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隻不過大多都很弱小。雖然可以通過鍛煉變強,但是囿于脆弱的身體,有成者甚少。也有極少的一部分人類,天生便擁有強大的靈魂,不過由于身體太脆弱,大多早夭了。”
“我的靈魂呢,什麼樣的?”
“靈魂的模樣……很難形容,如果非要說的話,像是熊熊燃燒的熾熱火焰。”
“這個比喻,也太抽象了,直接點,就說強不強吧。”
“比大部分人類都強大,你應該有過相關的鍛煉吧。而且曆經生死後,你靈魂的強度,與我現有記憶裡遇到過的人類相比,大概能排到前十。”
鍛煉?
平等院鳳凰想起了自己在漁村學過的冥想。
所謂的靈魂的強度,大概跟精神力有關。
“不過,竟然才前十麼?最強的那個是誰?”
“記不清了……”
“跟你比呢?”平等院鳳凰又問。
“螢火和皓月。”莉莉娅絲毫不猶豫地說。
還是真是簡單明了的對比!
平等院鳳凰忍不住咬牙,知道自己再讨論這個問題隻能受氣,便道:“算了,說契約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當初和你簽訂是其實是同心血契。”莉莉娅絲走到書桌前,拿起一張紙。紙上畫着一個符文,核心的部分有點像某種繩結工藝品。
今天醒來的時候平等院鳳凰在自己的胸口看到過這個符文,後來符文消失,又變成了莉莉娅絲的名字。
“這個血契究竟有什麼作用,轉移傷害?”
“是的。同心血契是很久之前從東方傳到歐洲的一種血契。據說,一個東方血族為了救自己受傷瀕死的人類丈夫,創造了這種血契,能将對方所受的傷害轉移到自己身上,也可以将自己受到的傷害轉移到對方身上——我就是利用了同心血契的第二個作用。”
平等院鳳凰明白了,與其說莉莉娅絲是在用同心血契威脅他,不如說是故弄玄虛來牽制他。因為每進行一次“懲罰”,也就意味着莉莉娅絲要先自傷,然後将傷轉移到他身上,最後還得轉移到自己身上治愈。
“為什麼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因為當時我能完整想起的隻有這個契約。這應該也是我唯一用過的血契。”
“哦?”平等院鳳凰挑了挑眉。
“他叫叫夏爾。”莉莉娅絲拿開那張畫着符文的紙,一張速寫肖像展現在平等院鳳凰眼前。
那是個極其俊美的青年男子,發色偏淺,大概二十多歲,氣質溫文,長着一雙溫柔多情的眼睛,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旁邊空白的地方寫着他的全名——帕特裡斯·夏爾·頓·夏龐蒂埃。
此外,莉莉娅絲的書桌上,也散落着寫着小段内容的便簽,貼在一張大紙上,用線連着,有點像警察辦案整理線索的場景。
便簽上是法語。平等院鳳凰的法語也隻能應付簡單是口語交流,書面語一般,看不太懂,隻覺得字很好看。
“今天我啟動血契的時候想起了他的名字和樣貌,還有一點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莉莉娅絲解釋,“他是血獵,當時應該是他受了很重的傷,我為了救他,簽訂了同心血契。”
平等院鳳凰心裡升起了一點莫名的情緒,涼涼地說:“你一個血族去救血獵?還簽同心血契,不會是相愛相殺的狗血戲碼吧。”
“同心血契傳到歐洲後,意義也變了。血族之間也流行過,不過血族本身擁有強大的自愈能力,血契的象征意義更大一些。亦會有一些血族将同心血契賜予最忠誠的家臣,或者欣賞、扶持的人類,簽訂同心血契,并不意味着愛情。”
家臣……啧,本質也就是高級一點的血仆吧。平等院鳳凰忍不住想,然後又問:“那個夏爾是哪一種?”
“記不清了,我遇到夏爾的時候,已經離開家族了。不過,他确實對我告白過,當時他好像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