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酒館熱鬧得很,打獵歸來的獵人們痛快地暢飲起來,勾肩搭背地大聲喧嚷着。
胡德坐在酒館裡,作為酒館的老闆,達因的弟弟,伍德的哥哥,他在莫爾斯村可謂是聲名遠揚,或者說,惡名遠揚。
在村子裡,人們更願意巴結獵人的領頭人,伍德,或者是偶爾才回村子的村長達因,哪怕是巫婆克拉依都勉強公允些,唯有胡德是大部分人遠遠看到就要低着頭、繞道走的存在。
今天的胡德明顯不大痛快,一個人陰沉着臉色坐在吧台邊,一口口悶着酒,邊上的酒保冒着冷汗,低頭忙碌着給其他客人調酒,完全不敢和自家老闆對上視線。
原因很簡單,達因回來了。
胡德一向很不屑自己這個蠢貨哥哥,在他看來,伍德雖然也不見得機靈到哪兒去,但至少四肢發達、身強體壯,勉強算得上有點用處。
可達因就不同了,懦弱、沒腦子、見風使舵,除了會跟上頭的貴族老爺拍馬屁外一無是處,這種人也配成為唯一離開莫爾斯村、去往大城市的村長?
呸!這些年最勞苦功高的明明就是自己!
達因隻會狐假虎威地幫大人物傳達命令,是自己挨家挨戶搜刮錢财,給貴族老爺們省錢買礦機、造礦車,鬼知道達因一個人在外頭昧下了多少,不然怎麼可能一年到頭都不願意回村子。
還有那些膽敢穿過森林給外頭報信的蠢貨,都是自己和伍德一個個宰殺在雪地裡的,不然這麼一片連綿礦山的事暴露出去,整個帝國都要翻天了,達因怎麼可能還能在外頭過得那麼舒服!
哼,自己跟克拉依那個老太婆好賴話都說遍了,讓她老老實實把艾克萘汀的配方交出來,免得随便哪個蠢貨都能買到這種好東西。
沒想到那個老女人瘋得要死,居然敢給自己下毒,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可能操作失誤,炸了整整一個礦山,還好伍德把自己拽出來了,但動靜實在太大,隔壁好幾個村子都感覺到了地震,瞞也瞞不住。
本來他都想好了把那個約翰扔出去,就說是他幹的,反正當時也是他在外頭看守的木闆車,讓他撿了一條命算是便宜他了,倒時候上面怪罪下來正好能有人擔責。
誰能想到,來的壓根不是莫爾斯村的子爵,而是另一個子爵,對方帶了一大堆好像是叫武者的私兵,來追殺那個叫辛萊的人。
那時候的胡德幾乎要吓傻了,一直以來帝國周圍的雪山都是教會反複強調的禁區,是保佑帝國的偉大神迹,誰敢對雪山出手,誰就是帝國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