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姬的手,極富占有欲地搭在了謝酴肩膀上。
“這可是哥哥之前帶回來的美人,你再敢看她,我就挖出你的雙眼。”
侍衛立馬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隻是等兩人走過去後,有些疑惑地望向她們離去的方向。
南希殿下……有收過這麼漂亮的美人嗎?
想起剛剛那個黑發白裙,一眼就叫他停住呼吸的美人,侍衛又忍不住出了下神。
——
猶米亞是在謝酴消失的第二天才發現不對的。
他處理完教務後,腳邊不小心踢到了什麼。
是象牙祈具。
謝酴玩完了就放在地毯上,猶米亞也忘記收起來了。
象牙祈具在蒙蒙燭光裡散發着柔和光暈,就像謝酴伏在他腿上睡覺時柔軟的臉頰。
夜風忽來,猶米亞起身,拿着蠟燭走到了謝酴房間外。
已經一天沒見面了,小酴……不想他嗎?
猶米亞抿了下唇,正打算敲門,夜風卻從裡面吹出來。
房間裡空無一人。
綠色酒液撒在門口,猶米亞蹲下看了看,聞到了迷藥的味道。
猶米亞眼瞳猛然深黑下去,他拍了下手,一個渾身黑甲的騎士悄無聲息地從黑暗中鑽出來。
“大人。”
“去查,他去哪了。”
猶米亞的聲音很冷。
自從謝酴回來後,他就命人秘密保護謝酴,防止上次出去的事情再次發生。
但現在,那個秘騎也一起消失了。
是誰盯上了謝酴?
血月教會?君權殿?
猶米亞的臉色越發冷。
聖子大人夜中召集黑甲秘騎的事情驚動了聖殿上下,寂靜的聖殿霎時忙碌起來。
無數人影在燈光中穿梭,趕來的布道官們紛紛交頭接耳:“出了什麼事?”
吉拉曼恩混在其中,黑沉沉的頭發在燭火中十分滲人。
他笑了下,神情中難掩得意。
猶米亞不經意掃過吉拉曼恩,視線在那黑鴉鴉的頭發上頓了頓。
吉拉曼恩擡起眼,和猶米亞對上視線的瞬間,徹骨寒意一點點從脊背上爬起。
“抓住他。”
猶米亞淡淡吩咐道。
吉拉曼恩被人狠狠摁在了地上,他擡起頭,心中滿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聖子大人絕對不可能發現是他做的!
沒有人看到!
那片華美的金色衣角出現在吉拉曼恩眼前,頭頂傳來了猶米亞的問話:
“他在哪?”
吉拉曼恩想否認,卻仿佛有種神秘魔力迫使舌頭違背了他的意願。
“在,在南希殿下那裡!”
在得到答案後,猶米亞一刻也沒耽誤,迅速吩咐下去。
在離開前,吉拉曼恩委屈而不可置信地大喊起來:
“那個神侍!他根本就不虔誠!他是魔鬼!大人你不能相信他!你被蒙蔽了!”
回答他的是猶米亞簡單的手勢。
吉拉曼恩看到了,渾身血都涼了下去。
那個手勢的意思是,殺了他。
——
一旦有了線索,以猶米亞的身份是很容易發現線索的。
于是,聖殿帶着氣勢洶洶的銀甲騎士停在了瑪姬公主殿外。
猶米亞越過那些被殺死的忠心護衛,走進宮殿中。
隔着一條走廊,他看到了兩個急匆匆逃跑的身影。
謝酴穿着白裙,腰身束得極緊,被瑪姬抓着手腕往外逃。
也許是為了防止他出聲,他嘴中勒着一條紅巾,口涎打濕了布料。
他被人抓着,毫無反抗之力,紅着眼,回頭望來。
那一瞬間,猶米亞看到了燭火中滴落的淚水,還有那雙盈盈閃淚的驚恐黑眸。
救我。
黑甲秘騎從屋檐上斬落,瑪姬的手被直接砍斷。
她驚恐回頭,卻看到——
她好不容易拐回家的神侍先生,此時正被男人抱在懷裡。
鮮血飛濺在猶米亞的長發和眼睫上,他卻渾然不在意,低頭擦掉了謝酴臉頰上的淚水。
那雙搭在謝酴腰身上的手,收得很緊,就像要把人摟進身體裡似的。
淚水在指尖風幹,謝酴戰栗的身體總算逐漸平靜下來。
猶米亞垂下眼,為他解開勒入嘴裡的紅巾。
這個角度,他可以看到謝酴顫顫的眼睫,還有脖頸胸前一片潔白細膩的皮膚。
那裡,有幾道細長的紅痕,暧昧地滑進了衣服下方。
猶米亞定定看了會。
謝酴被勒得發麻的唇舌總算得以解脫,口涎已經不受控制地流到了下巴上。
他有點丢臉,又有點感動,正想和猶米亞說謝謝,卻察覺對方伸出了手。
“猶米……”
失重感傳來,謝酴話說到一半,忙不疊抱住了猶米亞的脖頸。
那張聖潔面孔離他的距離從未如此接近,呼吸交纏,他能聞到猶米亞身上的香味,還有鐵腥味。
鮮血凝在銀白眼睫上,破壞了猶米亞向來平和從容的樣子,顯出幾分陌生的冷漠。
謝酴愣住了,猶米亞看了他一眼,放在他後頸上的手微微使力。
謝酴一下子栽進了猶米亞脖頸間,銀色發絲遮住了他的視線。
那些騎士和布道官暗暗投來的目光也被遮住了。
有點怪怪的。
謝酴想,也許是因為猶米亞捏着他後頸的手,或者這個完全被把控的擁抱。
嗯……
不過,管他的呢,先貼貼!
謝酴埋在猶米亞脖頸間蹭了蹭,馥郁迷人的香味讓他渾身都放松了下來。
沒等他繼續深吸氣,放在他後頸上的手就移開了,在他後腰下不輕不重地拍了下。
“不要亂動,小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