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加舔了舔唇角,赤紅的眼眸在齊格德勒眼底流轉過别樣的光芒。
他艱澀地往前擡手。
“愛加,你怎麼會在這裡......”
“哦,我忘記了。”
愛加随手扯下另一半假面,食指點在齊格德勒前方,語氣略帶驕傲,仿佛為自己還記得這件事而自豪。
“你更喜歡喝聖餐酒。”
愛加重新站直,環顧混亂的會場,匕首在手中轉了一圈,冰涼的尖刃貼着手腕,他用那張精緻完美的面孔低頭俯視,纖薄的嘴唇在眼尾高吊的猩紅眼珠下微微張開,讓齊格德勒的背後滲出涼意。
“可惜這裡沒有你喜歡的葡萄酒。”愛加擡起手腕,尖刀割破蒼白的皮膚,甜膩的鮮血緩緩流淌,沿着杯壁下墜,一點點填滿了杯底,在璀璨如鑽的燈光下,像一杯绮麗夢幻的血色葡萄酒。
“這樣就差不多了。”
愛加晃了晃高酒杯,兩指夾住高置于香槟塔的頂端。
下一秒,血色倒轉。
墜入金色酒池。
流淌的痕迹像極了舞台最上方倒挂的紅色帷幕,遮掩住即将上演的一切,血色仿佛具有生命力一樣吞噬每一杯金色的酒,極具沖擊力的一幕令齊格德勒瞳孔震顫,一整座巨大的香槟塔瞬間墜入血液編織的瑰麗荊棘。
它們淺淺蕩漾着美輪美奂的光影,在金色和血色的交融中呈現流動的美感,紅豔剔透,扭曲纏繞,像盛放着的玫瑰塔,散發着誘人曼妙的危險氣息。
光影翻轉。
血色瘋狂。
“請随意取用。”
愛加随意對齊格德勒說,而後徹底摘下假發,黑發紅眸互相照映,流血的手腕靠近嘴邊,愛加伸出舌尖,從下往上舔過傷口,于是為雙唇添上一抹血色。
“你看起來很鎮定啊,威茲德姆先生。”
這位甚至沒有移動過腳步的金發紳士揮了揮手,從一開始就靜等在周圍的武者們一擁而入,一邊疏散貴客一邊包圍靠近,無數冰冷的金屬槍管對準愛加,連頭頂上方都隐隐出現一張感應電網,誓要将愛德華親王留下。
威茲德姆的笑容和當年一樣,不見半分生疏,仿佛推心置腹般說道。
“閣下倒是比我預想得還要......不夠謹慎。”
愛加滿是嘲意地輕笑,“謹慎?你是在說那張合同嗎?”
威茲德姆同樣微微一笑,“親王閣下不必試探,我隻是做了您期待的事情,不是嗎?”
“哈哈哈哈哈——”愛加仰頭大笑,聲音尖銳刺耳,“沒錯!我沒看錯!你還是和當年一樣——”
笑得五官變樣的愛加忽然停下,腦袋毫無預兆地向一旁倒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威茲德姆,冰冷地吐出幾個字。
“足夠蠢貨。”
威茲德姆臉色微變,立刻高喊“行動——”,就看見愛加面無表情地擡起一隻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子彈和激光同時封鎖愛加,就在上方的電網即将接觸到他的刹那,齊格德勒的眼底浮動出一層紅光,腳步移動,身影驚人變換,站到了愛加原本的位置,被當場捕獲,僵直倒地。
與此同時,原本被疏散到外面的貴客,突然騷動起來,一部分人開始重新返回會場,推擠着臃腫的人群後退,掀開後天移植的機械義肢,露出裡面藏匿的武器炮管,火光飛天地朝裡面的武者掃射起來。
燈光霎時熄滅,黑暗籠罩而下,倒塌的血色酒塔被整個掀翻,成百上千的酒杯從高處爆裂在地,發出最燦爛清脆的碎裂聲響,像是一聲開戰的信号,但随後就被無情踐踏碾壓,流出猩紅的酒液,沾在所有人腳底。
愛加輕快地跳下桌,在混亂的兩方交戰中,從容地穿行而過,在威茲德姆耳邊停了一瞬。
“你忘了一件事。”
轟擊的炮聲震耳欲聾,鋪天蓋地,在頭頂上嘶吼爆炸的餘光,普通的夜間黑暗沒有對雙方産生任何影響,熱感應設備足夠讓他們打到備用能源消耗的那天,更有人開啟了擾亂磁場,讓場面的混亂更上一層,
這些上層人物移植的義肢和武器,不是這些人造武者的裝備能比拟的,但畢竟雙方人數懸殊,愣是達成了短暫的平衡和牽制,給了愛加逃脫的機會。
愛加的聲音輕柔又和緩,像蜘蛛吐出粘稠的絲線,惡劣地用聲音挑弄對方的耳朵,讓落入網中的獵物随之顫抖。
“我總是有很多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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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女士,手提包不能帶入。”
和希爾一道過來的女演員不滿地抱怨:“你這是侵犯公民個人權利!憑什麼扣押我的私人物品!”
檢查的人員冷漠道:“你可以選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