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叫謝酴:
“把劍給我吧。”
這不是折騰人嗎。
謝酴暗暗腹诽,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把劍遞過去了。
他剛走動,那兩個貴族就注意到了謝酴。
說實話,他們剛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了。隻不過怒火上頭,他們也沒來得及細看。
現在一看,眼睛有點挪不開了。
望着裴洛和謝酴的眼神也逐漸暧昧起來……沒想到這個冷肅嗜血的黑甲棄子也玩得這麼花,還叫人穿着聖殿的衣服。
别說,光看露出來的這半張臉,還真有點聖殿那些人神聖不可攀的意味。
兩個貴族的目光不由得就放肆了起來。
下一刻,謝酴隻感覺手中一輕,裴洛接過了劍,看着那兩個貴族,聲音低沉:
“亵渎聖殿之人,當殺。”
雪白劍光一閃而過,那兩個貴族下流猥亵的表情還凝在臉上,卻再也說不出話了。
裴洛沒看兩個倒在地上的貴族,他反手抓住雙腿發軟快倒在地上的謝酴,語氣微微帶笑:
“你聽到我的秘密了,孩子。”
謝酴對此不想發表任何看法。
那把才殺人的劍還沒收回去,裴洛就抓着他說這話。
你這是在碰瓷你知道嗎!
誰想聽你的秘密啊!
抓着他胳膊的手微微用力,謝酴不得不順着力道軟倒在了裴洛懷中。
他面白如紙,心跳得極快。
看來裴洛是鐵了心把他綁上船了。
謝酴微微鎮定了下,恢複了心跳。
“您是我的教父,難道您不放心讓我知道您的秘密嗎?”
他擡起頭,白着臉對裴洛笑道。
“我以為這正是您的目的……”
直視着那雙冰冷的鐵灰色眼睛,謝酴放低了聲音:
“現在我們将會是最密不可分的整體。”
光看外表,謝酴真是一個純粹的,用那雙漂亮眼睛騙人的花心小賊。
但裴洛可不是那些被他看着就會臉紅的閨閣小姐。
他有完全的力量掌控謝酴。
所以他不會為此感到不安。
“你很喜歡撒謊,小酴。”
裴洛沒接謝酴的話,反而悠悠說道。
那雙手輕輕撫摸着謝酴柔軟的黑發,尖銳淩厲的盔甲線條卻像被收斂起來的爪子,沒有傷到謝酴分毫。
“這樣習慣的形成往往源于匮乏的童年經曆,貧民窟很多小孩都這樣,慣于油嘴滑舌,因為他們必須仰仗别人鼻息生活。”
“你騙過了猶米亞,但你沒辦法騙過我。”
微微的歎息聲。
謝酴面無表情地聽他說。
他伸手握住了裴洛放在他臉側上的手,揚起了個笑。
“哦?是嗎?”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對心理學有研究呢。
傻。狗。裴。洛。
“可是我知道你小時候也經常撒謊呢,親愛的教父大人。讓我猜猜,你出生在一個高管家庭,母親比父親更加強勢,仕途亨達,你父親背着你的母親在外面找了情人,每次周五的家庭聚餐總是會少一個人。有時面對你母親的詢問,你不得不違心地幫父親圓謊說他确實在參加學術宴會。當然你知道那個‘學術宴會’是在他在研究一個女人的生理構造。”
放在他臉頰上的手一下子收緊了,帶起了微微的刺痛感。
謝酴非但不慌,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加深了。
“别急,親愛的教父,我想這種撒謊技能在你長大後變得越發熟練了。”
“比如剛剛,利用我随便找個理由殺掉你看不順眼的政敵。”
謝酴沖裴洛笑得漂亮又嚣張。
咋了,就你會分析啊?雖然不理解裴洛為什麼突然對他說這些,但謝酴向來是輸人不輸陣。
他才不會認輸!
裴洛的眼神微微加深,半晌,他忽然用力,将人抱到了自己桌子上坐着。
而他則站在謝酴面前。
令人吐血的身高優勢讓謝酴即便坐在大理石闆桌上也隻能仰視裴洛。
“你猜錯了,小酴。”
裴洛擡起手,在後頸某處按了下。
在謝酴極速攣縮的瞳孔中,那具黑甲像活物一樣順着裴洛的肌膚如流水般褪去。
“我是塞斯涅家族的第一位皇子,也是如今皇帝強堿自己親姐的罪證。”
黑甲最終變成一個顫動的心髒,掉在了裴洛攤開的掌心中。
男人精緻美麗如蒼白大理石的面容暴露在七彩棱窗下。
像是祈禱的美麗天使。
他看着呆住的謝酴,微微笑道:
“準确來說,我的真名應該是塞斯涅·裴洛。”
“親愛的孩子,這個答案你猜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