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院鳳凰想：“好的，加西亞……大人，您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話是這麼說，可聲音卻有氣無力，一副消極怠工的樣子。

“這裡，是哪裡？”

“西班牙……”

說話間，平等院鳳凰的手指也開始愈合了，但剛才的疼痛是絕不可能忘記的，因此他也隻是回答莉莉娅絲的問題，問到就答，不問絕不展開，不會的跳過。

借着回答問題，平等院鳳凰也見縫插針地問了一些關于莉莉娅絲的事情。

比如莉莉娅絲沉睡的時間她也記不清，對比着一些标志性的曆史事件，推測大概在一百多年前；在此之前，她曾經長居法國，周遊歐洲，至于為什麼沉睡在西班牙，莉莉娅絲也想不起來。

不過他也發現，雖然失憶，但莉莉娅絲所問的問題都是切中要害的，從曆史地理到到經濟法律再到文化生活，還會抓着關鍵點展開追問。而且她似乎不需要休息，喋喋不休問到深夜。

平等院鳳凰說的口幹舌燥，最後索性擺爛，說累了，要睡覺。

他本欲回去，但莉莉娅絲卻說明天一起走。

露宿和地下室二選一的局面中，他選擇了地下室。

一個月，他忍。

·

次日清晨，平等院鳳凰腰酸背痛地醒來——地下室不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那個自稱莉莉娅絲·加西亞的吸血鬼已經不在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地上的動物屍體。

被破壞的保險櫃和空掉的血袋倒是還在。

有陽光從破敗的牆上穿過，落在了地下室。

難道是照到陽光變成灰了？

平等院鳳凰忍不住想，或者說期望。

他理了理衣服，走出地下室，卻看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站在門口，面朝着門外的朝陽。她赤裸着身體，一頭漆黑的長發披在身上，娓娓垂至腰際，裸露的肌膚宛如上好的白瓷。女孩聽到他的腳步聲，側過身來，素白的肌膚染上了一層薄紅。

作為青春期的少年，平等院鳳凰也并非沒有幻想過女性，但面對着眼前這具赤裸的女體，他一時間竟然生不出什麼旖念，隻是覺得美，難以形容的美。

然後，平等院鳳凰看見一雙酒紅色的眼睛。

隻一瞬間，女孩竟已經來到他身前。

“脫衣服。”女孩聲音清亮，帶着些許冷意，語調略有些耳熟。

“加西亞？”平等院鳳凰試探性的問。

莉莉娅絲：“是我，脫衣服。”

平等院鳳凰：？

吸血鬼幹屍一夜之間變成美少女就算了，可這是什麼展開，血仆……血仆還要提供這種服務麼？

“外衣，給我。”

平等院鳳凰恍然醒悟，脫下外衣丢給莉莉娅絲，欲背過身去，可轉念一想，對方不介意，他避嫌反倒顯得矯情，索性大大方方欣賞美色，甚至調戲了一句：“需要我服侍您更衣麼？”

“可。”莉莉娅絲把衣服丢給他，然後自然地展開了手臂。

平等院鳳凰：？

天地可鑒，他平等院鳳凰這一輩子還沒伺候過别人，這吸血鬼倒是會順杆子爬。

反正隻有一個月，忍。

平等院鳳凰吸了一口氣，拿起衣服伺候大小姐更衣。

他的外衣是最常見的運動服，穿起來很方便，隻是，拉拉鍊的時候，平等院鳳凰看着近在咫尺的、頗為豐滿的雙峰，還是紅了耳尖。

這吸血鬼……其實還蠻有料的。

穿好衣服，莉莉娅絲神色淡淡，道：“去城鎮。”

說着她便朝前走去。

寬大的運動服，正巧遮到了大腿根的部位，裸露着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倒是比剛才渾身赤裸更加引人遐想……

再漂亮也是吸血鬼！

平等院鳳凰想起對方的物種，清醒過來。

這是吸血鬼的……魅惑麼？

初中那那會兒，班裡女同學似乎讨論吸血鬼電影，說吸血鬼能魅惑人心什麼的……

如今看來，所言不虛。

平等院鳳凰連忙回想昨天那幅幹屍的模樣，頓時雜念全無。

然後他忽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加西亞，你不怕陽光麼？”

莉莉娅絲回過頭：？

“不是傳說吸血鬼怕陽光麼？”

“怕陽光的，是由人類轉變的血奴。真正的血族不怕陽光，也不怕銀器、十字架和大蒜。”

平等院鳳凰：……

傳說，大概并非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