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爾:……
退役後邊讀邊直播嗎,缪爾感覺自己已經能看到幾年後的白窗了。
白窗大半身都埋在水裡,哼哼唧唧念叨着什麼,缪爾起身,從池邊的籃子中拿來兩瓶飲料。
身邊水聲嘩啦,白窗下意識側頭看,眼睛卻被缪爾腰間緊貼在身上的半透明白毛巾燙了下。
這這這!
這毛巾怎麼那麼薄!
白窗心中不好意思,視線卻很是違心地順着缪爾筆挺的腰身看。
美男出池,轉身的動作讓缪爾的鲨魚線更加明顯,溫泉水讓缪爾的皮膚也沾染上引人遐想的顔色。
白窗沒吃過肉,但見過的可太多了。
白窗曾經的工作注定了他需要大量的與人接觸。聽過的、見過的,遇過的事情不要太多,其中不乏懷揣真心假意靠近他的。
缪爾覺得白窗對人的友好較為普遍,屬實是了解了一半。
就算較為普遍,其實怎麼會都一樣呢?
從某個白窗自己也說不清的時間點開始,缪爾就變得不一樣起來。
這份别樣的感情也悄然越過了友誼的界限,滲透到了某種白窗自己也不算清晰的感情範圍中。
原來以前他們說的,等你遇到那個人就知道什麼是心動,是真的啊,白窗心中波瀾不停。
白窗把頭靠在池壁上某塊石頭上,恰到好處的弧度完美地貼合着他的頸椎,稍高的溫度燙得他舒服到微微眯眼。
臉上一冰。
白窗擡手接過,是他喜歡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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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胚瓷瓶中豎着木調香薰,青色的絲線繡着此間溫泉雅苑的名稱,白窗鋪開被子,轉身去夠枕頭。
時候不早,兩人泡完夜間溫泉,幹脆在這裡過夜。
缪爾給他遞過枕頭來。
把枕頭端正地擺在正中,白窗往上一躺,又瞬間把軟白枕頭壓歪兩寸,他半曲着腿,仰頭是漫天繁星。
屋頂開了片天窗,這會關了燈,星也明晰。
“怎麼樣?”白窗知道缪爾在看手機,“聯盟那邊應該可以明天再回複吧。”
忙碌的現實生活不允許他們偷閑多久。
昏暗的房間内,缪爾臉上還映着手機的屏幕光,看完聯盟和周樟催命般的消息,缪爾也熄屏躺下。
寂靜的夜中,除開兩人的呼吸聲,還有獨屬于山野的細細聲音。
這來于自然的聲音,應該是特别設計過的。
既不至于太過原始嘈雜,攪人清淨好夢,也不至于被什麼高科技建築材料全然屏蔽,失去野趣。
“嗯,活動要求兼顧娛樂性和職業戰隊的專業度,讓我最好明天能給出一個明确的答複。”、
缪爾好聽的聲音在這天然白噪音的襯托下,竟有幾分安眠之效。
“來不及吧,就算你明天聯系上了嘉賓,哈——”白窗打了個哈欠,“具體活動安排也很難全部交上去。”
不知道是聊的太久,還是白窗身體因比賽本就疲憊,如此爛漫之夜,白窗居然萌生了些幾分不适宜的許睡意。
他強打起精神:“聯盟今年這個季中宣傳活動,應該是按照嘉年華的規格,不,嘉年華次一階吧,去安排的。”
說到這些,白窗算是專業:“說是戰隊自行安排設計,上交個方案就行,其實他們的要求不會低的。周樟随便寫點,肯定會被打回。”
缪爾揉了揉眉心:“先前周樟和我聊過,但我覺得對比賽無用,就沒提前安排。”
春季賽開賽前的聯盟大會議上,就布置過此事,可惜周樟和缪爾都沒有太放在心上。
畢竟WIN以比賽本身為重,并不太需要搞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更不可能像JHA一樣,特地還開個直播,單獨宣傳預熱這種活動。
白窗也同意:“确實,提前說,對我們也是分心。比賽、複盤、訓練、比賽、複盤……哪有那麼多時間。”
“唉——但不幹不行啊。”
“這是強制任務,就算我們自己直播播一天,點卯湊數也得上,不然吃個違規處罰,或者内部警告,就太不劃算了。”
話說的尚有邏輯,白窗的聲音卻忽高忽低,像是螢火蟲閃爍的光芒。
缪爾也有幾分疲憊困倦,心緒的激蕩餘韻拉扯着他的精神,可□□上的,卻因為這舒适隐秘的環境而放松。
“直播最簡單。”
“但不能全是我們自己人,這種聯盟肯定不會同意。”
“要不請個嘉賓來……玩吧,找個高人氣解說……”白窗随口提名,“老方老梅,TheMs……”
“他們并不能太信任。“缪爾強打着精神,嗓音稍啞。
“也……是。”畢竟要和他們相處起碼一天,甚至要進基地,白窗快困成漿糊的腦子快不動了,語氣更加遲緩。
“那……山海找點……主播?你手裡……起碼有個合約……”
缪爾順着思路想了想:“比如磁鐵?”
他記得磁鐵這個主播和白窗關系不錯,之前還在白窗的攢局中和自己一起打過。
白窗實在很困,隻意義不明地哼了哼,缪爾不确定這兩聲是同意還是反對。
“先睡覺吧。”缪爾放輕語氣。
這并不是什麼大事,至少并不需要兩人特地為此熬夜。
就算他們真的交不上去什麼有宣傳效果的好提案,光是看着戰隊背後的那個明面上的公司,聯盟就不會輕易得罪。
他們隻要順手配合下就行。
淡木香味的房間内,身邊已經安靜,缪爾低聲說了句晚安,聲音微不可察,消散開來。
過了一小會兒。
“……找個……退役的……”有人夢呓般呢喃。
思緒不甚清晰,缪爾隻記得自己應該也“嗯”了一聲以作回答。
徹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