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地牢入口,一道清冷的嗓音乍響。打盹牢頭猛地驚起,連忙擦拭口水循聲望去。待瞧清來蟲的面容後,瞬間清醒。
他目瞪口呆,“你怎麼又回來了?”
來者不是旁蟲,正是剛釋放不到24小時的尤禮。
尤禮摩挲了下指腹,殘留的觸感令漂亮的眼眸同着唇角一并彎起,“因為有蟲惱羞成怒。”
遠在病房的洛西打了個噴嚏,忍不住摸了摸火辣辣的後腿根。眼尖的部下瞧見了他的動作,冷不丁出聲,“首領,你屁股癢?”
洛西:“……”
英勇的首領頓時惱紅了臉,好在蜜色的肌膚掩蓋住情緒。他舔着牙、僵着手重重地拍在部下的肩膀上,眯眯笑,“你看,首領我像是會屁股癢的蟲嗎?”
手臂吊着石膏的部下遲疑地望了他一眼。
洛西:“……”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情緒,以至洛西又一巴掌重重拍在自家部下肩膀上。直到對方趔趄一步,才收手狀似義正言辭道,“好好養傷。我去看看你們上将。”
他一面掀開隔間的簾子,一面在心底将某隻美雄蟲狠狠玩弄了遍。
尤禮·瑟維斯還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一隻罪該萬死的階下囚竟敢當衆要挾他,甚至還差點讓他一世雌名毀于一旦。
腿根似乎還涼飕飕,洛西桀骜的臉上難掩惱羞,他夾腿,眯眼深沉: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就不信,他馴服不了尤禮這塊硬骨頭。
*
“利奧的傷勢怎麼樣?”
重症監護室,洛西停矗在門口。他的身影高大微佝,倒映在玻璃上顯得分外厚重。此刻痞氣的神色不在,洛西沉默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那隻臉色蒼白的紅發軍雌上。
雅克從室内走出,摘下口罩輕搖頭道,“還在處于昏迷期。利奧上将的精神海域被嚴重摧毀,以我的能量疏導也很難重建。機體的各項指标都低出正常水平,情況比之前預料的更兇險。”
他看了眼洛西,不忍宣判般,“可能……醒不過來。”
此話剛落,旁側的一名軍雌便騰地上前,一把拽住雅克的衣領情緒激動地吼道,“怎麼就醒不過來了?你們雄蟲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他脖頸漲紅,憤怒得青筋縱橫,連褐色的眼中都毫不掩飾地宣洩着對雅克,或是說對雄蟲這個群體的仇恨。
“你是不是故意的?”
軍雌喪失理智般,指着病床上的利奧,将雅克撞到牆上,“故意不救他!”
見此情形,洛西忍不住蹙眉,迅速抓住對方的手,呵斥道,“克洛伊,住手!”
名為“克洛伊”的軍雌如同一隻憤怒的雄獅,胸口大幅度起伏,仿佛勢要雅克給出一個令他滿意的交代。洛西冷峻了神色,加大捏住克洛伊手腕的力度,黑臉道,“你現在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氣氛一時有些僵持,直到首領的威嚴鎮壓了局面,克洛伊才收手,犟而不語。
以防這家夥再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洛西冷聲命令,“你先安撫好自己的傷員,再回來看利奧。”
聽到這話,克洛伊冷硬垂眸,轉身就走。留下傷腦筋的洛西,撫額看向雅克解釋,“克洛伊那家夥就是欠管教。平時都是利奧管他,他也最聽利奧的。現在利奧病情嚴峻,他難免有些情緒激動。”
“你别太怪他。他不是針對你一隻蟲。”洛西緊鎖眉頭,“你也知道他的經曆,讓他對雄蟲改觀太難了。”
與有着一頭張揚熱烈的紅發,但性格卻溫和謙遜的利奧相反,克洛伊是個典型的棕發小美蟲,但他脾氣火爆,是個十足的厭雄激進分子,喜歡用拳頭解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