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鈞緩慢的龜速後退,蘇雲谪呆坐在床邊,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哐”的一腳,齊銘鈞被踹出去很遠。
他委屈的捂着屁股:“你踹我幹什麼?”
“你靠近幹什麼?”蘇雲谪的臉像是與心連在一起,不停的跳動。
“坐床上啊。”齊銘鈞指着蘇雲谪一旁的角落,說的理直氣壯。
好像意識到什麼,蘇雲谪沒好氣的說:“長這麼大了,不會走路啊?”
“還不是你……”齊銘鈞欲言又止。
“我怎麼了?”蘇雲谪瞬間“反客為主”,一臉鎮定的看着他。
齊銘鈞站起身來,害羞道:“你站起來了。”
“放屁,”蘇雲谪拍了拍床,撣去看不見的灰塵:“老子一直坐着。”
齊銘鈞:“你看,現在又站起來了。”
蘇雲谪:“……”
“滾出去。”蘇雲谪指着門外道。
“出不去,”齊銘鈞死皮賴臉的一動不動,“我害怕嘛!”
“害怕你也不能晚上在屋裡啊,這成何體統?”蘇雲谪呵斥道。
“成何體統?”齊銘鈞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你嫌棄我嗎?”
對上柔軟如出水芙蓉般的眼眸,蘇雲谪心軟道:“不嫌棄。”
“那你讨厭我嗎?”
“你别蹬鼻子上臉。”
“上臉的不是我,是你。”
蘇雲谪:“……”
怎麼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發神經啊?
“你回答我嘛,”齊銘鈞坐在地上,“你讨厭我嗎?”
“如你所願。”
“那是讨厭還是不讨厭?”齊銘鈞刨根問底的追着問。
“說實話,”蘇雲谪認真思量一番,“好像也不讨厭。”
“那我可以上床嗎?”齊銘鈞追問道。
“不可以。”蘇雲谪嚴詞拒絕。
“坐地上不舒服,”齊銘鈞指着地闆,“又涼又難受。”
“坐椅子上。”蘇雲谪親自給他搬過去:“别靠近我的床。”
“你不是不嫌棄我嗎?”齊銘鈞拉着椅子問。
“不嫌棄不代表同意。”蘇雲谪回到床邊:“就這樣,我要睡覺了,你趕快出去。”
“我睡不着,”齊銘鈞湊了過去:“你陪我說說話。”
“你有病啊!”蘇雲谪快要翻臉了,“自己不睡覺還不讓别人睡覺,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我剛剛被吓到了,”齊銘鈞哽咽道:“那突然的光亮,我差點呼吸驟停,我不管,你要負責。”
“滾。”蘇雲谪冷着臉:“别讓我再說一遍。”
“我不走,今晚賴定你了。”齊銘鈞厚着臉皮說。
蘇雲谪:“……”
真是沒招了。
罷了,聊一晚上也沒什麼。
“趕緊說,”蘇雲谪關上燈,将齊銘鈞淹沒在黑燈瞎火中,就當一晚上自言自語。
“我想看你喝酒,”齊銘鈞看起來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隻是已經腦補了好幾出大戲了。
“你别得寸進尺。”蘇雲谪生氣道。
雖然嘴上一萬個不願意,但他還是照做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滿意了吧?”
喝的痛快,就是有點暈乎。
不過,不影響。
齊銘鈞以為他喝醉了,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紅色?”
“因為我母親和妹妹就是穿紅色旗袍和裙子沒的。”蘇雲谪說的沒有感情,為了讓齊銘鈞相信他已經醉了,齊銘鈞果然上當了,心想着:這就是所謂的酒後吐真言嗎?
“節哀,”齊銘鈞試着安慰蘇雲谪,卻發現自己更可憐,“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至少見過自己的母親和妹妹,我連我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他看着快要熟睡的蘇雲谪陷入了沉思,片刻後說:“原來我們都是一種人,都是孤獨的人。”
“那開啟定位吧。”蘇雲谪突然坐起來,深情的看着齊銘鈞,那雙眼明亮無比,如同夜間最亮的繁星:“茫茫人海,不至于孤苦無依,當你有危險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可以相信,可以托付。”
齊銘鈞:“???”
不理解,但好歹尊重一個喝醉了的人,他現在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
“好。”齊銘鈞剛打開,就看到蘇雲谪又倒了下去,問道:“你怎麼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