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東不介意陪她演習,即便,她,是一個未知的,可控因素。
想到這兒,比比東不由輕嗤一聲。
呵!是啊,她居然會認為神子蓮是一個可控制因素,多可笑!
就憑她的誓言,就憑你可笑的直覺,就憑你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回憶……
比比東啊!比比東,你可真是————
可笑!!!
可是啊!你看.......
你看她那可顆赤誠的心,為你而明亮的眼眸,那如驕陽的笑顔……
你真的不心動嗎?
那是你的,獨屬于你的————
一股聲音,從幽暗夜空中,從陰沉的角落裡,油然生起,如夜魅的低語,深深地,循循的,誘惑着她。
她還小,偌大的鬥羅大陸她舉目無親,她,隻有自己——比比東,自己是唯一能與她親近的人,也是她唯一信賴的人,她望向一旁的床,情緒漸漸有了起伏,越發激動起來,就在昨晚,就在這張床上,她們同榻而眠,孩子嬌小的身軀,她觸之可及,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将其擁入懷裡,她還處在稚齡,但她已展現出驚人的忠誠,隻要稍加引導,她就會永遠的臣服于自己,心裡有一股聲音在叫嚣,在嘶吼,臣服于比比東,讓她臣服于比比東,她會永遠的被打成比比東的烙印,永遠的,永遠的,想到什麼一般她的神色閃過猙獰,不是什麼武魂殿的教皇?而是比比東!比比東!到時候,即便是毀了武魂殿,覆滅了整個鬥羅大陸,也會永遠的陪在自己的身邊,貪婪的想法漸漸攏聚在心頭,眼底浮出一抹渴望。
她們會成為這世上最親密的人,她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
想到這兒,她瞳孔震縮………
不會背叛嗎?真的會有不會背叛自己的人嗎?
在心底,她大聲地質問着,隻可惜無人回應。。。。。
月亮不知何時躲進了雲裡,煙粉色的眼瞳裡是滿滿的瘋狂,偏執陰暗,偶爾也會閃過掙紮,這一刻像極了黑夜裡凄厲的女鬼。
天邊的黑暗如同墨色的汁水,将她層層纏住,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唯有眼前的光明照亮了她眉宇間的陰鹭。
暗愈沉,心愈亂
直到———
陰霾散去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乍然響起,比比東的瞳孔驚乍的一閃,神智也漸漸的回歸,面上随即滑過一絲惱色,像是為剛剛的所思所想而感到羞赧,可還未等她更深的體味這種情感,門外便又響起一道怯懦糯的童聲。
“比比東,你睡了嗎?”
是蓮啊!
比比東将目光投向門去,神子蓮,一個很奇特的孩子,她是至真與至惡最完美的結合,她有着比野馬更難以馴服的桀骜的本性,但同樣的她也有着如出生幼鹿般懵懂,清澈的眼眸,她是孤傲的狼,也是綿軟的羊,她知世故卻從不世故,她啊……
或許是比比東太久未曾吱聲,門外又響起,一道略顯急促的敲門聲,伴随着隐隐的哭腔。
哭?
這樣的想法讓比比東不由一愣,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小孩兒水汪汪的眼睛,心髒的某個地方一悸,有點心疼,畢竟是個可愛的姑娘。
“比比東,我一個人,害怕.......”
"........."
“我就住一個晚上,我保證!!我明天不煩你,比比東......”
她铿锵有力的保證,盡管聽上去不太可信。比比東好笑的想着,但是啊,小孩兒的急,小孩兒的怯,小孩兒深埋之下的抽噎........
哭了啊!!!
這樣的認知幾乎讓比比東來不及反應的心頭一緊,似被一根無名的細線纏繞,心頭泛起陣陣憐惜幾乎未加以更多的思索,渾身不受控制的走到門前。
終于
在蓮的不懈努力下,那扇對她禁閉的大門,被比比東親自打開了,高挑的身影映入眼簾,裡面稱不上多麼明亮,甚至有些昏暗,但,這已經足夠了,因為裡面有着讓她向往的光,有着讓她迷戀的人。
比比東入眼時就是這般模樣,一個球?!!
奶灰色的銀發亂糟糟的蓬松在頭上,還有幾絲貼在了臉上,哦,因為小臉濕漉漉的,不知是汗還是淚,比比東面無表情的想着,事實上心裡早已被這翻模樣觸動不以,心中的憐愛泛濫成災,眼角,鼻翼都紅彤彤的,那雙眼睛裡水汪汪的一片,懷裡還抱着半個人高的枕頭,肩上還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嗯——還有毯子......
比比東不禁有些沉默。還真是,裝備齊全.......
難道武魂殿亦或是我苛待她了嗎?
比比東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中.....
嬌小的人兒,硬是被這層層疊疊給裹成了一個圓滾滾的球,小嘴鼓成了一個河豚,在自己開門的刹那,那雙妖冶的異色瞳,比比東并未錯過有光華閃過,她微微一愣,心神微動,因為,自己嗎?
這樣的想法像是匮乏的土壤裡,萌生的綠芽,微小卻展現出源源不斷的生機,似蜜糖,有回甘。
比比東的神色太過溫柔,暈黃的燈光下,她像是站着暮色裡的女神,沉靜而溫柔,她平日淩厲的目光中,此時盛滿了纏綿的情意,蓮覺得自己有些醉了,腦袋暈乎乎的,她目光太認真了,又那樣的深情,她大抵是抵抗不住的,但蓮又是如此的享受,因為那深情的目光中,隻有自己,隻有她一個人的倒影,她享受着這樣的比比東。
無聲對望,她們的目光中,隻有對方,也隻能是對方,沉浸在這樣的氛圍裡的,又何止隻有蓮呢!
比比東的心,不由觸動了一下
神色裡,有溫柔蕩漾
空蕩的房間裡,響起一聲歎息無奈又夾雜着幾分愉悅
嬌嫩的手,撫順了蓮,缭亂的發絲
“你呀~”聲音裡,埋藏着,纏綿着,無盡的,未曾察覺的寵溺
“在我這兒,還怕虧待了你不成,哪用得着你自己大包小包的帶.......”
說着,伸手就将蓮攬入懷中,乍入嬌軀,蓮的身體不由一震,同樣的,還有比比東,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完全就如本能一般,身體瞬間不自在的僵了僵,但轉瞬又恢複了自然,面上若無其事的走向床去,至于神子蓮帶來的床和被子,比比東直接選擇無視,盡數關在門外。孩子依偎在她懷裡,嬌嬌軟軟,小小的,叫人止不住的憐愛
小小的身軀好似可以輕而易舉的走進她荒蕪的心房,為她播撒新綠。
床上
孩子睡得很熟,也很安逸,小巧又精緻的臉,帶着嬰兒肥又挺又翹的鼻梁,粉嘟嘟的小嘴,比比東細細的打量着,每一處都精準的撥動着她的心。
這麼可愛的孩子,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呢?像是無聲的說服喜歡他也是人之常情吧,沒有人會拒絕的了,美好的事物的你也不能例外啊,比比東!
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也許連比比東自己都被曾發現過。
夜,靜悄悄的比比東緩緩的動身上床,盤坐在一旁,反複的确認她不會醒後,比比東才擡起神子蓮的右臂,昨晚因“誤傷”留下的四個月牙兒疤痕,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剩下淡淡的印記,像是不放心比比東看了幾眼,終究還是取出的藥膏一高是淡綠色的藥味不重,帶着淡淡的清香,照着昨晚的法子又塗抹了一遍,隻是這次沒了之前的匆忙與倉促,塗完之後比比東并沒有立即将必保放回去,而是繼而放在掌心,晾在一側慢慢的吸收藥性。
昨天急于塗藥,掩蓋罪迹,哪有心情感受掌心的嬌軟,這次放平心态,對于掌心的觸感自然回到了平日裡的水準。
小家夥的皮膚自然是極好像是上好的,雲景裡塞進了滿滿的雲朵,藕節般的小手又軟又滑比比東試探性的生出食指戳漏了戳上臂内側的軟肉,一戳一個窩窩,像棉花一樣,Q軟Q軟的,指尖在掌心磨搓,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小孩兒有沒有醒來的迹象楠楠心中的波動一樣的厲害,便索性不再忍耐,變本加厲的從一開始的戳戳改為了揉捏,由一小塊的軟肉到大塊大塊的揪揪,越是這樣觸碰,越是心癢,越是抑制,越是難耐,到最後的一發不可收拾。
這時的比比東似乎又回到了十六七歲的浪漫年紀,變活的童真少女,她氣質柔和又靈動,周圍的氣息是久違的血液像古靈精怪的精靈,一褪往日的陰霾,晴空萬裡……
漸漸的他停止了對臂膀的逗弄,慢慢的向上,滑上脖頸,再向上,向上,上移,緩緩的将目光對準那一處嬰兒肥,然後……
嬌軀一僵,是實實在在的江住了,起碼這一刻比比東确實是忘了該怎麼動了。
小孩兒不知何時醒來的目光清亮,帶着幾分懵懂和疑惑,那疑惑很微淺,但卻很突兀,望着那眸子,比比東嘴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一時又不知該做些什麼表情。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
彌漫着淡淡的尴尬氣息,月影交界之處,神子蓮的半張臉遊蕩在月光裡,神聖又神秘,但很快,她靈動的目光閃爍了幾下,讓她一瞬間又回到了凡塵……
櫻粉色的眸光閃動片刻,又恢複了古井無波,一如既往,可心裡是怎樣的天翻地覆便無人知曉了。
一切仿佛按下的暫停鍵,手臂僵直,在那兒連收回都忘了直到一抹溫熱從掌心蔓延,仿佛才漸漸的有知覺。
眸光微動,真是個不吃教訓的。
但比比東顯然忘記了,到底是誰先按捺不住寂寞的。
小孩兒自作主張的噴漆,比比東的手敷在自己的臉上人生頭次覺得自己的手很大的比比東,愣愣的看着。
太小了,心裡沒由來的想着。
太小了,小到他可以輕易的遮住他的整張臉,想着嬌弱的菟絲花,不受自主的,她的手捏了捏。
哇嗚~
想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滑,好軟,好軟,像雲朵一樣。
比比東的毛色加深孩子的目光,是欣喜的,期待的像是一位急于獻出自己的寶藏,目光熾熱,坦誠無雜,傻乎乎的。
但這一次,她并沒有放肆自己沉淪。
果斷的收回了手,揉了揉她的發,看像天邊泛白肚的天光,淡淡道:“再睡會兒吧!時辰還早。”說罷,起身便欲離去。
神子蓮神色無異,從善如流的答道:“好。”
随即眼疾手快,不顧比比東的躲閃。
穩,準,狠的将比比東剛收回的手又抱回了懷裡,覆在臉上。
她側睡而卧,使得比比東的身子不得不前傾,也因此她才清楚地聽見了稚童的言語如支離破碎的冰面,小心溢溢出的歡喜。
“比比東,你可是我在這世上最後的依靠了,也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不會有人比你更重要了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大膽做吧!我,都很喜歡的。”
她是這樣直白又單純的訴說着自己的心。
比比東的眉宇閃過掙紮,一抹痛色浮在臉上,最終卻是沒能躲得過良心的譴責,你的罪孽已經夠多了,不應該再渲染上一個孩子了,尤其是這孩子滿心眼的全是你。
江說的話在口中打了幾個轉還是吐露了出來
“你還小,未來,還很廣。”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後也不管蓮的反應,一個閃身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寝室。
偌大的寝室因為一個人的離去,很快就失去了它的溫度,剛才的溫馨與溫存似夢幻泡影一般因為一個人的離開而破碎。
黑暗中,神子蓮失神的看着落空的掌心。
……手好小,握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