭修做好朋友,希望像時西洲一樣,日後能在對方心中有一席之地。
他這麼快就……達成目标啦?
他不信。
魏庭修觀察入微,眼見着青年從欣喜、茫然,繼而歸為平靜,雙目燃起的溫度逐漸冷卻湮滅。
“抱歉,是我操之過急了。”
賀驚深垂下手臂,反客為主道:“男神,你就不怕引狼入室嗎?”
此言非虛,他對魏庭修肖想已久,隻不過他有自知之明,平日裡僅悄悄收集打探魏庭修的情報,從未想過到男神跟前去礙眼、打擾他的生活,可仰慕卻是實打實的,不摻水分。
“你是狼?”魏庭修口吻輕松道:“餓狼還是色狼?”
細品似帶有淺淺的笑意,賀驚深臉頰一熱,故作兇狠地怒目圓睜:“你别瞧不起人啊,我兇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嗯,再接再厲。”
魏庭修邁開長腿,沿着人行道漫步消食,賀驚深走在他身旁,時不時瞥他一眼,欲言又止。
司機開車慢悠悠地跟在後方。
路燈将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賀驚深的心髒仿似被不高不低地懸起。其實,魏庭修根本不差他這兩頓飯,也不差他這個新結交的朋友,他們就像是軌迹不同的兩條平行線,有各自的生活、交際圈,沒有偶遇便會慢慢成為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今夜過後,他們還能再有交集嗎?
賀驚深不禁生出幾分懊惱,他剛剛是不是就該一口應下才好……
此時此刻的糾結、不安,完全是自找的。
不知不覺走下數百米遠。
“賀驚深。”魏庭修忽而停步,沉聲喊道。
賀驚深松開咬着的嘴唇,應道:“我在。”
“被我邀請不高興麼?”
清涼的夜風吹拂起青年的碎發,魏庭修說着伸手,揉揉賀驚深頭頂的發絲,微涼,軟硬适中,不如青年肌膚的手感好,他遂下移,用食指輕戳青年酒窩的位置,斜向上提起:“笑。”
“我哪敢不高興。”賀驚深呲牙假笑給他看:“我就是……感覺自己不識擡舉。”
“男神請我去家裡,我還飄了似的不趕緊答應……”
“是我唐突了,你有你的顧慮。”魏庭修指尖熨帖,短暫地得以解渴一般,他聲音略微低啞道:“來日方長。”
賀驚深唇瓣微張,脖頸稍擡,落入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他知魏庭修素來一言九鼎,既承諾有将來,那便不是随口糊弄他。
他彎起眉眼,用力點頭:“嗯!”
是夜。
賀驚深回到宿舍,見周宇不在,便和陶松筠、678講起一萬五的晚餐,以及請客沒請成的原委。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吃的最貴的一頓飯,超美味,超滿足。”他舔舔嘴唇,意猶未盡似地感慨道:“等我賺大錢,一定要帶你們去吃到膩。”
“那我可要吃兩萬五的!”陸柒捌被饞到,他說:“突然想吃燒烤怎麼辦。”
“我請客!”賀驚深省下一大筆銀子,不必再過分拮據,于是打開外賣AP:“你和松筠随便點,25000的暫時請不起,1000的完全沒問題!”
陶松筠攔下道:“要請也是我和陸哥請呀,廣告的錢今晚全都到賬啦~”
陸柒捌:“說到這個,驚深你快把轉賬收下,别跟哥瞎客氣啊。”
“我到現在還沒看微信呢。”賀驚深失笑,今天總有人給他轉賬,真幸福:“不過給舅舅裝義肢的錢已經夠啦,你們的錢我不能再要咯。”
“那可不行,這是我和松筠給咱舅舅的心意,跟你可沒關系啊。”陸柒捌一言不合搶過他的手機,點下收款,賀驚深一看,竟有12萬,他訝然道:“廣告費這麼高?”
“驚深哥,是不是心動啦?”陶松筠笑嘻嘻地軟聲解釋道:“我和陸哥原本有100萬粉絲,找我們的品牌方報價2-5萬,我們接了八個,總共有二十四萬多~拍完那幾條含廣的視頻後,現在已經漲到200萬粉啦,以後報價還會越來越高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