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押!”
伯裡将金燦燦的籌碼山全推了出去,下家的希爾咬了咬鮮紅的甲油,小聲抱怨“好瘋的小子”,動作倒很果決地跟注。
荷官搖着骰盅,希爾半靠在後面,從貝拉的指間抽了一口雪茄,烈焰的紅唇呼出輕飄的白煙,眼神輕蔑,對伯裡身後的劉利安譏諷道:
“劉老闆對小情人真小心呢,這麼小個賭局也要親自陪同。”
伯裡先是懵了一下,随後漲紅了臉,惱道:“我和他才不是那種關系!”
“呵,”希爾的指腹撫在綠色呢絨布上,顯然是在享受口舌之争的快樂,“你看,劉老闆可沒有否認哦。”
伯裡正要瞪着眼睛去看劉利安,就被他扣着後腦勺推了回去。
“你太容易被帶着跑了,”劉利安懶洋洋地單手插兜,一手在伯裡頭上呼噜了一把,“賭場忌喜怒,那女人逗你玩呢。”
“我是認真的,”希爾卷了卷耳邊的散發,“你們不覺得這兩天,賭場到處彌漫着淫.靡的氣息嗎?該死的,還我金币和鈔票的可愛味道。”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系?”骰盅底部碰撞在桌面,伯裡一眨不眨地盯着,直言不諱,“不應該去怪那個罪魁禍首,大名鼎鼎的三皇子嗎?”
希爾的右眉挑起一個弧度,不禁撐着下巴吐槽:“好不怕死的一張嘴。”
“本來就是,”貝拉的眼神掩不住嫌棄,“今天才第三天,看看那個麥克維卡,都快被迷得找不着北了,看在他信仰神明的份上,給他降下點神罰吧,這難道不算是亵.渎神子嗎?”
希爾把貝拉攬到自己腿上,嗅了嗅她香香的發澤,開了個惡劣的玩笑,“為什麼不能看做是承接神子的恩露?是他們教徒最至高無上的恩典也說不定——”
“哦天哪!希爾!”貝拉一副快吐了的表情,“别讓我去細想那麼具體的場景,太惡心了!快停下!”
“哈哈哈哈——”希爾快樂地笑了起來。
但很快有人比她笑得更狂妄——伯裡正捧着所有籌碼笑得猖獗。
希爾的面龐瞬間扭曲,情不自禁地大罵出聲:“FXXK!科技佬滾出卡斯諾賭場!帶着你歡好的金主享受塞錢進*的快感去吧!”
“哈,”被罵的劉利安優雅地從伯裡的籌碼裡偷了一枚金币,“看吧伯裡,無論是怎樣矜持的女士,輸錢後都是一樣的惱火。”
伯裡深有所感地點點頭:“沒錯,女人太善變了。”
“老娘我幹的就是變裝,祝你們早日找到把你們操到吐舌的家夥。”希爾從來對“矜持”二字嗤之以鼻,嬉笑怒罵才是她的本職,翻着白眼起身,帶起一條露背的酒紅裙擺,攬了貝拉的胳膊,不爽地說:“不賭了,咱們喝酒去。”
伯裡咂咂嘴:“罵真髒。”
“髒話是賭場區的特産之一,”劉利安又從背後偷了一把金币,笑嘻嘻問,“這已經算溫和了,想聽更下.流的嗎?”
伯裡飛快搖頭,讓侍者把籌碼收起,嘀咕道:“罵人的話有什麼好學的。”
“拜托,寬容點,”劉利安勾着他的肩,也往吧台那邊走,“調情時也不能少了這些話,努,你看。”
有着優越下颌的男人正單膝跪地,為希爾補好紅底高跟鞋的跟帶,起身後噙着一個笑,鮮豔的眼眸像紅酒漬般濃稠,唇角含着賭場投下的冷光,忽然傾身靠近紅裙女士,左手向上,一個打開的黑金色飾盒。
“很美的裙子,”愛加微微笑着,“似乎缺少了一些點綴。”
“我美麗的紅寶石,你值得更危險的魅力。”
黑絨布上倒懸的血色尖晶石昂貴得令人屏息,變彩的酒紅光澤浮動在最下方的黑歐泊上,舔舐着希爾近乎癡迷的眼神。
“噢,貝拉,”希爾抓着貝拉的胳膊微微顫抖,從牙齒縫擠出微不可查的話,“我要收回我的話了。”
“麥克維卡看男人的眼光簡直太他媽的好了。”
“殿下,”希爾當即綻放出迷人到魅惑的容顔,“你填補了我的心髒,或許我有幸看到神子垂下的淚眼,我是指,遍體鱗傷的軀體正是雪神欣賞的律己,這會是一場敬獻神明的自娛。”
貝拉聽得要驚掉下巴,“希爾,我記得你不信神的。”
希爾微笑:“我現在信了。”
伯裡艱難地聽懂希爾的話,相當困惑地說出了口:“她什麼意思?又要拿錢,又要SM,真有那麼多男人會花錢給她當sub嗎?”
希爾:“......”
她緩慢地扭過眼神,給伯裡送去一個來自雇傭兵的殺人預告。
劉利安默默把伯裡薅到身後。
伯裡這張嘴......劉利安默默想。
哎呀,真是愛說大實話。
劉利安悠然想。
不然他怎麼會願意領他到處玩。
這種樂子可不是哪都能找到的。
“我當然很樂意為美麗的小姐傾心,”愛加紳士地為希爾戴上這條昂貴的項鍊,“可惜我在包裹尾翼裡高速氣流裡,被一位帥氣的賽車手奪走了視線,暫時不能分心。”
“麥克維卡還帶人去賽車了?”貝拉咕哝,“他不會真栽了吧......”
結果她餘光正巧看見麥克維卡——從未穿得如此風騷——大片布料遮掩重疊中依稀透明,坦蕩地露出深紅的齒痕和吻痕。
“嘿,親愛的,”麥克維卡一臉餍足和欲求不滿交織,貼靠在愛加背上,手指順着肩膀往下挑過肌膚,“不要在這種時候去勾引别的甜心啊。”
“我的錯誤,我的眼睛應該隻看向你一個。”愛加低下些頭,摟過麥克維卡的脖子,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地進行着一個纏膩作響的吻。
貝拉在原地站了兩秒,猛地轉身朝洗手間跑去。
“抱歉希爾我實在忍不了這太惡心了我得先去吐一吐。”
伯裡剛從劉利安肩上探頭,就立刻捂上了眼睛,蹲下哀嚎。
“我的眼睛!我不幹淨了——”
希爾倒是接受良好,或者說,她此時的注意力都在愛加給的寶石上,别說當着她的面接吻了,就是他倆現在脫衣服開幹,希爾都會給他們提供工具,如果他們需要的話。
劉利安同樣接受良好,沒辦法,愛加來了卡斯諾賭場後,賭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前所未有的爆火,好些大人物也試圖前來攀附關系,賭場的利潤沖到了想象力的巅峰。
就和辛萊判斷的一樣,劉利安甚至拟好了給三皇子的陪床名單,一旦三皇子對麥克維卡厭倦了,他馬上能叫來準備就緒随時待命的雇傭兵,立志滿足三皇子的一切需要。
依舊坐在吧台邊的辛萊目睹着全過程,特納少見地也來了卡斯諾賭場,坐在辛萊邊上。
他的生活全在武者訓練和雇傭兵任務上,從不來賭場這些玩樂的場所浪費時間,這次之所以過來,也是聽說三皇子的事後,被辛萊邀請來的。
辛萊朝那邊的劉利安和伯裡擡了擡下巴,“瞧瞧你撿回來的兩小孩,也是長成這模樣了。”
特納的目光看過去,“不挺好的嗎。”
辛萊歎了口氣,“是我後來把他倆一個介紹給畢切德,一個扔給歐文,不然就他倆當初那水平,怎麼可能當得了雇傭兵。”
“你也是,既然撿回來就好好教啊。”
“這怎麼能算我撿的,”特納要了杯無酒精啤酒,“當初都是他們自願跟來的,能不能待下來本來就看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