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點累，沒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過頭了。

雖然夢境中對痛苦的感覺被減輕了不少，可反複受傷和死亡的印象依舊會被印刻在大腦裡，在日積月累裡緩慢地侵蝕着他的精神。

“有煩惱，可以跟我說。”01罕見地露出了笑容，連眼底也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在那一瞬間，他恍惚看見真正的莉莉娅絲。

好久沒見大小姐這樣笑過了。

等等走錯片場了。

可他确實也很久很久沒有見到莉莉娅絲的笑容了。

于是也情不自禁地笑了下，笑着笑着，眼前的莉莉娅絲重影了……似乎也不是重影。

非常熟悉的ABCD四個階段的形象一一展現在眼前，除此之外還有半人高的可愛小蘿莉、身着和服氣質溫婉的大和撫子、腰細腿長胸大的冷豔美人……每一張臉都是莉莉娅絲，又根據身體的形态微調了面容，讓整體更加和諧，美得千姿百态。

“你可以選一個喜歡的形象來進行傾訴，對服裝不滿意的話，也可以換裝。”

平等院鳳凰戰術後仰：“快他媽的給老子變回去！”

“好，安撫模式解除。”

美人們瞬間消失，隻留下01最常用的D形态。

作為專屬的NPC，01有問必答，有求必應，但也保留了一些自主性，就是做出的行為實在是離譜——就比如剛才。

進錯遊戲的感覺。

可被那麼一打岔，心頭的陰霾也散去不少。

“莉莉還給你加了多少奇怪的模式！”

“還有大逃殺模式，寵物跟随模式，種田模式……”

平等院鳳凰：……

“你……不對，莉莉是不是翻了小櫻的遊戲庫？”

01點頭。

那正常了。

“怎麼就不加個網球練習模式呢？”

“也有，但是因為時間倉促，還沒完善，目前隻有陪練功能。”

平等院鳳凰眼睛一亮：“加載來看看！”

“網球陪練模式，正在加載……”

随着01話音落下，場景從圖書館變成了網球場，身體裡的力量迅速流失，回歸現實。隔着球網，球場的另一端出現了一個模樣更加年輕的“自己”。

“為何貼合現實，夢境會對你的力量進行修正，你也可以進行調整。這是結合莉莉娅絲記憶中你的比賽數據構建的對手，我有學習模塊，也可以在練習中收集你的數據實時更新。”

平等院鳳凰看着對面的“自己”，心中戰意熊熊。

·

然後無比順利地輸掉了第一場比賽。

可躺在地上，他卻忍不住大笑起來。

“比賽也可以回放吧。”休息了一會兒，他問。

“可以。”

01話音剛落，網球場上便顯出剛才他與鏡像的那一場比賽。

這個功能原本是進行戰鬥複盤的時候使用的，此刻用來複盤網球卻是再好不過了。

一比一的數據複刻，精密計算下的動作處理，3D立體沉浸式複盤，視角随意切換，進度條随意撥弄，還能随時回憶模拟，反複訓練。

這是最完美的對手，也是最理想的比賽場地。

“謝了莉莉！”激動之下，他忽然抱住01，轉起圈來。

少女的裙裾飛揚，如花朵一般在風中盛開。

“我會代為轉達的。”

平等院鳳凰動作一頓，很快将01放下，道：“不用，我親自說。”

“好，那接下來是網球還是戰鬥訓練？”

他看着那雙清透的瞳子，卻忽然問：“01，在你們的計算裡，我選擇來這裡的概率是多少。”

“99.9%。”

接近百分百的信任。

平等院鳳凰心裡微微一動，嘴上卻問：“那剩下的0.1%呢？”

“考慮到你的作死程度和倒黴體質，有一定幾率會出意外，雷擊之類的自然災害雖然是小概率事件，但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發生。你喜愛外出遊曆，也有一定幾率遇到人禍，比如之前在非洲被女酋長……”

“好的，你可以閉上嘴了。”

01聽話地進入待機狀态。

平等院鳳凰歎了口氣，摸了摸01的頭：“沒有兇你的意思。”

明明是莉莉娅絲的精神體，權限最高的指令竟然是聽從他，有問必答有求必應，乖巧得令人憐惜，所以明明知道對方的反應隻是設定，卻總是是忍不住當成一個“人”來對待，偶爾還會下意識把對方當成莉莉娅絲。

可她不是莉莉娅絲。

“先不打了，訓練吧。”

前路道阻且長，提升實力才能更快和她相見。