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賭場一如既往的繁華,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劉老闆?”“是劉老闆!”
主荷官心中一緊,卡斯諾賭場和克洛賭場一向不對付,這還是劉利安第一次出現在克洛賭場。
“劉老闆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劉利安随意坐在一張賭桌前,“讓喬瑞出來見我。”
主荷官暗暗給手下使了個眼色。
“賭場的事,一向是賭桌上見真章,”主荷官不動聲色道,“您如果要單獨找喬瑞先生,還麻煩劉老闆私下聯系。”
“呵,賭桌見真章。”
劉利安似笑非笑,摩挲着賭桌的台面。
“你們這位喬瑞先生還真神秘啊,我在賭場區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哪怕請他出來,也是屢次推诿。”
“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主荷官努力撐住場面:“您如果隻是來诋毀喬瑞先生的,恕我要動安保請您出去了。”
“哈,”劉利安像是聽見了好笑的事情,笑了起來,“哈哈哈!”
賭場裡的賭客紛紛圍了過來,劉利安來到克洛賭場的消息不胫而走,這裡的人越來越多,一時間議論驟起,大家都想知道劉老闆來幹嘛。
“請我出去?”
劉利安眉尖挑起,笑得優雅風流,像極了他過去浪迹賭場的賭客模樣,風采盡顯,自信從容,姿态随性又好像一切盡在掌握。
主荷官暗道不妙,這是賭場裡最難搞的客人。
一旦這樣的賭客要上桌,往往隻會赢得盆滿缽滿。
“我今天來,隻是一名賭客,”劉利安話鋒一轉,“克洛賭場最出名的不就是什麼都能賭嗎?”
劉利安嘴角擴大了,他仿佛已經等了這一天很久。
“如果我想賭下克洛賭場本身呢?”
整個賭場瞬間嘩然一片,克洛賭場之所以能飛快在賭場區立住腳,打敗無數賭場成為新的賭場老大,支撐艾克萘汀公司成為巨頭之一,最大的原因就是“萬物皆可賭”。
無論你想要什麼,一場賭局就可實現。
所以每天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人蜂擁前來,想在這裡實現人生的翻身,在一場場賭局後應有盡有,或一無所有。
主荷官的額角已經冒出冷汗,他試圖拖延,“想要賭下克洛賭場,您至少需要價值相等的籌碼......”
突然,主荷官意識到什麼,臉色唰得發白。
劉利安笑得越發遊刃有餘,話語裡終于露出獠牙。
“我用卡斯諾來賭,”劉利安說出了這番堪稱瘋狂的宣言,“我要用卡斯諾賭場來賭你們的克洛賭場。”
主荷官的冷汗從額角淌下來了,劉利安很是放松地靠進椅背,指尖習慣性地翻轉着一枚金币。
那枚金币上刻印着狼首,眼神兇惡可怕。
這曾是雇傭兵團的标志,也是劉利安親手刻上去的。
是劉利安的雇傭兵徽章。
“所以,”劉利安在賭桌上叩了叩,“誰來和我賭?”
賭場地下。
主荷官暗示過的手下匆匆忙忙找到喬瑞。
“先生,卡斯諾賭場的劉老闆過來,說要用卡斯諾賭場來賭克洛賭場。”
手下硬着頭皮說:“恐怕需要您出面處理這件事。”
這位喬瑞先生樣貌平常,平時說話行事也都淡淡的,但賭場的這些手下還是看到他就心生害怕。
特别是在他淡淡掃過來時,那種頭皮發麻的恐懼更是無法忽視。
簡直像被某種野獸盯住了。
喬瑞剛剛挂斷老格林的通話,聽到手下來報,面上依然平靜,像是知道這一天會到來一樣。
“我知道了,”喬瑞淡淡道,“讓劉利安選擇好賭局,我會出面的。”
手下連忙稱是,在原地等了一下,見喬瑞沒有一起離開的意思,忍不住擡起頭:“您不過去嗎?”
喬瑞瞥了他一眼,聲音淡漠:“你先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手下不自覺抖了一下,竟是有一隻腳踏入死亡墳墓的感覺,意識到自己的巨大冒犯,忙不疊低頭避開喬瑞的目光,如蒙大赦般快步離開了。
喬瑞點開神經面闆,索博的密令赫然其上。
“這一天果然還是來了,”喬瑞斂了下眼眸,輕聲道,“劉利安、辛萊......雇傭兵,呵。”
喬瑞從櫃子裡拿出密封的藥劑,一路來到賭場的總控室,上面列了千百塊監視屏。
氣霧藥劑進入通風管道,除了唯一的賭場大廳,其餘房間立刻充滿了昏迷氣體。
“這座地下牢獄廢棄了許多年,”喬瑞在總控室輸入好程序,“也是該迎來新的客人了。”
賭場大廳,劉利安坐在準備好的賭桌旁邊,終于看到另一端走來了一個人。
喬瑞淡定來到賭桌邊,沖劉利安輕微颔首。
“幸會,劉老闆。”
這是劉利安第一次親眼見到喬瑞。
他搜索了三年也隻得到幾張圖片,此時他是如此死死盯着這個人。
這當然是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身形,陌生的聲音,甚至是陌生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