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山。”

“這是山外山的地界？”鹿野撓頭：“我怎麼覺得這城看着眼熟呢？我是不是來過啊？”

“問誰！”聞人雲山攬住他，把他當拐杖：“往前走看看。”

“風水有問題嗎？”鹿野問：“那為什麼沒人住呢？”

“也許不是風水的問題。”

他們走到城門前，城門已經倒塌，裡頭殘垣斷壁，蕭瑟荒涼，看起來應該荒廢很多年了。聞人雲山在倒塌的廢土中，踢出來一塊牌匾，勉強能看出來上面寫着兩個字。

“德城。”

鹿野想了想：“我來過這裡。”

他解釋：“當時我才從粼粼山跑出來，跑進過這裡，但當時這裡還有很多人，他們害怕我，拿棍子鏟子趕我。”

聞人雲山沒說什麼，他隻是拐着鹿野進去。

進去後，他們沿着荒廢的街道往前走，在街道盡頭處，停了下來。

聞人雲山看着那兩個佝偻着身子的老頭老太，沒動，反倒是鹿野好奇：“怎麼還有人？”

聞人雲山帶着他走過去，大約是老人家年紀大了，反應遲鈍，半天才察覺身後站了人，吓得差點把手中的鋤頭扔了。

“你們……是人還是鬼？”老頭顫巍巍問。

“當然是人！”鹿野拍拍聞人雲山：“他是人！”

老頭搖頭：“多少年沒人來過這裡了。”

這時老太太轉過身，他們才發現這老太眼神不好，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說：“有人啊？”

老頭給她說了幾句。就問他們：“你們為何來此處？”

聞人雲山便問：“這裡為何如此？”

老頭搖頭：“我出生時，這裡就沒什麼人了。聽聞原來這裡有邪祟出沒，時間久了，就都搬走了。”

聞人雲山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話，但據他觀察，這裡确實沒什麼風水異動，也沒邪祟的迹象。

這時老頭又說：“再說，這裡太偏僻了，進山出山都不容易，人們不在這裡住，也好。”

聽起來，就是個自然荒廢的城鎮。

“對了，年輕人，天色晚了，去我家住一晚吧。”他顫巍巍動身：“家裡就我跟老婆子了。”

鹿野就問：“爺爺你沒有兒女嗎？”

“有過，病了，找不着人醫治，沒活下來。”

聽着仿佛是個極其悲情的故事。

聞人雲山跟着他們到了一處房屋前，一個簡單卻破敗的院落，裡面什麼陳設也沒有，到處布滿了蛛網，根本不像是有人在此生活過的樣子。而就在老人推門的瞬間，他陰測測的回頭，對他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退後！”聞人雲山将鹿野往後一拉，接着一根在眼前豎起一道屏障擋住了數根細長的針。

那老頭佝偻的身子仍然佝偻着，那老婆子也在他身邊惡狠狠的看着他們，老頭說：“你就是傳說中的鬼伏大人？”

“你們是什麼人？”

“臨川風花落，踏江雪月夜。”老頭笑呵呵：“我們正是風花二人。”

聞人雲山一頓：“殺手組織遍地的臨川？你們是殺手？”

“沒錯。”

“殺手都這麼會逞強的嗎？這種單也敢接？”

“鬼伏大人，我觀你修為雖深不可測，但此刻氣息卻不穩，靈力有波動，是受傷了吧？”

“這點小傷算什麼。”聞人雲山毫不在意：“别說是你們，就是當年貧道聽聞過的臨川十二生殺，也傷不了此刻的貧道。貧道勸你們，趁早滾。”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這老頭說着拍門而起，身後萬針齊聚，大有雷霆暴雨之感，而那老婆子手中的拐杖揚起，霎時間天地昏暗，萬針齊發！

聞人雲山動也未動，他用一根擋住了這些針，随後他虛虛幾筆在空中留下個金色殺符，打進一根造下的屏障之中，那擋住的針在金光下瞬間消失，随即這股力道彙聚，朝着他們二人打去，而那瞬間，二人各自躲過，這力道擊碎了門框，打入選中。

刹那間，力道正中院中的蛛網中心，點亮了四通八達的蛛網，而那蛛網從他們頭頂，腳下，四周過去，呈鋪天蓋地之勢。

“鬼伏大人，我們殺手接的任務可不是隻有生死，如此，我們便完成任務了，再會！”

風花二人的身影極速消失了。

聞人雲山看着這無邊無際的蛛網，目光停在了鹿野身上。

少年淡淡的，帶着種不耐煩，聳肩：“看我幹嘛？我動都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