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喜好的裝修風格實在是……有些詭異,别說戰艦上的其他人了,連加爾自己也看不下去了。
加爾在戰艦裡轉悠了一圈,所有房間都是黑灰銀為主色調,簡約又利落。
他羨慕極了。
“阿莫,我想搬到其他屋子去住?”召喚來了小機器人。
“殿下,阿莫不建議您換房間,這是戰艦的主艙,也是戰艦保護等級最高的屋子,您的安全在這裡才能得到最大保障。”
加爾無奈地盯着他的公主床,“我不喜歡這個屋子的風格,尤其是這些粉紅色呢的布和奇怪的紗幔。”
這副雄蟲的身體再嬌弱,他也還是個男人,是個雄性吧。
“殿下,您是瑞達号的擁有者,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改變戰艦裡的一切。”阿莫的機器人小臉展開了笑顔。
“哎,真的,那我要……”
視線中出現了一名隻穿了件背心的、像熊一樣健壯的金發男人。
由于某種特殊原因,這屋子不是他一個人住的。
身為未來需要共處一室的室友,他還是要尊重一下獸人的喜好,“安格斯,我要改變屋子的風格,你那邊有什麼意見?”
安格斯用速幹布揉搓着還冒着濕氣的腦袋,走到了雄蟲的書桌旁,“這是你的房間,按照你的想法來就好。”
“畢竟大家以後要住在一塊兒的,你真的沒一點意見?可别後悔。”加爾又給了獸人一個機會。
誰曾想,獸人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他徹底高興不起來了。
“你是這顆星球的領主,是戰艦上所有生命體的最高領導者,不該和一個獸人住在同一個房間裡。”
“可能因為我的身體逐漸接受了契約,我能離開你的最大距離也在增長,我試過了,隔壁房間這種距離我還能接受的。”
誰知道高等蟲族的契約對有利方的作用是什麼,總之加爾對金發獸人莫名依賴、信任。
兩個沒什麼特殊關系的男人在同一見屋子同床共枕,也太荒唐了。
安格斯說的很有道理,加爾也能理解,可他控制不了心裡的失落感。
加爾撅着嘴巴,坐在椅子上晃蕩自己的小腿,“那,你什麼時候搬走。”
“這裡也沒什麼我的東西,今晚我就在隔壁房間睡了。”看見雄蟲可憐模樣,安格斯也不舒服。
隻是搬到隔壁房間而已,又不是上戰場前的生離死别,安格斯的心卻似被一萬根針紮般刺痛。
安格斯面對雄蟲事已經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控制力。
雄蟲如果再次要求他不要搬走,他一定會忍不住心軟,不顧後續會造成的影響而留下的。
雄蟲的身體裡裝的是二十一世紀人類加爾的靈魂,他不是驕縱壞了的孩子,他懂得什麼叫大局為重。
即使心裡再想,加爾也沒有說出口挽留獸人的話。
*
回到瑞達号上的人們被解開了身上屈辱的電擊環,得到了食物和水源,無須用性命相搏、也能很好的生存下去。
有高等蟲族的特效藥和治療艙,幾天下來,重傷者身上的傷都好得七七八八了。
這些幾乎成天生活在炮火下的人們習慣了忙碌緊張的生活,連在高等蟲族坐牢時,他們也被安排了重體力活以消耗他們過剩的力量。
休息的幾天時間,這些家夥悶在屋子裡,整天無所事事,無聊極了。
人一閑下來就會找事,力量回歸身體的兇徒們更需要釋放。
“喂,你坐到我營養劑了。”臉上橫着幾條疤的男人一臉兇相。
“哦?這是你的。實在抱歉,你還是少吃一頓吧,這東西屬于我的了。”
男人沒有多說話,直接上前掐住了挑釁他的異族的頸部,“你在找死!”
被掐住脖子的家夥也沒有示弱,“誰在找死還不一定。”
男人像化掉的冰淇淋一樣,在衆目睽睽之下成了一灘液體,又繞到另一人的身後,液體重新組成人形。
這下兩人交換了位置,另一人的頸部被死死掐着,滿臉通紅。
“噢噢噢噢。”
周圍的男人們沒人上前阻止,有些直接站在了桌子上,為勝利一方歡呼。
過度自由、随心而欲、崇拜強者,這才是他們這群被主流社會抛棄的罪犯的本性。
“賽門,放開他。”在男人已經窒息到翻白眼時,艾登掐住了名為賽門的男人的手腕。
高等蟲族是宇宙中天生力量第二強大的種族,除了天賦等級較高的獸人,很少有種族能與之抗衡。
手腕幾乎要斷開,賽門隻好順着雌蟲的力量,松了手。
“加爾殿下表現的是很仁慈,但他畢竟是高等蟲族的雄蟲,相信我,大家最好收回以前的行事風格。”
在場的雌蟲不少,他們同艾登一樣了解雄蟲,雌蟲們一直都很乖。
賽門的家鄉被高等蟲族滅亡的,他也因此踏上了流浪各個星球的道路。
他對高等蟲族沒什麼好感,尤其是隻知道混吃等死的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