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沒有水:你沒礙我的眼。】
對面又不回了。
左星水以為自己又一次成功把天聊死了,索性将手機扔到旁邊,抱着今日穿過的隊服下樓扔進洗衣機。
速洗15分鐘,他就發了15分鐘的呆,腦子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想。
将洗淨的衣服挂在晾衣杆上,左星水才慢悠悠回房,進門一刹那他就聽見了手機的叮聲。
将手機重新解鎖,就看見翹翹連發了好多條消息。
【翹了個翹:那最好是。】
【翹了個翹:?】
【翹了個翹:沒了?】
【翹了個翹:左星水,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你先給我發的消息,結果你消失了?】
【翹了個翹:怎麼着?嫌我說話難聽看不下去了?】
【翹了個翹:算你有種,以後少來煩我。】
左星水空空的大腦裡頓時出現了一個叉着腰仰着頭嘴裡說個沒完的馬尾女生身影。
他忙回:
【水星沒有水:沒有,看你沒回,我就下樓把衣服洗了。】
【水星沒有水:沒消失,沒嫌你說話難聽,也沒覺得你晦氣。】
【水星沒有水:明天要不要出來吃個飯?】
對面再次不回了。
左星水以為自己真的把人惹毛了,也不敢幾次三番的發消息,隻好抿着唇看屏幕再次熄滅。
一小時後,已經抱着手機睡着了的左星水,屏幕又重新亮了起來,首條消息框裡赫然是翹翹發來的消息。
【翹了個翹:[位置]】
【翹了個翹:希望我到的時候你已經點完菜了,點什麼用不着我說吧?】
摟着手機睡了一夜的左星水連個姿勢都沒變,自然醒的時候脖子已經因為長時間架在床頭上而酸痛不已。
而看到消息的一刹那,他渾身的不舒服頓時消失殆盡。
翹翹到飯館的時候,前菜已經上完了,她跟在服務員的身後進了小包間。
當服務員準備把香辣蟹擺在左星水面前時,她伸手攔了一下:“放對面,他不吃辣。”
碟底碰在瓷質桌面上有兩聲脆響,翹翹解開脖子上的圍巾,将其和大衣包包一起扔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左星水見狀撐着桌子起了身,走到她身邊伸手:“給我吧,我幫你挂起來。”
翹翹斜眼向上瞥他一眼:“用不着,黃鼠狼給雞拜年,你純是不安好心。”
左星水也沒堅持,重新回到位置坐下,倒了杯水送到她面前:“外面冷,喝口水暖和一下。”
再讨厭他也不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翹翹這麼想着,就接過了杯子。
“還有幾道菜沒上,估計快了,你再等等。”左星水說。
翹翹把空杯擱到桌上,身體後仰,靠在了椅背上,冷着臉看對面的男人:“三年不聯系了,突然之間找我肯定是有什麼事吧?你直說吧。”
左星水愣了一下,随即解釋:“隻是因為昨天碰巧遇見了,就想今天約你出來吃個飯,我沒什麼目的,你不用擔心。”
翹翹冷哼了一聲:“那我還真是榮幸啊,左先生的飯可不容易吃上,回家我就沐浴淨身,焚香吃素。”
左星水苦笑不已:“别帶着氣吃飯,點的都是你愛吃的,再這麼和我怄氣你吃不了兩口就得撂筷子。”
“喲,你還知道我飯量大小呢?可惜你記得的都是三年前的我吧?”
“翹翹……”
“别這麼叫我!”翹翹猛地沉了聲,清亮的眸子緊緊盯着左星水,眉心微皺,“咱倆的關系沒到這份上,麻煩你叫我大名。”
左星水被她這左一針右一棒的怼也不惱,隻照常用那副微微帶笑的臉對着翹翹:“齊翹女士,别和我一般見識了,吃飯要緊。”
翹翹不再回話,面無表情地扭頭欣賞窗外風景。
菜品一個接一個的上,明明是兩個人的胃口,左星水足足點了9個菜,翹翹無語地看着擺滿的桌面,說:“左星水,喂豬也得有個度吧?”
翹翹也沒真指望左星水回她,畢竟後者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說不出一句好聽話的性格她最了解不過,所以說完剛才那句話就舉起了筷子。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反正是左星水邀的約,肯定是他買單,當然要吃個痛快。
二人相對而坐,席間卻清淨得很,一個是不想說話,一個是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