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雲山盤算了一下,之前把鹿精送去千門,他順手偷了人家假的黃金如意骨,還訛了自己一筆,現在自己破了大梵咒,還沒摸到寶貝就讓他給拿走了。
隻是,他問蕭可留:“通天帛書,到底是什麼寶貝?”
蕭可留又想措辭告訴他又想着追人,急的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了,但他還是轉身要去追人,被聞人雲山給叫住了。
“别追了,那麼高深的道行,你們跑斷腿也追不上他。”
蕭可留瞪眼:“那你去啊,這咒是你破的,東西卻是他拿走的,要是蔔夫子還在世......”蔔夫子已經死了,死在木蔔書院的書房中,整個木蔔書院,唯有他一具全屍,蕭可留噎了噎,索性不說了。
“貧道并非不想去,隻是你也說不出這到底是什麼寶貝,貧道怎麼判定需不需要去追呢?”
“此乃天州奇書,記載了天州至今諸多奇聞轶事,你想知道的任何事,這本書中都能告知你一二。”
聞人雲山和蕭可留同時側身,火把的照射下,緩緩走來一人,這人身着華服,面若冠玉,隐隐透着一股威嚴感。
“宗主。”蕭可留立即行禮。
聞人雲山盯着他,原來千門的宗主,竟然是這樣尋常的年輕人,他問:“你誰啊?”
蕭可留見他無禮,立即呵斥他:“妖道,不得無禮,這是我們宗主,我剛剛叫了,你沒聽到嗎?”
不等聞人雲山說什麼,這人說:“千門宗主,千淵晟,不知閣下,何方人士?”
聞人雲山就說:“你若是拿到通天蔔書,自然就知道了。”
“你這個妖道!”蕭可留對千淵晟解釋:“宗主,這個妖道說他叫聞人雲山,我看他定不是什麼好人,木蔔書院應該就是他的手筆。”
“聞人?”千淵晟眼中多了幾分打量,問他:“不知道長,來自何方?”
聞人雲山一字一句:“臨羌,伏郡城,封觀。”
千淵晟蹙眉,他不解:“那是一座供奉鬼伏大人的道觀,你是封觀的道士?”
“不,貧道正是鬼伏。”
蕭可留又想拔劍:“你這個妖道,胡言亂語,在宗主面前還如此放肆,簡直......”
千淵晟擺了擺手,示意蕭可留住嘴,而後他并未對此說什麼,仿佛也不相信,隻說:“那道長,為何出現在此?”
“碰巧路過。”聞人雲山反問他:“你身為千門的宗主,可知這宗門中,有人修邪道?”
“哦?何人如此大膽?”
聞人雲山看着他,總覺得這人給人一種陰恻恻的感覺,不等聞人雲山說話,蕭可留就開始告狀:“宗主,這妖道懷疑濯枝雨的弟子修妖道。”
“道長可有憑證?”
“沒有。”
千淵晟沉默了一會兒,便說:“夜深了,道長也該休息了,這通天帛書,本宗主自會派人去找。”
聞人雲山倒是有些詫異于他的雲淡風輕,不過他也管不着别人怎麼想,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對于這通天帛書,他想,他倒是對拿走這書的鹿精更感興趣。
“貧道言盡于此,就不留宿了,宗主既然到了,也該好好忙忙才是。”他掃了一眼蕭可留:“否則,這樁慘案,何時才能水落實出。”
千淵晟問:“道長要去何處?”
聞人雲山淡淡地說:“殺幾個妖修。”
蕭可留看他走了,急得喊:“你這妖道,快解封我的佩劍!”
可聞人雲山身影已經消失在黑夜中,他不平:“宗主,這妖道來曆不明,怎可随意放走?”
“幾千個你也留不住他,還廢什麼話。”千淵晟看了一眼四周,甩袖往回走:“若真是那位道長所為,他早就承認了。不過......”千淵晟頓了頓:“你信中所說的鹿精,就是剛剛拿走通天帛書的那位,本宗主倒是十分感興趣。”
“那弟子這就派人去找他。”
“不必了,這件事我會看着辦。”
蕭可留遲疑:“這件事,還用得着宗主親自出馬?”
“不然你去?”
“宗主。”蕭可留哭喪着臉,把佩劍遞到千淵晟面前:“那個妖道,封了弟子的佩劍,這可怎麼辦?”
而此時的聞人雲山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一間客棧前,他手裡的羅盤直直指向了這間客棧,聞人雲山擡腳進去,店小二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店裡異常安靜,想來住客都已經休息了。
順着羅盤的指向,他在一間客房前停了下來,片刻後,他已經穿越門,出現在了屋中。昏暗中,他到了床前,手腕上纏着的白绫蜿蜒而上,纏住床上熟睡的男子,這男子兩腿一蹬,周身一股黑氣散去,成了一具屍體。
而此刻的羅盤指針繞了個彎,指向了隔壁。
天蒙蒙亮,店小二翻了個面準備醒過來,睜開眼就見前面的桌上,桌椅被放好,端端正正坐着一個人,他立即吓醒了,四下看了看,急忙站起來,走到那人身邊,又是一頓,隻見這人魁梧高大,膚色很深,長相雖然端正,卻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客,客官,這這麼早啊。”他結結巴巴,甚至有種自己還在做夢的感覺,但對面的人雙目閉着,好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