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到隻有白噪音的空間,尤禮慢條斯理地關掉出水口。他撐在洛西身體的兩側,與之交頸道,“你确定想要我換更衣室裡的衣服?”
洛西下意識眯眼,試圖從尤禮的臉上找出點蛛絲馬迹。可不經意地,耳廓擦過雄子濕熱的唇,偏頭的瞬間,對上了雄子戲谑含笑的眼睛。
“……”不知是想起了更衣室裡發生的事情,還是因此刻尤禮戲弄的表情,洛西的耳根蹭紅,耳尖也跟着滾燙起來。他抵住牙尖,揪起尤禮的衣領,兇巴巴威脅道,“不準換。”
什麼傷風敗俗的衣服。
“尤禮,别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旁蟲眉來眼去。”還給蟲摸腿。作風放浪的首領越想越氣,大言不慚地警告道,“身為一隻雄寵,你最好檢點點!”
尤禮眉梢輕挑,“像你一樣嗎?”
“……”洛西被哽住,否認不是,不否認也不是。望着雄子勾起唇角,片刻又心癢難耐起來。
他咬牙切齒道,“灑你酒的家夥肯定是故意的。”
尤禮唇角的弧度微頓。
洛西卻笃定,“那家夥就是想創造機會跟你單獨見面。”
聞言,饒是尤禮也開始神色莫測。
這隻直覺爆棚的雌蟲冷不丁道,“不會是藏在了隔間裡吧?你真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
尤禮不語,藏入殺機的眼眸忖量着眼前的蟲子。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留痕迹覆上對方的後頸。
有能量正悄無聲息地于手下聚集。
他已然做好了保住阿維德的選擇,可就在準備下手之際,下一秒卻聽洛西道,“大家都是雌蟲,我還不知道那些家夥來交易所的心思?”
尤禮:“……”
滿是殺機的手頓住,能量也漸消散。
“你真是——”蠢得可愛。尤禮意味不明地輕笑出聲,他吞入了後半句,揉捏起雌蟲的後頸。
敏感脆弱的後頸被揉捏,身為叛軍的警覺令洛西感到危險,可雌蟲的本能又令他頗為享受。許是過于舒服,他像隻大型野獸般忍不住微眯起眼睛,“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掘地三尺我也會把那家夥給揪出來。”
隔間的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一道縫隙,露出了阿維德神情複雜的眼睛。尤禮無暇顧及自家部下的反應,快速朝他使了個眼色,随即又吸引住洛西的注意。
“想知道勾搭我的家夥在哪裡?”
阿維德趁機開溜。
雌蟲的聽覺靈敏,尤其是作戰的軍雌。洛西有回頭的反應,可臉卻被尤禮柔和卻不容抗拒地掰了回來。
茶色眸子宛若有股緻命的吸引力,漂亮撩人地引誘進雌蟲的身影,将他困于其中,迷失難行。
尤禮勾唇,“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洛西心跳失速,情難自抑地吻住了尤禮的唇。尤禮沒有閃躲,一面遊刃有餘地附和着這個吻,一面極為冷靜地目送阿維德離開。
*
阿維德順利脫身。
回到大廳時,他卻有些魂不守舍。殿下居然跟洛西·阿克什攪和在了一起?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無論是他們自己,還是路德維希的蟲都找不到殿下的蹤迹了……
可殿下與叛軍首領成為了那種關系嗎?阿維德不敢置信,他深知自家殿下不是個為情所動的雄子,更别提殿下自小便厭惡與雌蟲接觸了。
綜合戰場上表現,那麼隻有一個可能,洛西·阿克什打從一開始就盯上,并脅迫了他們殿下。
阿維德思維混亂,捧着酒水托盤走路都有些不穩。
“小心點。”
有幾分似曾相識的嗓音響起,緊接着一隻手忽然扶住了他的手臂。阿維德順聲望去,雄蟲溫雅清隽的臉出現在眼前。
雅克望着這隻因震驚而狼狽躲藏的工蟲,抓住對方的手指發緊,眼底閃過相同的震驚,“……阿維德?”
“不,你認錯了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